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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深房网原创大作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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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六月份到了,一天晚上在房间里正准备睡觉,珍突然又从床上坐了起来,边从床头拿起台历边说:呀,过几天好像就是我哥生日了。
我说:你哥生日是哪天你还不知道啊。
珍说:不是,我们都是算旧历的,要对照新历才知道。
看了一会儿,珍说:真的快到了,还有五天。
我说:你哥都怎么过生日啊
她说:以前有几次都是我们买了蛋糕去酒楼吃饭。
我心想,这男人,没有女朋友也只能和家人一起过生日了。我说:珍,你哥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啊,他年龄不小了,条件也不错,应该很好找朋友啊。
珍看了我一眼,说:也不是没找过,以前爸爸的朋友介绍过好多呢,医生、教师做什么的都有,他只和一个大学刚毕业在税务局的女孩谈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分了。

我摇了摇头,真不亏是做生意的,找女朋友也要找个税务局的。


我和珍又聊了一会儿,就各自睡了。躺在床上,我在想要不要买份生日礼物给他呢,如果要买,买什么呢,便宜的送不出去,贵的我又买不起。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那天去正毅的办公室,发现他的杯子很旧了,是那种外面包着塑胶的保温杯,塑胶上的图案都已经磨没了,杯盖的边缘也磨损得好厉害。对了,就买杯子吧,上次要回老家的时候,想给爸爸买个保温杯冬天泡茶喝,看到过很多漂亮的,价格从几十块到几百块都有。我给爸爸买了个一百多的。至于正毅嘛,说心里话,以他的经济条件,给他买个几百块的也不为过。但是他以前都可以用那么普通的杯子,所以现在也不用买太好了,再说我还要攒钱呢。最后,我决定就给他买个一百五到二百块之间的保温杯。


本打算第二天就去的,可是下班太晚,我只好回宿舍,因为那时八卦岭都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超市。第三天,下了班,我跑去几站路之外的一个大型超市,上次送给爸爸的杯子也是在这里买的。挑着挑着我花眼了,因为有一个二百八十块的杯子,好像是新款,特别漂亮,大小又很合适。跟一百多块的杯子比起来,做工精致了好多。

我犹豫着,拿不定主意。其实心里是想买那个二百多的,我想到正毅对我那么关心,他家人对我又那么好,买个好的是应该的。要是换做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就买这个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要攒钱啊,并不只是给正毅买东西我要省钱,对自己我也是如此。以前经常会在办公室放些零食,或是果汁冲剂什么的,现在让我全戒掉了。从回到深圳到现在,我没买过一件衣服鞋子。甚至于吃午饭的时候,我都会买些比较便宜的菜来吃。以前买东西,价格差不多就行了,可现在都要想一想后再决定,我觉得自己已经快变成财迷了。

最后思来想去的,我还是给正毅买了一百多的那款,心里想着:正毅,你别怪我,我心意到了就好。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惭愧的,但我安慰自己,这款杯子怎么也比他办公桌上的要好吧。

拿回家,我并没马上送给他,反正还有两天呢,到时再送吧。


很快到了他生日那天了,早上要出门的时候,正毅问我晚上会不会加班。我说应该不会吧,就算加班也不会很晚。
正毅说:那你下班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吧,我去接你。
我说:算了吧,你今天是寿星,谁敢劳你驾啊。
他瞪了一眼说:你下班本来就晚,再坐车赶去酒楼都几点了,大家不是都要等你吗。
我一想也是,说:那好吧,我快下班的时候打电话给你。说完就上班去了。

下午的时候,知道晚上可能要加一会儿班,我先打了个电话给正毅,让他有点准备。结果晚上七点钟才忙完,走出办公楼,看到他的车正停在前面的停车场,看到我出来,还按了按喇叭。可我没过去,因为我身边有两个同事,我这样跑过去她们肯定会看到,我只好假装跟着她们往前走,正毅在后面又按了两下,我就像做贼一样灰溜溜的往前蹭着。差不多蹭了二三十米吧,我说:差点忘了,我还有事,得往那边走。同事“噢”了声,说“好吧”,大家总
算是分开了。


我马上小跑回去,正毅已把车子开出了车位,我上了车,说:对不起,刚才同事在。
他说:同事在怎么了,打个招呼不就完了吗。
我说:不行,不太好。
他白了我一眼说:没看出来呀,你还挺有智谋。
我知道他不是在夸我,就转移话题问叔叔他们有没有到酒楼,又祝他生日快乐什么的。他也没再和我计较。


到了酒楼,菜都点好了,我们一到就开始上菜了。因为高兴,大家都少喝了点酒。吃完饭,珍把买好的蛋糕拿了出来,插上蜡烛又点好,说要唱“生日快乐歌”,我想是应该唱的,就说“好”。珍说那就唱完中文的再唱遍英文的。

