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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安慰着阿姨,我也在一旁陪着阿姨在哭,我知道阿姨这些日子一定很辛苦,操碎了心。阿姨用手环着我的肩,边擦着我的泪边说:诺诺,朋他没福气啊,他对不起你。不能让他再连累你了。我急着说不是的,阿姨,我愿意原谅他。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他。

阿姨摇了摇头,神情很是无奈:“诺诺,阿姨知道你对朋好,可阿姨不想瞒你,你还是别等了。


我看着阿姨,就呆呆的看着,如果说朋那天让我等他又给了我一丝希望的话,那今天阿姨的话已经把我身上仅存的一点力量都抽走了。这是阿姨啊,从小就疼我,护我的阿姨,一心让我做她儿媳妇的阿姨,如果她也放弃了,还有谁会站在我的身边。我坐在那里没办法动,除了耳朵还在听着阿姨讲话,身体已经麻木了。阿姨告诉我,我回来的那天,朋在家里坐立不安,不知道要不要来看我,当决定还是来看我的时候,叔叔对他说,去看可以,但是不要给诺诺希望,不要再连累诺诺。要不然就不要去看。


朋答应了。其实叔叔阿姨虽然一开始断然反对露的要求,但随着露长时间的闹,他们已经快招架不住了。叔叔搬走以后,露就跑去朋的单位闹,次数多了,单位的领导婉转的对朋说,让他回家休息一段时间,调整好后再上班。叔叔阿姨也多次找到露,请她放过朋,得来的都是露的拒绝。叔叔知道很难摆脱露了,看着露越来越大的肚子,他们知道,就算摆脱了露,却不能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孩子是朋的,露要是得不到朋,一定不会罢休.


朋那天看到我后,情不自禁的让我等他,第二天就去找露,求露放了他。朋知道要求露打掉孩子是很残忍,可他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露不答应,朋就天天去,天天求,到了第五天再去的时候,除了得到露的两个耳光以外,什么也没得到。第六天再去,露的爸爸打得朋嘴角流血,说如果再敢提此事,就去法院告他强JIAN。。。。。。


阿姨看到后,心疼得再也不让朋去了,让朋认命吧。此后朋就把自己锁在房间,不吃不喝。要不然就是出去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后抱着头无声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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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朋,他就坐在以前等我时经常坐的石阶上,低着头,两只手环抱着肩膀。夜色下,他显得那么孤独,那么无助,我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了。朋感觉到了我,猛的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他的眼睛红红的,看得出他在犹豫,不知道要和我说些什么才好。我走过去,让他进去家里,他摇了摇头。我只好在他身边坐了下去,他急忙喊住我,迅速的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我身上,又把大衣的下摆折了一下垫在石阶上。我感受着他大衣的余温,拼命的忍住眼泪。


朋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把头低了下去,他说:“诺诺,你知道了吗?”还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他就又说了起来:“诺诺,你恨我吗,你一定很恨我。我比所有人都恨我自己,我真想杀了我自己。诺诺,我把一切都搞砸了。。。”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我坐在那里,很想安慰他,但我说不出口,我自己的心已痛到了极点,无力到了极点,我没有力气去安慰他。事情来得如此突然,我太震惊了。我感到万分的委屈,这样的事可以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
但决不是朋,我无法接受。


心不停的疼着,眼泪不停的流下来,头痛得快要爆掉了。自始至终,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朋抬起了头,眼中充满了垦求与自责,他用微小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眼里边流着泪边看着我。我不想回应他,我怨他,我怪他,我可以原谅他做错事,但我无法原谅他亲手拆散我们。我努力咬紧牙,想对他的自责和沮丧视而不见。

他抬手擦了擦我的眼泪,帮我掖了掖衣领,我不理他,不看他,任他的手在半空迟疑的举着。我知道,他的心里会难过得要死,可我没有办法,我自己已经快要崩溃了。我很想拼尽所有的力气喊上几句,很想抱住他大声地痛哭一场,甚至很想身边突然跳出个杀人狂,干脆结束我的生命,不要让我再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还是没有说话,朋摇晃着站了起来,走到我对面蹲了下来。他摸了摸我的脸说:“诺诺,回去吧,外面太冷。”我不敢看他,怕一看他眼泪会再流出来。

朋,你知道我的心吗,你只知道我在怨你、恨你,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你那么痛苦,我的心又有多么心疼吗?朋啊,你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去面对你?骂你吗?我做不到,从小到大,无论是我把你的玩具拆个稀巴烂,还是我坏脾气的时候非要打上你两拳,你从来不会说一个不字。现在我又怎么能为了自己发泄而把你痛骂一顿?那么,要我安慰你吗?知道我有多爱你吧?既然知道,又怎能要求我去原谅你和别的女人做出那样的事?


“我恨你”我抬起头,直瞪着朋,眼泪哗哗的流着,不管了,我再也不管了,我快要憋疯了,一但发泄出来就再也忍不住了。我按住朋的肩膀,拚命的摇着,大声的叫着:“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你让我怎么办,我恨死你了。你这个坏蛋,你杀了我吧。”

朋绝望的看着我,哭着紧握住我的双臂,反复地说着“诺诺,对不起,诺诺,对不起。。。”哭得比我还要伤心,他说诺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自责,多后悔。我最害怕的,是你不会再理我了,我求叔叔阿姨先不要告诉你,我自己会解决,可是我解决不了,我恨死
自己了。诺诺,我疯了一样想见到你,可我又怕见到你,诺诺,我对不起你。。。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抱住了朋痛哭起来,我说朋,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不能和你分开,你让我怎么办啊。。。。。。除了哭,还是哭,我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渲泄自己的无助和恐慌。我紧紧和搂住朋,好像一不注意他就会从我身边消失一样。

我的行动给了朋勇气,他擦着我的眼泪说:“诺诺,不哭了,我们不会分开。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就什么都不怕。我会想一切办法把事情解决好。你等着我。”


这种等待真是痛苦啊,白天我吃不好,晚上我睡不着,有时总算睡着了,却会突然的惊醒,看着漆黑的周围,我常常陷入无比的慌恐。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我却流着泪无法成眠。。。。。。

