我放下了筷子,有点报歉的对珍妈说:“阿姨,我不饿,不想吃了。” 珍妈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摇摇头,说:“没有,就是不太饿,不想吃了。”
珍爸听了,也关心的说:“是不是工作太累啊,这几天吃的都不多,脸色不太好看啊。”
珍在旁边也不停的说:“吃得太少了,再吃点吧。” 看着所有人都这么关心我,我望了望正毅,他吃饭的速度慢了好多,最终抬起头来对着珍说:“去拿点消食开胃的药来吧。”
珍痛快的答应了一声,起身去拿药了。他这才把脸面向了我,用一种又像关心又像命令的语气硬邦邦的说:“再吃一点。”
啊,真是不容易啊,他终于还是开口和我说话了,虽然语气不怎么样,毕竟比互不理睬要好吧。我坐在那里继续吃了起来,心想等下吃过饭,要找个机会和他聊一聊。 正毅最先吃完饭,但是一直坐在餐桌旁,没有离开。等我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往楼上的方向走去。我知道他上楼去了,思忖着等下应该怎么和他说呢。
大家吃完饭以后,都去客厅看电视了。我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想着是上楼去找他呢,还是再等等呢。 最后觉得这样跑上去不太好,还是晚一点吧,等珍爸珍妈睡了再说。打定了主意,我放心的看起了电视,珍的心情好像也和我一样,变得轻松了起来,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叽叽喳喳的不停的议论着播出的电视剧。
当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九点,也就是大家吃过饭半个多小时的时候,正毅从楼上下来了,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看样子,他刚才是在楼上冲凉。我一怔,这么晚了,他换衣服是准备要出去吗。 果然,他走到客厅一进门的台面上,拿起来车钥匙,对着珍爸说:“我过去那边住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另一套房子。珍爸挺奇怪的问:“这么晚了还跑过去干吗。” 他说:“有份资料放在那边了,明天一早要用。” 说完,快速的看了我一下,眼睛里有些我
看不懂的东西,也没有再说什么,拿着钥匙向门口走去。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也不想去分析了,只觉得鼻子一阵阵的发酸,真想跟上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可我不能这么做,心里拧成一团了,脸上的表情却还要装成很镇静。听着他向门口走去的脚步声,听着他开门、关门的声音,我的心在胸中不停的起伏着,然后是失望,再然后是气愤,再再然后是难过。
珍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刚才的轻松和愉快已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唯一的感觉就是他变了,变得好冷漠,好陌生,要命的是,他的这种变化只针对我一个人。为什么以前不管我怎么气他,他都不生气,不计较,可是这次却不同? 我心中很是疑惑, 然后,我想到了——正毅,他移情别恋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这个发现让我震惊不已,虽说我之前拒绝了他,他有权力去喜欢别人,可是。。。可是也不能这么快吧,这才三个多月啊,快也就算了,但你有了新欢,也不能这样对我啊,好像我是传染病源一样,接近不得。
我勉强在客厅又坐了十几分钟,说要“冲凉”就跑上了楼。 坐在床上,我真是百感交集啊,因为之前拒绝了他,我心里一直愧疚着呢,可他还一直对我像以前一样好,让我感动得跟什么似的,亏我还跟珍夸他是个好人呢,其实他还是和原来一样,高傲自大,冷酷无情,喜怒无常,目中无人、心胸狭窄、自私自利。。。反正他的缺点是数也数不完啊。 他现在交的女朋友可真是倒霉蛋,还没认清他的真面目吧,怎么能和他在一起呢,受得了吗。
我忍着一肚子的委屈,气愤难消,枉我一片好心的还想着找你解释,向你道歉。我怎么这么笨,还想要去哄他,看他那张臭虫脸,是可以哄的人吗,白费力气。
我在房间里坐也坐不下,躺也躺不住,恨不得床上的枕头就是正毅,让我手打脚踢,揉捏挤压。火气发不出来,心里自然就难受,牢骚发完了,力气也没了,挣扎了一下,还是让眼泪流了下来。正毅的态度让我伤心,一想到以后他可能也是这样对我,我的心里就一阵阵发冷。
怕珍进来看到我这个样子,我拿起浴巾,跑去冲了个凉。等进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珍正在打电话,我以为她在和阿耀讲话,可听了两句才明白,原来是在和正毅讲呢,看样子讲了已经有一会儿了。珍看我进来了,对着电话说:“等一会儿,诺诺进来了。” 然后把电话拿到我面前,让我听。
我以为她又是一厢情愿的想劝解我和正毅, 所以把头一扭,拒绝接听。 珍急得把电话往我耳朵上贴,说:“快接啊,是我哥让你听的。” 我一听,更来气了,刚才在家不理我,现在要珍劝他,他才肯理我,那一定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了。本想一扭头再次拒绝的,但心里又有点不忍,算了,还是听吧。
我接过电话,闷声闷气的“喂”了一声,就听到正毅在那边略带责备但又有些高兴的说:“诺诺,那天为什么不说清楚,真是害人啊你。” 我被他说得莫明其妙,说:“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 他说:“你等我,我现在就回去。” 我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想问呢,他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我纳闷的看着珍,刚想告诉他正毅说的话,她就不停的摇头晃脑,说:“你们两个啊,真是猪啊。猪都没这么笨啊。” 我不解,说:“怎么了。”她坐到床上,气呼呼的说:“我问你,你那天喝酒回来看到我哥,是怎么和他说的。” 我想了想说:“就是向他道歉啊。”
珍说:“你为什么道歉啊。”
我说:“因为我下班时打电话给他,讲了假话啊。而且让他等到很晚。”
她说:“那你看到我哥,有没有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他啊。”
我有些困惑,说:“说什么啊,他已经看到了。”
珍看着我,眼睛越瞪越圆,说:“他看到什么了啊。”
“看到我们总监送我回去啊。” 我想了想,又说:“也看出来我喝了酒啊。”
珍“哎呀”一声,倒在床上,说:“你是猪,我哥是牛。我真是受不了啊。”
我也急了,说:“到底怎么了啊,你快说啊。”
珍痛苦的扭了扭脸,依旧躺在床上,说:“我问你,如果我哥和你约好了一起出去玩,但是突然临时说不去了,有工作要忙。但是后来你却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在外面吃饭,你会怎么想?”
我毫不犹豫的说:“不怎么想啊,那可能是他在和那个女的谈工作吧。”
珍愣了一下,小声说:“哎,好像这样理解也有道理啊。”
我还是不明白,催着她说:“到底什么意思啊,快点说啊。”
她坐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我告诉你,其实你和我哥就是误会了。”
我心中一动,说:“怎么了。”
她看了看我,说:“那天我哥听你说要加班,以为你最多加到八、九点钟,所以跑去你公司楼下等你,然后再接你一起去和我们玩。 结果他一直没等到你。你又和他说晚上不回家了要回宿舍,他也怕你有什么事,就又去你宿舍楼下等。可是你呢?十二点多才被一个男人送回去,而且还喝了酒。”
我刚想抢着说“我也是被迫的”之类的话,珍就把我打住了,接着说:“是,没错,你是和公司的人为了工作去应酬,可是你想过没呀,我哥并不知道那是你公司的人啊,他只是看到你那么晚被男人送了回去,那他会怎么想。”
我一听,奇怪的问珍:“难道他没想到我是和公司的人一起出去的吗?”
珍气得瞪眼,说:“他怎么可能知道啊,他又不认识你们总监。你可真是。。。让我说什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