说是唱,其实只有我和珍唱,正毅自己过生日,他不唱。珍爸珍妈年纪一把了,有点不好意思唱,再说他们一句英文也不会。于是我就和珍唱了起来,我们一边拍手一边唱,其它三个人就在旁边听着,感觉有点别扭。没想到珍开始那两句唱得还算大声,到了中文的最后一句,她吭叽了两声,再也不唱了,坐在椅子上低头狂笑,还不笑出声来,像抽了一样。我那个气啊,本来就别扭,她还中途退出了,我真想也停下来,可一想这样就不完整了,再说那三个人还眼巴巴的看着呢,硬着头皮唱吧。珍爸珍妈也在那笑,笑得最腼腆的也就是正毅了,至少牙没露出来。他坐在那一直看着我唱,眼都没眨几下。我心想你别看了,我已经快冒汗了。

哼哼叽叽好不容易把歌唱完了,大家鼓了鼓掌,我的汇报演出才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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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资料和样品拿给他看了看,又简单介绍了一下,他问了一些问题,就说要把样品先留下,我说没问题的,如果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打电话到我们公司。接下来我就该说说欠款的事了,可还没说几句,胃里便翻来覆去的搅动起来,一阵阵的向喉咙涌来。即而又觉得越来越冷,胃开始剧烈的疼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几次强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说话也不是很利落了,到最后,就看到客户的嘴不停的说着,至于说的是什么,我只记住一句,就是:让我到财务室去拿一张支票。


我道了谢,出门来到财务室,终于拿到了那张催了无数遍的支票。
把支票放好,走出工业区的大门口,我再也忍不住了,把中午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吐完之后,又不停吐酸水,到最后只能干呕,吐不出任何东西了。

吐完了我人也虚脱了,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腿也不听使唤了,我让它往前,它就原地不动,我让它站直,它非要抖两下。实在是走不动了,胃里还翻江倒海的疼着,头也晕晕的。
我勉强走到离工业区五十多米的地方,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了,腿一软坐了下去。

我曲着腿把头枕在手臂上,太阳就那么毫不客气的把我的皮肤烤得火辣辣的疼。人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意志是最为薄弱的。我也不例外,想着这一个多月的辛苦,才换来那么一点点收获。想着自己这么努力的去做事,可偏偏又让我生病,我趴在手臂上哭了起来。我想妈妈爸爸,也想朋,如果这个时候他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啊。原以为在等待他的这两年里,我不会再有眼泪了,可今天还是流了出来。


哭了半天,身上是越来越不舒服,从工业区走到来时的汽车站,差不多要二十分钟,我不认为自己有力气可以走到那里,可坐在这里,我又很怕自己就这样晕倒在路边,而且支票还在身上,这可是我做了多少努力换来的呀。

想来想去,我只能找正毅了,他有手机,又有车,也许还能帮下我。

我又迷迷糊糊的走到附近的小店,拨了正毅的电话。电话通了,却没人接,我失望透了,心想他是不是在开会,或是手机没带在身上啊。

店里的老板娘是个好心人,看我没精打采的,电话又没打通,就搬了把矮矮的塑料椅给我,让我坐下。我谢了谢她,坐了下去又跟她买了一支水。


刚把水拿到手,店里的电话响了,老板娘先接了起来,我以为是她的电话,谁知她听了后递给了我。我马上接了过来,明白是正毅打来的。

我“喂”了一声,眼泪就“扑扑”掉了下来。正毅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急切地说:是诺诺吗?

我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边说:正毅,你来接我好不好,我好难受。
正毅听了更着急了,一连串的说:诺诺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啊。
我还是哭,嘴里不清不楚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他不停的安慰着我,说:诺诺你别哭,我马上就过去接你,你乖乖等在那里千万不要离开,知道吗?
我在电话这边点点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
他说:诺诺,你把电话交给刚才那个老板。
我塞着鼻子“嗯”了一声,把电话递给了老板娘,听到老板娘说了一下具体的地址,然后好像正毅在电话里拜托她照看一下我,老板娘一直说“好的”“放心”,就把电话挂了。


我喝了点水,搬着小椅子坐到了小店边上。店里太小了,我坐在那,有人来买东西很不方便。我也怕正毅来了找不到我。而且这个小店是背光的,坐在那几乎也晒不到太多。

晕晕乎乎的不知道坐了多久,身边来来往往的不停的有人经过,我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包包,蜷成一团坐在那里。正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摸我的头发,我无力的抬起头一看,是正毅。


他蹲在我前面,车停在身后,车门也没有关。他的眼神从急切转到心疼,轻轻的叫了声我的名字。看到是他,我又裂了裂嘴,哭了起来。正毅往前靠过来,把我的头放在他的肩上,手在后面扶着我,任我哭个稀里哗啦。

我也顾不得斯文了,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才抬起头.结果一看,他肩膀的衬衫已湿了一大片了。

他擦了擦我的眼泪,轻轻说:还难受吗?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我大致说了一下我的不适,他说:走得动吗,我们先上车好不好。
我说“好”,他就扶着我站了起来。往前起了两步的时候,他回头跟老板娘道了声谢,就把我搀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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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个板凳等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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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毅的眉头稍稍皱了一下,说: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我抿了一下嘴,说:没什么真不真的,就是觉得你们做个朋友也不错啊。
正毅听完,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他说:诺诺,你就是这么想的吗.
我点点头,说:是啊,其实小慧真的挺好,不管是外表还。。。
没等我说完,正毅叫了声“诺诺”,打断了我的话。
我看着他,他好像有点激动,但是又没有说什么,就是一直盯着我看。
我不明白他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我说:你怎么了,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他还是什么也不说,最后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我糊涂了,好就说好,不好就拒绝,为什么一言不发的不理人呢。我走回房间,一直等着珍醒来,把事情告诉了她。珍听完也坐在那里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皱了皱眉,疑惑的说:我哥怎么还不说呢。