我哪里也不敢去,我怕朋来告诉我好消息的时候,却找不到我。只要听到门外有声音,我的心脏就会狂乱的跳个不停,心中盼望着是朋来了。

我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朋需要一些时间,不要太心急。可是一天、两天。。。。。。七天、八天过去了,朋没有来。短短不过十天,对我来说那是煎熬,是折磨,是度日如年。


就在我等得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阿姨来了。她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进门看到我,话还没说,眼圈先红了。我想喊她一声,也是没叫出口,泪就先流了下来。阿姨看着我心疼的说:“诺诺,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她不住的用手摸着我的脸和我的肩膀,最后用手捂住眼睛,低声的哽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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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些不对啊,我在海边晕过去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泳衣呢,我用空着的手一摸,可不是吗,难道我就这样被送进医院的。我急的把盖在头上的被子一掀,想问问珍。可一睁眼却看见珍的哥哥站在床边,一只手搭在珍的肩上像是在安慰着她,一只手拎着医院装药的塑料袋,可眼睛却看向我,不知看我哭了多久。


我脸上挂着眼泪,就这么尴尬的看着他俩,也不知道是问好还是不问好。

这时他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交给珍,让她去车里拿瓶水过来。珍接过钥匙出去了,我只好不自在的把眼泪擦干,心里想着是说谢谢他好呢,还是说对不起好呢。还没等我想明白,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往我跟前一递,说“打一个吧”。


我抬眼一看,是他的手机。就小声说不用了,我家这个时候没人。

他没好气的说:现在快七点了。

我吃惊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便犹豫的接过手机。他等我接过手机,便一转身走了出去。

我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告诉妈妈今天出去玩了,但没说中暑的事。妈妈听到还很开心,咛嘱我在珍家一定要懂事。又和爸爸说了几句就挂了。

看了看周围病床上有些病人还没人陪,我安慰自己比那些人要好多了,想让自己心情好些。


等我打完吊瓶,去洗手间换好衣服回到家时,已快八点了,珍的妈妈特意煮了粥给我。我们三个是又累又饿,吃完饭冲洗了一下就休息了。

此后的几天,珍和她妈妈就开始不停的变化着花样让我补身体。我是吃了上顿接下顿,别人夏天都会瘦,我在珍和她妈妈的照顾下还真胖了几斤。


转眼又到了开学的时间,我和珍收拾着行李,说心里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了,虽然珍爸和珍妈说的普通话我到现在也不能完全听懂,但他们总是笑眯眯一脸慈爱的样子经常让我想起家里的大人。在这里,我多少能躲开心中的阴影,开心的笑上几次。


珍的哥哥自从上次在医院回来后,不大向我摆臭脸了,但也不怎么和我说话。除了周末,平时他也回来过几回,但好像都很累的样子。知道我们第二天要返校了,他晚上回到家对珍说明天开车送我们去学校。然后不自在的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再次回到学校的我,心情要比上个学期稍稍轻松了些。把行李安置好后,我开始写信给朋。从开学第一个月到第三个月,我整整写了六封信,可是朋一封也没有回。我绝望了,在第四个月的时候,我又写了一封,信还没寄出的时候,外出回来的室友交给我一封信,我接过一看,是朋寄来的,我心怦怦的跳着,快迅的撕开信封,展开信纸,又看到了朋熟悉的字迹。

朋密密麻麻的写了两页信纸,在信的开头,他依然称呼我为“最爱的诺诺”,他说“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这样称呼你,但是诺诺,这却是你在我心中一直的位置。”

他说:在放假后的几天里,他一有时间就坐在院子里,期盼着我回来能看到我。可是后来爸爸告诉他我去了同学家玩,假期不会回来了。他失望极了。他知道我不回去的原因,也知道这是他造成的,可他还是希望能见到我。


我的眼睛被泪水蒙住了,定了定神,又接着看下去。

朋说:这半年来他写了无数次的信,可是一封也没寄出。他的心情很矛盾,自从露搬过来以后,叔叔阿姨已是越来越爱刚出生的宝宝了,露也不像以前一样再闹,经常流着泪对叔叔阿姨和朋说,请他们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只要朋和她结婚,她一定会好好的过日子。朋说他已经回到以前的单位上班了,露经常在朋下班的时候,抱着宝宝去接他,朋让她不要来接,她说宝宝想爸爸了,想早点看到爸爸。朋再也不好拒绝。


信的后面朋说,他看到了我的信,他每次都写了回信,但也都没有寄出。他已经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能力再给我幸福,叔叔阿姨也不止一次的告诉他,不要再连累诺诺了,就算诺诺现在回来了,你能理直气壮的和她像别的情侣一样在一起吗。


朋说,诺诺,我知道这么长的时间收不到我的信,你一定很着急。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信是给你带来快乐还是痛苦。这几个月收到你这么多的信,我再也忍不住了,哪怕又让你流泪了,也请你不要怪我,因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快乐。


捧着薄薄的两页信纸,却像捧着重重的两块巨石。巨石压在我手上,更压在我心上。露真的一直住在叔叔家,如果说当时天气冷没办法也就算了,可过了一个夏季,她依然没有搬走。叔叔阿姨已经接受了她吧,他们那么爱那个孩子,怎么会忍心让孩子没有爸爸呢。露现在不闹了,还去接朋下班,多像一对夫妻啊。他们是不是从此就这样生活着呢。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露也不另外,她现在做了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想要一个家庭又有什么错呢。


是的,好像谁都没错,可是,我怎么办,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两眼傻傻的望着窗外,我真的要好好想一想,我应该怎么办。没有朋,我的生活会变得艰难好多,可是要争取朋吗?那是不是等于把朋从叔叔阿姨,露和宝宝当中抢过来。如果是这样,我做不到。


我苦苦的想着,挣扎着,犹豫着。每次有想要放弃的念头时,我会马上摇摇头,心里明白这是自己所不愿的。可每次想着要去争取时,我的头脑中又会浮现出露抱着宝宝泪流满面的请朋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这样挣扎了几天,我决定了,摊开信纸,给朋写了回信。


我说:朋,如果你还没有放弃我,那么就不要觉得对不起我,配不上我。我会等你,但我不要求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在我等你的这几年你不要有压力,因为就算我们分手,我在几年的时间里也不会再找男朋友,所以这几年你不要觉得是在耽误我而觉得愧疚。只是在这几年里我不会见你,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们一见面就会什么都不顾的只想在一起,到时你处理不了身边的事情,我们三个人纠缠在一起,只会让事情越来越混乱,时间会越拖越久。更何况我现在没办法坦然的看着露和你们生活在一起。我也不想因为我的回去,干扰你的选择或是让你们家里再次乱做一团。


朋很快就回信了,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却被泪水打湿了好大一片。

第一行字:诺诺,如果没有孩子的出现,为你去死我都毫无怨言。

第二行字:诺诺,告诉我,怎么样才可以让自己不爱你。

第三行字:诺诺,我欠你太多

落款依然是“永远永远最最爱你的朋”

我的泪重复的落在信纸上,和朋的泪溶在了一起。我坚信着我的等待是值得的,即使结果不尽如人意,我也心甘情愿。


就这样,大三之后的假期我没有回去,去了昆明的姑姑家。我就像一只迷了路的小鸟,飞累了也只能暂时找个地方歇歇,却无法找回自己的家。

转眼,要毕业了,同学们无不兴奋的到处联系工作,计划着自己的未来,只有我完全不在状态中,电话打回家,爸爸妈妈都希望我在外锻炼一下,我知道,他们是不想让我太快回去,尤其是妈妈,总会问我学校里有没有合适的男同学。我没有告诉他们我要等朋,他们听了一定会极力反对,我的做法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所以我只有默默的等待。


不回家乡,那就只有留在外地了,得知这个消息,最高兴的人非珍莫属了,好像我的未来就是她的一样。她说诺诺,你一定要和我回深圳。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不用分开了。


去深圳我不是没想过,自从上次去了珍的家里,我还真的很怀念那个美丽整洁的城市,但我知道一旦去了深圳,珍肯定拉着我去她家里住。我不想再麻烦她家人了,所以一直犹豫着。


最后我和珍商定,让珍打电话回家征求家人的意见,如果没人反对,我就去暂住些日子,等找到工作就搬。如果有人反对,我就先在广州找工作,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去深圳。


珍也是个急性子,当晚就给家人打了电话,说没人反对。我说你有没有问过你哥啊。珍说问了啊,哥没说什么,就说把我房间的床换成双人的,然后就问我们哪天回去,他会过来接。

我听了觉得挺奇怪的,原以为她哥会反对呢,怪人就是怪,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等到离校那天,我们一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满满的两个皮箱外加两个大旅行袋。正和周围寝室关系较好的一些室友道别呢,珍的哥哥来了。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看起来好像没以前那么冷冰冰的了。他先拉起一个皮箱,另一只手又拎起一个旅行袋,就往前走去。我马上拉起另一个皮箱,示意珍拎起另一个袋子,跟着他走。谁知他听到响声,回过头冲着我低声说道:你在这等。然后又转向珍用稍温和的语气说:我等下再上来。


我心想你是不是在自已家公司做老大做习惯了,怎么对谁都这副命令的语气啊。我说珍,你先把袋子拎下去吧,我来搞定皮箱,等会儿你再来接我。珍说你拎不动的,在这等着我哥吧,我先把袋子拎下去了。

我想我还没那么弱不禁风,不能像她哥那样拎起来就走,但慢慢来总可以吧。


我把皮箱拉到楼梯口,准备一点点往下移。谁知道这皮箱拉着的时候还算轻松,要想拎起来,还真不容易,我累得满头大汗,才从四楼移到二楼和三楼的拐弯处。正打算喘口气再接着移,看见珍的哥哥回来了。我想这下轻松了,就站在台阶边上等着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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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着开了口,爸爸叹了口气,说:诺诺,如果爸爸妈妈要分开,你愿不愿意?
我脱口说道:当然不愿意。
爸爸说,是啊,爸爸妈妈也不愿意,因为舍不得你。所以朋也一样。
我急着说,我没有要朋不管这个孩子啊。
爸爸说:爸爸妈妈分开也不会不管你啊,可是不一样的对不对。而且如果朋和你在一起,他肯定就不能和孩子生活在一起。还有如果那个女人(露)一直闹下去,你就真的以为你们会生活的很幸福吗。别怪爸爸世俗,你还太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懂。
我知道爸爸说的没错,可我还是不甘心,我问:爸爸,他们现在。。。在一起了吗?爸爸沉默了一会儿说:诺诺,我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爸爸也不知道。只是,从表面上来看,他们像一家人一样生活着。



我的心不停的跌落,无力的挂上电话,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着爸爸说的他们像一家人一样的生活,想着朋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会等他,想着朋是不是已经放弃了我。每一个想法都让我心里不停的颤抖。



珍问我怎么了,我强打精神说没什么,不想让别人再为我操心了,我暗暗打定主意回到学校后要写封信给朋,这样毫不知情的一味等待只会让我变得越来越急躁和敏感。


因为这几天的天气十分炎热,我和珍除了去超市买了几次零食就再也没出去过了。到了周末,珍的哥哥回来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因为上次的事,我再也没去他的房间住过,都是和珍打的地铺。他回来还是那种酷酷的脸,所以我并未主动和他说话。我知道住在他的家里这样对他很说不过去。但是我不想自讨没趣。


吃过饭,电视上在说大小梅沙的事情,珍就对她哥哥说,让他周日陪我们去海边玩。她哥哥阴阳怪气的用广东话说了一句什么。珍也用广东话回着什么,反正我是一句没听懂,最后珍高兴的“耶”了一声,冲向我说:诺诺,后天我们去海边玩。我问:是去大梅沙吗。珍说是啊,哥说明天周日人太多,就后天去。


如果只是和阿珍去,我觉得还可以,但是加上他哥,我觉得很别扭。我说:珍,我不会游泳,你们去吧。珍睁圆了眼睛叫道:不会游泳怕什么,我哥可是游泳高手,让他教你不就行了。我不由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心想,要是让你哥教我,我不淹死才怪。

推脱不掉的我,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没想到珍的哥哥听到了,快迅的瞟了我一眼,吓得我再也不敢吭气了