我说:说什么啊。
珍也不理我,就自顾自的想事情。
这两个人,真是让我一头雾水。

结果,从下午开始,正毅就再也没和我说过话,吃饭时一声不吭,吃完饭,就上楼回了房间。看得珍妈也觉得奇怪,问珍他怎么了,珍只好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但我想不出他气我的理由,我想,等他脸色好些的时候,我再问问他吧。

可是,一连过了几天,他都没有理我。星期一和星期二,他没有回来。到了星期三,我们都快准备睡了,他才回来,回来后只看了我一眼,就上楼了。星期四回来得倒是早一些,但也没有主动和我说话,为了缓和我和他之间的气氛,我还主动和他说了话,问他这两天在忙什么。他本来是没吭声,但看我一直看着他等他回答,才看也不看我的说了句“没什么”。

我的感觉就是,我们又回到了以前刚认识的时候,心里不禁有一阵阵的难受。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我问珍:正毅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珍说:也许吧。
我说:都怪你,非让我去说,现在可好,把他得罪了。
珍没吭声,我又接着说:可是我也没说什么啊,他不同意就直说啊,干吗要生这么大的气。
珍扭过身看着我说:诺诺,你有没有想过,我哥生气是为了什么。
我说:想过啊,但一直没想明白。
珍翻了一下眼睛,说了句“没救了”,就再也不理我了。
躺在床了,我不停的想着珍说的话,想了一会儿,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了一下,但马上就被自己否定了,怎么可能呢,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关了灯,我也睡下了。


就这样,我和正毅一直不冷不淡的相处着,有时也会说上几句话,但都是我主动和他说。他只是用最简单的话回答着,也不会对我笑,更加不会和我斗嘴。

我很不习惯他这样,虽然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是这样对我的,甚至还更差,但今非昔比,如今他再这样对我,让我接受不了。

第二个星期的一天,他大概快十点钟才回来,然后就进了房间。我决定和他聊聊,也跟了上去。敲了敲门,听到他在里面说“进来”,我走了进去。他正坐在台前写着什么,看到是我,也没说什么,就站起身来,把椅子让给了我。


我坐了下来,一直看着他,想看看他脸上有什么表情。他看我看他,也不吭声,眼睛一直看着别的地方。没办法,我只好先开口。
我说:你怎么了,最近怎么都不说话。
他还是看着别处,不紧不慢的说:我每天都有说话。
我一听,知道他有意在挑我的字眼,就接着说:你是每天都有说话,可你没和我说,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他停了几秒钟,简单的说了声“没有”。
我说:那你是怎么了,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呀。
他还是不说话,眼睛看都没看我一下。我是个急性子,受不了他这么温吞,只好不停的问他“是不是在生气”、“到底怎么了”。可我问了好一会儿,他都是一个表情,话也没说几句。

一个人要是一直对你不好,你可能不觉得什么,可是他明明对你挺好的,却突然不理你了,那你的心里肯定会觉得很不理解,觉得很难过。面前的正毅,我已经把他当成了好哥哥,当成一个异性知已,现在他对我不理不睬的,我突然觉得心里很委屈,鼻子有点酸。我坐在椅子上,挺了挺背,赌气说道: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问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肯说。说完,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就在我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正毅在身后用很平静的声音说道:诺诺,你坐回来。
我抬了一半的手落了下来,回过头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听他的话。
他已经坐直了身体,眼睛看着我,又说了一句:坐回来,我和你说话。

我嘟了一下嘴,慢慢走回去坐在了椅子上。这回换成我不看他了。但我知道,他一直看着我。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我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不想理你,你不要想太多了。
我斜了他一眼,气鼓鼓的说:那你是觉得这些天你都很正常了?

他站起来,坐在离我最近的对面,眼睛看着我,但脑子里却像是在思考问题,几秒钟后,他的眼神变得迷离了起来,慢慢的说:诺诺,你觉得这些天我都不愿意和你说话是吗?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他垂了一下眼,然后抬起来,清清楚楚的说:这样会让你觉得难过吗?
我想了一下,再点头。他说:为什么?
我奇怪的看着他,说:什么为什么,你不和我说话难道我应该高兴吗。
他听了眼光略微的柔和了一些,张开嘴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抬眼看了一下表,说:这个周末有事吗?
我一想,怎么又说起这个了,我说:如果不加班就没事。
他说:好吧,周末你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我说:有什么事吗。
他说: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到时打电话给我吧。


我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无相关的话,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的心里觉得有些不踏实,但到底是哪里不对,我还想不出。那个晚上也没怎么睡好,把从来深圳一直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想起和朋的种种快乐和心酸,以及以后的日子,最后想得我头晕,不知不觉中才睡着。