第二天周日,珍的父母都去亲戚家打麻将了,我来到深圳才知道,广东人如此爱打麻将。家里就只有我和珍还有她哥哥三个人。早上珍的妈妈做好了早餐才出去的,说了中午不会回来的。我们要不就出去吃,要不就要在家里自己做饭吃。

珍摇摇头说:我不会做饭啊。他哥弄出那种很无奈、很看不惯的语气说:现在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知道享受,哪还会学做饭啊。


我一听,觉得不对啊。她哥平时和珍说话都是说的广东话,今天说这句话却讲普通话,我心想你这话是给谁听啊。

我也算是心高气傲不会低头认输的人,你越是看不起我,我越要让你大跌眼镜。我抬了抬头说:我来做。珍“哇”了一声说:诺诺,你这么厉害。她哥先是一愣,马上不示弱的说:能做饭和会做饭可不是一回事。算了,我们出去吃吧。


我看到他那个样子,真想照他头上拍上一掌。我说珍,陪我去买菜吧。珍说好啊好啊,我要试试诺诺的手艺。

我以前在家是很少做饭的,但这不表示我不会。寒暑假的时候,我也经常帮爸妈打下手,看他们做饭,有时自己也会试试,所以学会了不少。


我和珍买好了菜,回到她家时,她哥正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看到我们回来,就对珍说:家里怎么连方便面也没有啊。珍不解的说:还要方便面干吗呀?我心里明白,他认为我只是逞能才说要做饭,怕我做出来的东西不好吃。我也不吱声,对珍说,你去看电视吧。珍要帮忙,我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珍爽快的出去了,她哥站在厨房门口犹豫了一下,也转身出去了。



大概五十多分钟吧,我在厨房里大汗直流的时候,饭也做好了。除了去买菜时我问珍如何煲的广东汤水,其它都是北方菜。

我招呼着珍吃饭了,珍高兴的帮我把菜都端了出来,我们都在桌边坐好了,他哥还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我想,饭别人都做了,你不帮忙端菜也就算了,难道还要别人请你过来吃吗?直到珍第三次催他过来吃饭,他才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蹭了过来,看也不看饭菜一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珍夹了一口菜后,大声惊呼:好好吃啊,诺诺你真厉害。我刚想笑笑说没什么。
他哥就一脸无所谓的说:天天吃广东菜,偶尔吃下北方菜当然觉得好吃了。


我当时真想对他说,既然这么勉强,那就不要吃了。但我知道不能这样,所以忍了忍,没有发作。心里安慰自己说反正他是个怪人,不用和他计较。


当然不用和我客气,可她哥哥一个大男人,饭不做,菜不端,现在吃完了饭,碗也不洗,哪怕谦让一下的话都没有,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难道做饭洗碗就是女人的专利吗。
心里堵着气,洗过碗后,我说想休息一下就上楼了。反正坐在楼下也是大家互看不顺眼,还不如上楼躲清静。


晚上,珍的父母回来了,顺便买了很多菜回来,珍就像现宝一样说着中午我做的菜如何如何好吃,又惹来她父母一番夸奖。她的妈妈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着我是个好女孩,平时就总是帮她做菜,洗碗的。说得我不好意思,正要像往常一样进厨房帮手,无意间看到珍的哥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看到我看他,他马上把目光一调,又是一副臭虫脸。


吃过饭,珍提议去散步,于是五个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外面。大家一路说笑着。之后我们又去超市买了些吃的准备明天带到海边,然后就回家了。晚上珍打了个电话又约上一个上次生日会的女孩子明天一起去游泳。

第二天,我们先去接上那个叫阿琳的女孩,就往大梅沙的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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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骄兵必败”,我很大度的说:没关系,你下得也不错。

珍爸在旁边笑得挺开心,说“哎呀,诺诺真是厉害啊,阿毅这下可遇上对手了。”

正毅听到这话,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再下一盘怎么样。”

“好啊。”我爽快的应战。我们两个把棋盘重新摆好,我看着他,他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车”旁边,喃喃的说:我还是让你两“车”吧。

我心想都输了一局了,怎么还逞强啊,真是死要面子啊。我说不用了,就这么下吧。他也不再坚持。


真是乘胜追击啊,这局我又赢了。他还不服气,还要下,两个人就在餐桌上杀得昏天黑地的。珍爸在第五盘的时候已经开始打嗑睡上楼睡觉去了。珍和珍妈妈也进来观战了一会儿去睡了。

到最后,等我们都觉得很累的时候,一看表,已经快两点了,我说都这么晚了,快点休息吧。他裂开嘴,笑了一下,就收拾起棋盘来。

这是他第一次冲着我笑,我还有点不习惯。说了句“我先上去了”,就回房了。


真是像珍说的那样,找工作是急不来的,在连续跑了十几天人才市场的时候,有两家公司要求我去面试,一家是八卦岭的合资企业,一家是关外的台资企业。

我那时对深圳一点都不熟,前一天面试的八卦岭那家勉强可以找得到,关外那家就要困难些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问珍爸应该怎么去,珍爸也不知道,他平时都开车,根本不知道要坐什么车去,我说算了,我等会去楼下买个地图,再看看车站上的路线。


吃过饭,珍陪我一起去看了看,又买了地图准备回去研究一下,在小区门口碰到了刚回家的正毅,他把车先开了进去停在家门口,等我们走了回来,问我们干什么去了。知道以后,他斜了我一眼说:那家公司要是知道你这么笨,肯定不会让你去面试。

珍听了直笑,我却气坏了,我说我到深圳才几天啊,不知道路也没什么奇怪啊。

他说:是啊,你这么笨,不知道当然不奇怪。然后转过头问我说:那家公司在哪条路上你总会知道吧。

我说:知道知道,在什么什么路上。

他说:难得你还知道。明天我送你去吧。

我说:面试是明天下午三点钟,你中午又不回家,怎么送我啊。

他没好气的说:你别管,两点钟的时候在家等我。

珍在旁边用眼睛奇怪的看了他哥一眼,他哥还想说什么,一看珍在看他,也不说了,一开门进了院子。

第二天中午,正毅准时回来了,坐上了车,他一直在打电话,好不容易打完了,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从头打量到脚,我被他看得不自在,说:怎么了,穿得很怪吗?