到了周末,正毅来接我下班,我们先去吃了饭,总觉得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吃过饭后,他把车开去了公园,我们在里面随便走了一会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我看着正毅,说:到底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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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毅的眼睛看着远处,即而转回来盯着我,说:诺诺,那几天我很少和你说话,你会觉得不舒服吗。
我说:当然会了,而且特别不习惯。
他停了一下,声音小了很多,说:诺诺,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和你说话。
我说:为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抬起手扶住我的肩膀,让我转向他,然后说道:诺诺,你就没发现什么吗?
我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有点无奈,表情又有些拘谨,想了一会才开口说:诺诺,我。。。

我看着他,感觉到他有些反常,不知怎么了,我也有些紧张,一眨不眨的等着他开口。

他自己先笑了一下,然后又把表情调整了一下,很正经的说:诺诺,以前我总是想着让你慢慢发现,慢慢感觉,但现在看来,明显是我高估了你。所以,我不准备再等了,我要直接和你说。

他停了一下,但眼睛还是看着我,然后,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让我尽量面对着他。看着他这么正经,我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屏住呼吸等着他说。

他看我这么专注的看着他,又有点不好意思了,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说:诺诺,我喜欢你。


非常清楚的记得,听完这句话,我的感觉是震惊,唯一的反应就是用眼睛看着他,心里面却在想:他在开玩笑吗?可看到他眼睛里的坚定,我自己马上否定了。接下来的我,开始觉得脸发烫,脑子有点发涨,人也变得不知所措,那种感觉就好像,突然之间恍然大悟,但是又像是在做梦。

我努力的想张开嘴说点什么,但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正毅的表白,算是我收到的第一份非常直接的表白,以前和朋就像是水到渠成,并不需要说得太直接。今天突然听到这样的话,我的脑袋已经开始不会工作了,更无法支配我的嘴。可我一定要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怪异的感觉,否则我真的无法再面对正毅那灼热的眼神。

最后,我只能傻乎乎的说:“你、你开。。。什么玩笑。”
我知道这时候说这话是不太高明,可我实在想不出要说什么。


正毅明显的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的说:“你看我是在开玩笑吗。”

我也不敢看他了,眼睛不自然的飘乎着看向别处,如果再和他这样对视下去,我的眼睛很可能会溶化。虽然这样,但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脸不停的在升温。

我自己也是觉得奇怪,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虽然也有男同学对我好,但我始终不为心动, 一心想着朋,更别说脸红心跳了,可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觉得这么手足无措。

正毅看我不说话,也不看他,伸手把我脸扭了过来,依旧十分无奈的说:“诺诺,你能不能专心点。这些话我很早就想对你说的了,但一直没说,因为我实在没想到你会这么迟钝。我不想再等你慢慢明白了,直接告诉你可能会更好些。”


听着他的话,我的眼前马上浮现出他每次对我的好,对我的关心和体贴,心里面不解的想,难道他是因为喜欢我才那样做的吗?我看着他忍不住冲着他问道:“正毅,你以前对我那么好,就是因为。。。”

正毅摇了摇头,说:“诺诺,其实一开始我并不喜欢你,那个暑假你第一次和珍来我们家的时候,一整天也不会笑一下,对周围的什么事都不感兴趣,我以为你是因为自己漂亮所以目空一切,而且我始终认为漂亮的女孩不仅傲气还很虚荣。”

听到这,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心想你这是什么逻辑,刚要开口顶回去,他报歉式的一笑,说::“你别急,听我说完。”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还有就是你那晚换床单,我没想到年纪不大还一脸稚气的你,脾气却不小,我就想,这应该也是独生女的娇气吧。所以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好,以至以后都不怎么想和你说话。”


他停了停,声音突然柔和了许多,慢慢的说道:“但是,后来珍的一番话,让我改变了对你的看法。”
我看着他,想不出珍会对他说了什么。

正毅的眼光充满了怜惜,摸了摸我的头发,轻声说道:“那天我们去海边玩时你晕倒了,在医院输吊瓶的时候,珍坐在那里不停的哭。我以为她是担心你的身体,所以就一直安慰她。
可她却哭着说‘诺诺太可怜了,我就知道她早晚会撑不住的,她怎么这么傻。’

听到这里,我的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水雾,为珍当时的难过而心疼而感动。我也猜出了珍到底对正毅说了什么。

果然,正毅接着说道:“诺诺,珍告诉了我你的事情,告诉我你以前有多快乐,也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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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低下了头,我克制自己不再去想那些难过的事。正毅帮我擦了一下眼泪,轻声说:“别哭,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它了。”然后接着说道:“当时我听了珍的话以后,心里也替你难过了起来,我才明白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不快乐。后来,当你再次住进我们家的时候,我发现你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知道你一直没摆脱。我很想劝劝你,但我想我们以前好像并不怎么说话,而你好像也不太喜欢理我,所以我一直也没有机会。”

本来有点伤心的我,听到他这话,抬起了头,我说:“不喜欢理人的好像是你吧。”

他笑了一下,把我下巴上的眼珠用手指挂了一下,说:“别忘了,可是你先瞪的我。”

我刚要问什么意思,就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我把他当色狼瞪的那一眼,我说:“你怎么这么小气,那次是我误会你了才会那样,你还怀恨在心啊。”

他“嘿嘿”笑了两声,说:“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说完,又很正经的看着我说:“诺诺,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本来心情都放松下来了,听到他又说起喜欢我的事,我马上又别扭了起来。我低着头,也不说话,听他接着说道:“其实,要是一定让我说个具体时间,我自己也说不出来,应该是一点一点喜欢上的吧。”他又顿了顿,像数家珍一样的说:“怎么说呢,我也认识过很多女孩子,有的很漂亮,有的很有个性,有的很聪明,也有的很文静,但是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用这其中哪一项来形容你都不恰当。”

我一听,心想你这不是在骂人吗,用哪个来形容都不恰当,言下之意就是说我即不漂亮也不聪明?我刚要张嘴反击,他突然又慢悠悠的开了口,说:“你应该是她们的综合体,就是又漂亮又有个性,文静又不失活泼。只是。。。”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接口道:“只是什么。”
他叹着气小声嘀咕道:“只是。。。好像不太聪明,而且。。。还有点。。。迟钝。” 说完,抿着嘴满脸的坏笑。


我心想刚夸了两句又来损我了,气得我冲他直瞪眼,又说不出什么来。到现在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心意,我的心有点发慌,有点紧张,还有点感动。对于正毅的表白,我多少有些疑惑,在我看来,如果有一天正毅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女孩,那绝对不会是我。因为无论从社会阅历、生活习惯或是成长背景来说,我和他都不太合适,还有性格、观念、处事方法等等方面,我和他也完全不一样。再说,他是珍的哥哥啊,他对我好,应该只是因为我和珍是年龄
相仿、关系又非常好的朋友。可今天他说出自己的感情,又让我觉得好像这一切没有什么不可以。

我的脑子还是混乱着,虽然没有刚听到时那么震惊了,但也觉得心中依然很乱。

正毅坐在旁边一直看着我,也许他是在想我此刻在想些什么,也许他是在等着我说话。但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只是,有一点我很明白,我不可能答应他。我还有朋,我正在等朋。我是有爱人的,我不能接受别人的爱。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却很难开口拒绝他。我抬眼看着正毅,他脸上还是笑着,但从他的笑容中,我看出一点点期待,一点点紧张。我心里没来由的紧了一下,脑海里却想像着被我拒绝后的他一脸失望的样子。我不愿意开口,但是我却不得不说。

我说:“正毅,谢谢你。”
正毅腼腆的笑了笑,让我感觉他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大男孩儿,稚气又单纯,从未看到过他有这样的一面,我心里隐隐有些难过,只好把眼光调到别处,不去看他,因为这样我会说不下去。


我停了一下,说:“正毅,你说的没错,我的心里始终没有放下以前的事,一直。。。到现在。”
我试着深呼吸了一下,接着说道:“让我放不下的那个人,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对我既像哥哥,又像朋友,后来又成了我的男友。在我心里,他的位置一直是不可替代的。可是,他犯了一个错误,一个我们都没法去解决的错误,所以,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

我停了下来,思绪又跑回到以前,正毅一直没有打断我,听到这里,他略低了低头,一会儿,又重新抬起来看我。

我知道他在等着我,于是又接着说:“正毅,我真的特别感谢你。其实以前我也不喜欢你,因为你看起来冷冰冰的,傲慢得不得了。可是后来接触多了,我才发现,你表面看起来冷冷的,可是内心却很热情很善良,而且你虽然很有能力,但却一点都不骄傲。”

说到这里,正毅看着我笑了笑,说:“小丫头,还挺会表扬人。”


看着他开心的笑着,我心里不禁感慨万千,以前那个酷酷的,一句话都懒得和我说的正毅,现在居然会说喜欢我,这是多大的一个转变啊。我还是我,没有改变,可是正毅的内心却经历着不同的改变,他对我的好,我就那么坦然的接受着,却从来没想过他的内心世界是有着怎么一种感受。

心里再次一紧,我强迫自己回到刚才的情绪当中。我说:“正毅,你很好,可是。。。”我停了下来,不知道那句拒绝要怎样说出口。我不停的在脑中想着,如何说才能既让他明白,又不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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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不出来,就这样沉默着。直到听到一边的正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诺诺,到现在你还在难过吗,还不能重新开始吗?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没那么快忘记,太早说出来,我怕你会有压力,我也怕万一你还不喜欢我,就会觉得住在我家很不自在,然后搬走。 我知道,从小到大的感情,不是短时间就可以淡忘的,但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不能永远沉浸在里面。”

正毅轻轻的说着,像是开导,像是安慰,让我几次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看我还是没有出声,他把手放在了我的脑后,轻轻拍了两下,说:“没关系,什么事情都有一个过程,今天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别再傻乎乎的费力气当媒婆。不过,你不用今天就答复我,因为你太迟钝,接受个新鲜事物也要比别人多几天。”


我心里一酸,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开玩笑逗我开心,我再也不忍心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可是心里对正毅却怀着深深的歉意和愧疚,我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人,明明在等着朋,却不告诉正毅。同时,对朋,我更是充满了负罪感,他在家里等着和我在一起,可我面对向我表白的人,却没有拒绝。

我就同时被这几种感觉折磨着,一直到坐上车子,脑子里还是乱乱的。偷眼看着正毅,他虽然没有说几句话,但表情却是愉悦的,时不时的看一下我,这让我更加觉得难受。努力闭了下眼,想让自己轻松些,却被正毅看到了,他笑了一下,说:“怎么了,被我喜欢上就那么大压力啊。”