他努了一下嘴,没说话,又是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我心想:又来了,又阴阳怪气的了。他最近倒和以前不一样了,会主动和我说话,但没一句受听的,不是挖苦一下,就是拿我开心。有时我也想,他在公司也是这副样子吗?以后我的老板可千万别像他这样,受不了。

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就到了地方。我说了声“谢谢”就下车进去了。面试的人有十几个吧,大部分都是女孩子,我们先领了一份表格填好,然后就等着面试了。等了快一个小时吧,终于到我了,三个主考官问了很多问题就让我回去了。出了公司大门,我正寻思着应该往哪边走呢,旁边一辆车“嗖”的一下停在我跟前了,我一看这不是正毅的车吗,他怎么在这。

上了车,我说你怎么又回来了。他“嗯”了一声。我说你回来的真是时候,我刚刚面试完。

他叹了一口气,没力的说:我想这家公司是不会用你的了。

我很惊讶的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不是普通的笨。

又开始挖苦我了,我瞪了他一眼,不准备理他了。

他接着又说:我现在要去下工厂,然后才能回去。

我说“噢”,那我自己先搭车回去吧。

他一下子没好气了,咬着牙说:你知道搭什么车吗?

我说: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吗?

他瞪了我一眼说:不知道。就再也不理我了。


出了公司大门,我正寻思着应该往哪边走呢,旁边一辆车“嗖”的一下停在我跟前了,我一看这不是正毅的车吗,他怎么在这。

上了车,我说你怎么又回来了。他“嗯”了一声。我说你回来的真是时候,我刚刚面试完。

他叹了一口气,没力的说:我想这家公司是不会用你的了。

我很惊讶的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不是普通的笨。

又开始挖苦我了,我瞪了他一眼,不准备理他了。

他接着又说:我现在要去下工厂,然后才能回去。

我说“噢”,那我自己先搭车回去吧。

他一下子没好气了,咬着牙说:你知道搭什么车吗?

我说: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吗?

他瞪了我一眼说:不知道。就再也不理我了。


车子一路开去工厂,进了大门,看到三幢四层高的厂房,我们走进其中一幢楼的四楼,那里有很多办公室,进到他的办公室后,他打了几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来了几个人,看样子都是工厂里的负责人。

大家一进门都是挺好奇的看看我,看得我有点不自在了。正毅利落的和他们交待着一些事情,又询问了一些生产上的事,他工作时的样子和平时不太一样,很严肃认真,但却没有以往高傲的态度。


等那些人走出去后,他一直低头看着什么,我坐得无聊,也跑上去看,原来是一些工作计划和财务收支情况的表格。我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抻着脖子看着,没料到他突然一抬头,双眼定定的看着我,也不说话。我吓一跳,说:“怎么了?”  他还是不说话,越看眼睛越朦胧,看得我有点恼,说:“你干吗?到底怎么了?”  他嘴角往上斜着一扬,似笑非笑了一下,又低头看起来。

我也懒得理他,规规矩矩的坐回沙发一直等他看完,差不多六点才离开办公室。

回到家的时候,一家人看到我们一起回来,说这么巧,你们一起回来的。我刚想张口说:是我面试完又碰到他的。  他却马上接口说:是啊,门口碰到的。  我斜了他一眼,心想,是啊,是面试公司的门口吧

隔了一天,八卦岭那家公司让我去复试了,当问我有什么要求的时候,我说最好提供住宿的地方。负责面试的人说,住宿倒是有,不过条件很差,如果不需要提供住宿的话,每个月公司会补助三百元。我心想,三百元哪里够租房呢。所以还是选择了公司的宿舍。

复试当天,公司就通知我下个星期一可以上班了,如果想要宿舍,去人事那里填份申请就可以了。我好高兴啊,心情变得轻松起来。去人事办了手续,拿了钥匙,心想等下就去宿舍看看,熟悉了地方,明天就去买被褥,然后就可以搬进去了。

我和公司另外一个新招聘的女孩小佳一起找到了地方,宿舍就在离公司不远的一栋旧楼里面。来到楼下,我才发现,这栋楼并不十分干净,楼下的空地上淌着一片片的污水。进到楼里面,楼梯的木扶手和台阶都已破损了好些地方,花岗岩大理石的地面也是黑乎乎的没有一点光泽。我们的宿舍在四楼,上来后,先看到的就是走廊里挂着的各色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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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帖!
曾看过"给我一支烟",都是通俗的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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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很为难的低下了头,再抬起的时候,眼中已有了泪水,她说诺诺,你不要怪阿姨,阿姨是没有办法。阿姨并不是怕露去告朋,而是不能不理自己的孙子。小孩子是很可怜的啊。还有就是。。。

阿姨迟疑着,想说又担心的样子。我说阿姨你说吧。阿姨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诺诺,阿姨知道这样很过分,可是露后天就要出院了,她家人坚持要她一出院就由我们来照顾,所以。。。


没等阿姨说完,我已经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我不想再听了。我也不顾及什么礼貌了。阿姨,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虽然从你的口中说出“孙子”这个词让我觉得很痛心,但我能理解。露没有诺诺重要,但是孙子一定会比诺诺重要。


第二天,我搬去了表姐家。第三天,露搬进了朋家。

朋,我们要怎么办,如果可以换回你,我愿意变成瞎子,变成聋子,变成哑巴,只要,能换回你。。。。。。可是现在,我却离你好像越来越远了


就在这个痛苦的假期要结束的最后几天。朋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告诉他,我会等他,只要他不和露在一起,只要他不放弃我。我说朋,你会做得到吗?朋没有回答我。我说没关系,就算我们最后不在一起,但只要你我一起努力过,就再也无悔了。我一夜一夜的流着泪,心疼着朋,心疼着自己。朋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他时常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任自己的泪水从我的指缝间流出。

我不要朋去车站送我,我无法再次经历离别的痛苦。如果说朋第一次送我的时候是不舍,那这一次无疑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终于,要出发了,我拿着行李,早早的来到了车站。从检票到进站,我像行尸走肉一般的向前移着脚步。没有让爸爸妈妈送,实在不想让他们再看到失魂落魄的样子。