我知道他又在开我玩笑,也没吭声,只斜眼看了他一下。他到是很开心的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是好事,你觉得有压力,说明你还是有一点喜欢我,如果不是,你肯定直接拒绝了,还有什么好烦的。”

听了他的话让我心里猛然一惊,是啊,我在烦什么呢,如果不忍心拒绝是怕会伤害他的话,那心里的烦乱又是为了什么呢。我不敢再去想了,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他得意又自信的笑着。


回到家已是快十一点了,开门进去房间,珍正半躺在床上,看见我回来,“咕噜”一下坐了起来,眼睛里闪着光,急急的问道:“说什么了,我哥到底和你说什么了。”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是又好气又好笑。

松了一口气,我躺在床上,想让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一下。珍就在旁边一直看着我等我回答。我说:“珍,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珍迟疑了一下,又慢慢的摇了摇头,说:“诺诺,我也只是猜的而已,要不然早就告诉你了。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哥发现你人不错,所以对你照顾一些。而且我也问过我哥,但我哥并没说什么,所以我也不敢告诉你,我怕到时候并不是我想的这样,那就不好了。”

说完,她又小心翼翼的问:“真的说了是不是。”


我看着珍,看着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兴奋等着我回答,好像只要我一点头,她就会高兴得跳起来一样。我说:“珍,你知道的,我还在等朋,我。。。”
还没等我说完,珍就着急的问道:“你拒绝了?你告诉我哥了是不是?”
我摇摇头,说:“没有,我还没说。但是,我迟早要说的啊。”

珍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很担心的看着我,说:“诺诺,你怎么这么一根筋啊,如果朋现在是单身,那你尽管去等好了,可他现在的情况你怎么等他啊。我知道你和朋那么多年的感情没办法一下子丢舍得掉,可你也应该为自己想想了。”

我没吭声,心里越加的烦乱了,最要命的是,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在烦些什么。



珍看到我这样,压低了一些声音说:“诺诺,你心里只有朋,所以处处想着朋,已经看到不别人对你的好了。我承认,从小到大朋对你的照顾是别人比不上的,可是如果你给别人一个机会,他也会像朋一样的对你好啊。”

她在我身边躺了下来,接着说道:“诺诺,并不是因为喜欢你的人是我哥,我才这样说。如果今天另有一个优秀的男孩子追求你,我一样也会这么说。你觉得朋对你的付出很大,所以你即使等他也心甘情愿,可是你也没有对不起他啊,是他自己把局面搞成今天这样。”

我看了一眼珍,示意她不要讲朋的坏话,珍又一“咕噜”坐了起来,略带些气愤的说:“你不让我说我也要说,你没什么对不起他的,这几年你怎么过来的你忘了吗。现在可好,为了他挣钱都不要命了,就算他以后和那女人分手了,可他们中间有个孩子,永远也不可能断得一干二净。你父母知道了也不可能同意,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同家里讲。”


我看着珍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忙去捂她的嘴,她却抬起屁股往后坐了一下,躲开了我的手,依然激动的说道:“我告诉你,诺诺,你傻也就傻了,但别傻得太久,我哥有什么不好,哪里不比朋强啊。除了有点大男人,还有点怪脾气,其实。。。也没什么了。”

看着她最后两句几乎是嘟囔着说出来的,我又想笑了,她还知道她哥有缺点啊。心情惭惭的放松了一些,我拿起睡衣去冲了个凉,想好好的睡一觉,可是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想起正毅在公园里和我说的话,我心里又是一阵慌乱。到底要怎么办呢,一想到要拒绝他,我就会感到一阵歉意,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为什么我就没有发觉呢,以前不是不理我的吗,还嫌我做的饭不好吃,而且我还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跟朋讲过电话,那时候他应该都没喜欢我吧。那是在送我回家的时候吗,还是我买礼物给他的时候?我反反复复的想着,但就是没发现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露出迹象的。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要去想了,以我的智商可能想破头也想不出结果来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还觉得有点像在梦里,珍洗完脸后,坐在那里冲我笑,笑容里多少有点看热闹的意思。我不理她,自顾自的收拾着东西,心里却有点慌张,等会下楼怎么面对正毅呢,是等着他主动跟我打招呼,还是我大方些,主动和他打招呼,或者我就什么都不说吧,静观其变,唉,真烦啊,以前看到喜欢自己的男孩子,我好像没这么别扭啊。今天是怎么了,要不我还是晚点下去吧。

正想着呢,珍把脸凑了上来,嘻皮笑脸皮的说:“有人好像有心事噢。”我斜着眼睛瞪着她,心想,小丫头,我真是低估你了。伸手把她脸一扭,说:“你还不下楼吃饭。”她挤挤眉毛说:“OK,我下楼帮你火力侦察一下。”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磨磨蹭蹭在房间呆了半天,估计楼下大家已经开饭了,我才拎着包包走了下去,刚走到餐厅,珍就把脑袋伸了出来,嘴里喊着:“诺诺,你可来了,我等你等的吃不下饭啊。”我知道她是话中带话,抬眼看她的碗,粥都少了一半了,还说吃不下。


这还不说,最可气的,是她把位置给换了,珍家餐厅放的是一个长方桌,平时吃饭,珍爸坐在顶头的位置,珍妈和正毅坐一边,珍和我坐一边,虽说位置偶尔也会变,但多数都是家中来了客人才变化。可今天珍却跑去珍妈那边坐,把正毅旁边的位置留给了我。

我心里虽明白,却没办法说出口,原来她就是这样“火力侦察”的。看着她低头吃得还挺香,我在心里暗暗嘀咕着,她可千万别再说出什么来。

坐下刚吃了两口粥,就看到她抬起头冲着正毅说:“哥,你今天高兴吗?”
正毅也正在吃饭,只到她问,头也没抬就说:“高兴。”
珍好像挺满意她哥的回答,又接着说:“哥,昨天晚上复来覆去的睡不着啊,是不是心事太多了。”
正毅忙咽了一口饭说:“睡不着就好,就怕睡得像猪。”
珍听得直乐,满口的饭都没来得及往下咽,就接着说:“直到今天早上还别扭呢,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正毅摇了下头,说:“没办法,人太笨,所以消化得也慢。”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的气不停的呼呼往上冒,心想你们在唱双簧给我听是不是啊,不愧是两兄妹,一唱一和配合得这么好,这也就算了,气就气在你们把我骂了,我还不能还声。我抬起头来瞪着珍,她美滋滋的冲着我笑,我不好发作,只好用眼神表达我的愤怒。旁边的珍爸珍妈也是听得云山雾罩的,珍妈还憨憨的问:“怎么了,谁不舒服吗。”

珍得意的笑了两下,说:“不是不舒服,是太舒服了。”珍妈更是听不明白了,还在问什么意思,幸好珍除了说几句怪话之外,没再继续语出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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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年,我的等待已经过了一半。今年的春节我不打算回家,这并不只是为了露,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一心相信,在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可以回到家,永远的和朋在一起,那么,今年就是我在深圳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我深深的喜欢着这个城市,这里有漂亮的建筑,洁净的道路,一年四季满眼的绿色,还有善良的珍、越来越可爱的正毅,和慈爱的珍爸珍妈,想到以后回到家中,很难再与他们见上一面,我的心里经常会涌出一份留恋和不舍。
如果不是因为朋,我真的愿意留在这里,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与珍像姐妹一样互说着各自的悄悄话,或是和正毅时不时的斗上两句嘴,再或者,美美的喝着珍妈煲的又香又浓的靓汤。

想着这些,我经常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是啊,他们给了我太多的幸福,太多的温暖。我真的好舍不得他们,我的内心深处总是想好好的报答他们,可我的力量太小了,真不知道怎样做才可以尽到自己的心意,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好办法的我,只好打算以后再找机会了。


终天,春节到了。假期刚刚开始,珍爸珍妈就开始过麻将瘾了,除了走亲访友,其余的时候几乎都泡在麻将桌上了。如果是他们一家人去亲戚家,我是不可能跟去的,可能会呆在家里,也可能去找同在深圳过年的同事一起玩。如果是去打麻将,珍和正毅一般都不会去,就只剩我们三个人在家。不过正毅也是经常出去见些朋友,基本上都是我和珍呆在家里。整个假期都轻松悠闲的过着。假期快结束的时候,有两个大学毕业后留在广州的同学来到了深圳,准备年后在深圳工作,我们在深圳的几个同学好好的聚了一次,我想,以后我可能是没有机会再参加这样的聚会了。

假期快结束的一天,珍的伯父伯母来家做客,一大家的人坐在客厅不停的聊着,说心里话,这种时候我多少会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所以一般都不太说话,只是听着。在珍家这么长的时间,我的广东话水平提高了很多,不像以前,虽然在广州念书,但学校里多是说普通话,呆了几年也勉强只听懂一些简单的白话。


只是他们聊的多数都是一些家里或是公司的事,我听得也无味,跑去楼上又显得不太礼貌,也就只好坐在那。说着说着,好像就说到珍和正毅的终身大事上来了。先说到的是珍,因为阿姨已经知道了她的那个男友,珍的伯母也问了问那个男孩子的情况,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话题一转,又说起正毅来了。意思大概是说,不要太挑了,有合适的就先相处看看,感情是慢慢培养的。正毅坐在那也不吭声,脸上似笑非笑的。然后他伯母又说起谁家的女儿很合适什么的,珍妈就很感兴趣的打听着。

不知为什么,听着她们的谈话,我在脑海中就开始想像,如果正毅真的有女朋友了,那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孩呢,应该是很温柔、脾气很好的那种吧,要么是贤妻良母型的,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要么就是精明能干的,帮助正毅管理公司,独当一面。


这时的我,也会为正毅的事情伤脑筋了,希望他可以幸福,可以快乐,希望他在忙碌的工作之余可以有个人能够关心他,陪伴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在珍家久了,对珍一家人产生了感情,有的时候,我看到珍爸珍妈身体不舒服,或是正毅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时,我的心里会感到一些心疼,我会帮他们倒水,努力找些轻松的话题陪他们聊聊天以缓解他们的疲劳。我想这就是从小妈妈教我的,做人要知恩,报恩吧。