到了站台,火车还没有来,我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等着,看着铁轨,我有跳下去的冲动,但我知道不能,我还有父母,还有牵挂。

就在火车要进站的时候,像是有感应似的,我猛一回头------是朋,他就在身后几米远的地方,无力的站着。我丢开脚边的行李,飞快的跑过去抱住他,泣不成声,朋亲着我的头顶,无力的抽搐着,他说诺诺,对不起,我不能不来,我做不到,我从家门口一路跟着你,我好怕跟丢了,眼都不敢眨。



我拼命的摇着头,死死的抱住他,像个孩子一样的急切的说:朋,我不去广州了,不念大学了,我只要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朋。。。朋哭得更凶了,他说诺诺,你恨我吧,你为什么不恨我,这样我还好受些,你现在这样我只想一刀杀了自己。

寒风一阵阵的吹来,把我从里到外吹透,从来没感觉这么冷过,血液似乎都凝结住了,我真想就这样一直抱着朋,哪怕冻死也心甘情愿


火车到来的时候,朋把我送上了车。这情景多么熟悉啊,可是心情却有天壤之别。
朋摘下我头上的小发夹,说“诺诺,送给我。”
我用力的点点头。
朋又摸摸我手腕上他送给我的手表,说“诺诺,你会一直戴着它吗?”
我再用力的点点头。


朋的眼泪成串的滴落下来,几乎是咬着牙说“诺诺,你恨我吧,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再也说不下去转过身飞快的走下了车厢。

我呆呆的站着,周围的旅客自始自终的看着我们,我顾不得了,走到卧铺走道的窗前,手扒着玻璃,流泪看着车窗外的朋。

车开动了,朋离我越来越远,他就那样站在寒风中,一动不动,我努力的把脸贴在玻璃上,以为这样就可以看得更清楚些,可是,朋还是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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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说心里话,虽然来之前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实际情况还是让我心头一凉,只期盼着房间会好些。到了房间打开房门,四个上下铺共八张床已经把小小的房间挤得只留下个狭窄的过道了。我和女孩对看了一眼,试图从对方那里获得一些鼓励,可显然不成功。女孩比我还沮丧的垂着头,看来是十分不满意这个房间。

是啊,虽然在大学里住的也是宿舍,但条件绝对要比这里好很多,而且要干净很多。我的要求其实也不高,整洁就好。可是这个房间通风采光都不好,整个房间里面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女孩看了我一眼,苦笑了一下,我也笑了一下,说“既来之,则安之”吧。我们看了看,八张床还有三个上铺空着,我们各自挑了一个,看看表已是五点多了,就离开了。

回到珍家,已经快开饭了,我说星期一我就要上班了,大家都挺高兴的。我说公司有宿舍,我准备搬去那里住。还没等我说完,珍就不干了,她说:诺诺,你还搬什么啊,住在家里多好啊。我不让你搬。

这丫头,我就知道她会这样。我说宿舍离公司很近,这样我上班更方便些。还是搬过去的好。

珍爸珍妈听了也不同意,说不要怕住在家里麻烦,大家在一起还挺热闹的。搬去宿舍吃住都不好,哪有家里方便啊。


我知道大家都是真心的,但我还是不想再麻烦他们,就说宿舍挺好的,我去看过了,搬过去很方便。几个人正在争着呢,正毅冷不丁的说,明天我去看看再说。

珍他们一听,马上说,好啊好啊,看看再决定。

我心想,真要是让你们看了,你们更不让我搬了。但想尽一切办法,正毅就是坚持说要看看,他也不多说,我一劝他不要去,他就一句:看看再说。气得我直瞪他,他却毫不理会。我想我明天一定要想个办法先溜出去。等我把被褥都买好了,生米煮成熟饭,你们也没办法了。

第二天醒来时七点多一点,我知道珍爸珍妈平时起的都早,但我随便找个借口出去,他们也不会多想的。收拾好后,我拿起包包来到楼下,珍爸正在看晨间新闻,我说:叔叔,我出去买点东西。珍爸说这么早,你去买什么啊。

原本以为他不会问的,我根本没准备要怎么回答。是啊,这么早我总不能说去买豆桨油条吧。

珍爸“呵呵”一笑,说:被子那些东西你就别买了,阿毅有套新的。

我回想了一下,他昨天好像没说噢,我说:叔叔,你怎么知道。

叔叔说:阿毅和我说的啊,昨天晚上睡觉前阿毅说,如果今天早上你要出门买被子,就先不要买了,他那里有新的。


我半信半疑的,心想他怎么可能对我这么好呢?但显然溜出去是不太容易的了,坐着陪珍爸看了会电视,珍和正毅先后下来了。正毅看我穿戴整齐,包包又放在沙发上,怪怪的笑了一下,说:怎么,要出去啊。

我不仅大头虾,而且还很迟钝,直到看到正毅怪怪的笑,我纳闷他为什么笑,几秒钟后我恍然大悟,心里直骂自己太笨,可这时才想明白也晚了。没办法,只有等明天周六再行动了。

磨磨蹭蹭的吃完早饭,心里嘀咕着可千万别有人提去宿舍的事。我跑进去帮珍妈洗好了碗,珍和珍爸准备出门了,珍边往外走边回头说:诺诺,你今天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去逛街。我答应了一声,看着他们出去了,正准备上楼呢,正毅换好衣服下来了,我咬着牙斜了他一眼,心想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正准备往上走呢,他一看见我,说:走,到我房间来一下。我没好气的说:干什么。他比我更没好气:让你来你就来。快点。

到了他的房间,我站在门口旁,看着他从柜子里拎出一个装被子的大袋子,抬头看了我一下说:你来看看,喜不喜欢。

我心想,你还真有新被子啊。走过去看了看,还真的很漂亮。我说:你留着自己用吧。我去买一床就行了。他说:不用,家里被子很多,用不完。

他是不是转性了啊,这两天不挖苦我了,还送我被子,我真是适应不了。我说:“那好吧,谢谢了。”  弯腰就去拎袋子,他却比我更快的拎了起来,然后看着我说:走吧,我们去宿舍。

我呆了两秒钟,心想我是看走眼了,这家伙根本没转性,而是变本加厉了。我只好说:不用了,你快去上班吧,我等下自己拿过去就行了。

他说:这样也好。

我心中窍喜,心想他还真好打发。没料到,他接着说:那就等明天带着阿珍一起去吧。

我好气啊,可又无计可施,心里不停的嘀咕:这人可真是难缠啊,我住的宿舍关你什么事啊,真是莫名其妙。

没办法,拗不过他,只好换了衣服和珍妈打了声招呼,出门了。


坐在车里,我还在想要怎么应付,既然他要去,拦是拦不住了。我对他说:我想先去买个床垫,然后再去宿舍吧,省得再跑一趟。

他头也不转的说:先把被子送过去再说。

我是真没办法了,斗智看来是不行了,就指望一会儿斗勇了。

车子快到宿舍楼的时候,我在心里暗暗祈祷着今天楼下可以干净些。

不管怎么说,我毕竟是个女孩子,希望自己住的地方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不想让人看见自己住的地方太差,这也算是虚荣心吧。


可还是让我失望了,楼下还是到处淌着污水,还有少许的垃圾东一块西一块的扔在地上,我抬眼偷偷的看了下正毅,他脸绷得紧紧的,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进了楼门一路走上去,光线比昨天下午来的时候要好些,但也更加清楚的看到墙面和台阶到处都有破损的痕迹。我在前面带着路,心里多少有些心虚,我也不知道自己虚什么,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到了走廊,还是各色衣服在争奇斗艳,我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到房间打开了房门。我们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我站在屋子里狭小的空地上,有点局促,好像在接受领导审查一样。
正毅闷声问道:哪个是你的床位。我忙抬手一指,说:这个。我说这间宿舍里就这个床位光线最好了。而且住在上铺又没有人打扰,旁边这个空床没人住的,我还可以把自己的行李放上去。

我喋喋不休的讲着宿舍的各种好处,好像这个宿舍真是如此宽敞明亮舒服无比。

正毅看着我,眼光很复杂,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反正说到最后,我被他看得说不下去了。

他也不说什么,手上拿的袋子始终没放下。轻声说了句:走吧。


我说把袋子放下啊。他本来转过身已走到门口了,又转了回来,说:你不能住在这里。

我很惊讶,说:为什么?

他说:别问了,走吧。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我急忙跟上去,说你说清楚啊,为什么不可以住。他继续向前走着,头也不回的说:快把门锁好。

我干着急没办法,只好先把门锁上。快步跟了上去。


他走的飞快,我跟到楼下时,他已坐在车里了。打开车门我坐上去,气得扭过头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不说话,我就继续问。最后,他看了我一眼说:你要真想住,那明天就把珍叫过来,她要是同意,你就住过来。

我心想,就是怕珍不同意,才不让她来的。你这不是让我往枪口上撞吗?

我说:不用了,珍明天说和我去逛街呢,今天把行李搬过来就行了。

他不说话了,就是一直往前开。我看劝是劝不动他了,只好自己把东西先买了,我说:那我在这下车,我想去逛逛。

他说你还逛什么,明天不是和珍去逛街吗。我心想,你这人怎么软硬不吃啊。我说:我自己知道回家的路,你不是还要上班吗,快点去吧。

他索性把车慢慢停在马路旁边,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诺诺,不要去住,那里不是你应该住的地方。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先是一愣,再等听完他的话,我的心头一酸,泪水涌了上来。

没错,我是不喜欢那里,第一眼看到宿舍的时候,我真的有瞬间的难过。我想起我不算豪华,但却舒适干净的家。为什么,为什么我有那么温暖的家却不能回去。

我一直告诉自己:诺诺,不要那么骄气,别人可以住在那里,诺诺也一定可以。

可正毅的话,让我再次的难过起来,我想起自己在人头攒动的人才市场被挤得浑身无力,想起走在夏日炎炎的深圳街头,心里却难过的想起父母亲人和朋,想起无数个不成眠的夜晚只有泪水陪伴着我。。。

泪水不停的流了下来,我扭过头看着窗外,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样子,可泪水却一滴滴的滑落在衣服上。

他也不再出声,打开座位中间的储物柜,拿出纸巾递给了我。两个人就这样在车子里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我稍稍定了定神,觉得自己可以控制得住眼泪了,才扭过头对他说,对不起,耽误你上班了。

他笑了一下,说:不会,只要我的目的达到了就行。我不解的看着他,他也不再解释,自顾自的开起车来。

车子没有开回家,而是开去了梧桐山上。沿着绿荫环绕的山路,车子一路向前开着,正毅打开两边的车窗,窗外清新的空气一下子就钻了进来。欣赏着鸟鱼花香,我的心情逐渐开朗了起来。
山路很长,待到车子开到了山顶,我不禁惊呼起来,俯瞰山下,景象真美啊。看着满眼的绿色,徐徐的清风吹过来,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我感激的扭过头看看正毅,他也正享受着山顶的美色,脸上的表情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让我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们在山顶呆了好久,一直舍不得离开,眼看着时间到了一点,肚子咕咕叫了,才不舍的离开,打开车门我还回头看了一眼,正毅好笑的说:这么喜欢啊。我说是啊,很漂亮。他边发动车子边说:那我们以后再来。我当他是客气,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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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珍天天拉着我到处去玩,介绍她在深圳的所有的朋友给我认识。我知道她努力的想驱走我心中的不快,但好心的珍,我真的没心情去理会这些事情,我无法从阴影中走出。除了感觉到深圳很美,很热,很干净之外,我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很快就是珍的生日了,珍要她爸爸去自家的酒楼订间房给她,说要和朋友们一起去庆祝。我想去街上买件礼物送给珍,就拉着她一起去逛街,结果,我买什么她都不让,说她过生日从来都不用别人买礼物的。反而是最后她给我们俩个一人买了一件衣服,说是生日那天穿。我拗不过她,心里暗想哪天溜出来再买也不迟。


回到家,珍开始给所有参加生日会的朋友打电话,最后打给出差的哥哥,意思好像是问他在生日那天能不能回来,她哥说差不多,珍又咛嘱他一定要赶回来,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们比较早的来到她家酒楼的包房,服务员已事先布置了一番。不一会儿,就陆续有朋友来了,人人手中都拿着礼物。这个珍啊,还说不收礼物,害我两手空空很不好意思。珍在不停的招呼着朋友,我坐在一边,看着热闹的包房里面,大家高高兴兴的聊着天,自己的心情却和她们格格不入。我站起身,想出去透透气,便走出包房,在外面的走廊上来回的走着。来往的客人和服务员都奇怪的看着我。索性我走到走廊和大厅相连的地方


无精打采的刚站在那里,就看到对面入口的地方急勿勿地进来一个人。

他之所以吸引我的注意力,是因为七月份的深圳已经非常的热了,可这个人还穿着西装,打
着领带。门口的工作人员看到他走进来,都热情的上前问好,可他却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从他
们身前走过,高傲的样子不可一世。他快速的向包房入口这边走来,快走到近前的时候,可
能感觉到了我的眼神,也看了我一下,突然一愣,然后就放慢了脚步,直盯着我看。



本来是我先看他的,他感觉到了看我一眼,我也没觉得什么,想把眼光调开就算了。可是他却这样不礼貌的一直盯着我看,顿时让我觉得很火大。我知道自己的长相还算过得去,以前也有人这样盯着我看,每次都让我觉得很讨厌,所以他这样看着我,我毫不犹豫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扭过头看向另外一边,直到他走过我身边。


在外面呆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样子,我的心情依旧没什么起色,怕珍找我,就打算回包房了。
打开包房的门,里面比刚才又多了几个人,刚往里走了两步,就听到珍在叫我,我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笑了笑,可刚笑到一半,我就笑不出来了。珍旁边坐着的,不就是刚刚在大厅里看到的那个人吗。我疑惑的看着珍,珍站起来拉住我的手,走到那人跟前,介绍道:诺诺,这是我哥,他刚刚回来就赶过来了。然后又冲那个男的介绍道:哥,这就是诺诺,你看过我们的照片的,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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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回到学校的我,终日无精打采,我甚至有些痛恨学习。就是因为想好好读书,我一门心思想上大学,没有顾及朋的感受。就是因为想读好的专业,我来到离家千里的广州,让朋饱受相思之苦。现在,我得到了惩罚,我恨我自己,恨我当初为什么不报考X城的学校。现在,就算拿到全校第一,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想上课,不去图书馆,不去参加任何活动。对身边所有的事情失去了兴趣。心中有一股无名的火,不知道要怎么发泄。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居然不知道应该去恨谁。恨朋吗?他已经那么可怜了,如果可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时光可以倒流。恨露吗?恨她什么,恨她不肯打掉自己的孩子?没有人可以恨,所以,我只恨我自己。恨我从小到大总是欺负他,恨我直到现在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恨我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照顾,不知让他操了多少的心。。。


在打给妈妈的电话中,我无数次的想问朋的情况,可我不知怎么开口。有一次终于鼓起了勇气,可话还没问完,就被妈妈打断了。妈妈说,诺诺,不要问了,问了只会让自己更加伤心。学校里如果有好的男孩子,就忘了朋吧。



忘掉?怎么可能呢,那是相伴二十年的人啊,我做不到。我知道,露一定还住在阿姨家,朋一定还没有摆脱她。自从露生了宝宝以后,我变得更加痛苦,我心里希望朋回到我的身边,可是我知道如果这样,朋一家就会不得安宁,更何况,孩子是无罪的,我真的要努力的把他的爸爸从他妈妈的手中夺回来吗?



我就这样每天生活在矛盾中,晚上室友睡着了,我就躲在被子里哭,早上她们起来的时候,我还躲在床上,不想让她们看到我红肿的眼睛。看到我这样,珍陪着我流了好多次眼泪,只要看我神情不对,就会想些话题来说分散我的注意力。每天她会把饭打回来逼着我吃下去,上课回来会把笔记仔仔细细抄到我的本子上。不停的给我打气,给我安慰。有时她还会主动打电话给我妈妈,说我很好,说她会照顾我,还说学校再放假的时候,让我和她一起回深圳
玩。

唉,是不是我和珍说太多朋的事情了,怎么现在珍的身上还有了一些朋的影子了。看来我这辈子注定要欠身边所有人的情了。



自从我回到学校,朋没有来过一封信,我也没有写信给他,我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回去上班,是在家里照顾着露吗,还是抱着自己的儿子幸福的笑。我没法不这样去想。让我怎么接受,我爱的人居然有了儿子,做了爸爸。他现在和露生活在一起了吗,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们会怎么相处呢?我不停的想着这些问题,想得自己心发慌,头脑发涨。

就这样,一直到大二结束的暑假,朋的信还是没有来。是的,我是说过。我会等他,可是我要他给我力量,我才可以支撑。可是他却像消失了一般无声无息。


考完试后,珍邀请我去深圳,七月二十八日是她的生日,她要我一定要参加。说是邀请,其实就是强迫。她在给妈妈的电话中,得到了妈妈的支持,就更加要拉着我和她一起回深圳玩。其实我心里非常想回去看看朋,但是我没法接受露也在的这个事实。而且,半年的时间,朋一封信也没有写来,我失望又生气。


答应了珍的邀请,珍快乐得像个得到礼物的小孩子,我的心中充满着无限的感激。在已度过的大学两年生活中,珍陪着我欢笑,陪着我流泪,接受着我的关心,同时也给了我更多的照顾。这是我在大学里得到的最好的、最大的收获。


放假后,珍坚持她去买票,于是,我们坐上了开往深圳的大巴车,在到达深圳后,我们又坐车回到了她家。她说每次都是她哥哥去车站接她的,但是哥哥出差了。好在家离得并不远,不一会儿的车程就到了。


来到珍的家里,我才知道,珍的家境竟然如此富有,家里开了三间工厂,还有一间不算小的酒楼,虽然是家族企业,但大部分的生意都是珍的爸爸和哥哥在打理。珍生活在这样的家境中,却没有一丝娇纵之气,也算是难得了。

珍的爸爸妈妈得知我们要来,早就准备了一桌子的菜,不停的招呼我多吃。看着他们和蔼慈爱的面容,我又想起了叔叔阿姨。他们那慈祥的面容现在在为谁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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