在日子又过了几个月后,珍开始为我回家的事发愁了。她总会问我朋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在问朋和露会不会分开。其实,我也开始在想这个问题了,但我没有催问过朋,我认为既然是说定了的事,也没有必要再经常去问了。而且朋的想法应该也和我一样吧。

珍经常会对我说:诺诺,如果以后你真的回家了,我们很难再见一面了。我真的不想让你回去。每当珍和我说起这样的话,都会惹来我一阵心酸,我只能安慰着她,同时也安慰着自己。

有一天,珍又问起了朋的事,我说:朋还没有对我说什么,我也不太清楚。珍看了我一会儿,说:诺诺,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说:好啊,你说。
珍吸了一口气,然后试探着对我说:诺诺,你觉得小慧怎么样。

珍说的小慧,是我们大学的同学,大三的时候,在学校的招聘会上被深圳的一家企业录用,一直在深圳工作着。我们平时也保持着联系。

我是挺喜欢小慧的,一直觉得她性格很好,尤其是喜欢她说话,很慢,很柔,但是吐字又特别清晰,能让你的心觉得很平静。而且人长得也很漂亮,有点江浙美女的感觉。

我说:很好啊,小慧很漂亮,也挺温柔的,上次聚会好像还说她公司里有人在追求她呢。
珍看着我,慢吞吞的说:那,你觉得,把她介绍给我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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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然后又觉得有点想笑,这两个人虽然都是在我身边的人,但我从来还没想过把他们配成对,今天听珍这么一说,觉得有点怪怪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 说:这种事你可别问我,我不知道。
珍说:你帮我参考一下嘛,你都知道我哥到现在都没女朋友,如果小慧真的合适,那给他们介绍一下也没什么啊。
我说:是没什么,你要是觉得合适,你就介绍吧。
珍犹豫了一下说:诺诺,那你帮我去说行不行。
我身子往后一挪,瞪着眼睛说:为什么让我去说,是你想介绍的啊。
珍一脸为难的说:不是,要是我去说,我哥肯定会骂我的,我不敢。
我说:你可真会抓壮丁,你不敢的事让我去做啊,我可不去做媒婆。
珍靠过来拉着我的手臂可怜巴巴的说:诺诺啊,你就帮帮我吧,你去说,我哥至少不会骂你,我去说,如果他不同意,肯定会骂我的。
我看看珍,心想这个小丫头安的什么心啊,这不是难为我吗,让我怎么说啊。


其实,我觉得把小慧介绍给正毅,并不是不好,但现在正毅在我心中的位置就像一个很棒的哥哥,为哥哥找女朋友,我总是想找个最好的。介绍小慧给正毅无疑是送了一个天使给他,而把正毅介绍给小慧,那也是小慧的福气。两个人看起来好像也般配,但就是心里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架不住珍的软磨硬泡,我勉强答应了,我问珍确定小慧现在没有男友吗,珍一个劲的点头:“确定、十分确定。”  没办法,我硬着头皮上吧。珍这丫头,一遇关键时刻,就让老友抛头露面,上次生日歌让我唱独角戏,这次又把我当枪使。没办法,谁让我欠她的呢。


虽说是答应了,但真的要开口还是很难,我问珍要怎么说,珍眼睛一翻说:不知道,要是知道就不让你帮忙了。
我说:先把小慧叫到你家来玩一天,然后我再说吧。
珍想了想说:好吧,不过你不能先和小慧说,万一我哥到时不同意,那就不好了。
我说:这我明白,你尽管约小慧吧。

就这样,隔了一个星期的星期天,珍约上了小慧还有另外一个同学来家里玩。本来正毅是坐在客厅看电视的,看到我们几个女孩子都坐在那里嘻嘻哈哈的聊着天,他打了声招呼站起来要上楼。
我看了一眼珍,珍马上喊着:哥,中午请我们吃饭好不好。
正毅回了一下头,说了声“好”,就直奔楼上了。



我们几个就在楼下聊着天,她们三个聊得是挺开心的,可我就有点心怀鬼胎了,看着小慧毫不知情的脸,我暗暗的思量着,小慧真的会成为正毅的女朋友吗,两个人是不是合适啊,我要是和正毅说了,他会是什么反应呢。我不停的胡思乱想着,在心里想像出小慧和正毅拍拖后,会是个什么样子。甚至想像着珍妈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了女友后,高兴的笑着。

想着想着,到了中午,珍上楼叫了正毅,几个人就出了家门。坐在车上,正毅问我们去哪里吃饭,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也没挑出个好地方,最后还是正毅把车开去了香蜜湖附近的一家酒楼。

我们几个女孩子还是不停的聊着,正毅就低头吃饭,话也不多,记得当时有一道油炸过的菜,味道挺好的。我因为从小生活在北方,对于油炸和烧烤的食品,从来都不拒绝,而且还挺喜欢。但是在珍家几乎是吃不到这种做法的菜,所以今天一看到,觉得很亲切,就多吃了两口。等我再想吃的时候,正毅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胃不好,不要吃太多了。  说完,又低下头去吃饭。


本来我拿筷子的手已经到了盘子上面了,听他这么一说,迟疑着没落筷,旁边的三个人除了珍以外,眼光“唰”的一下看向了我。我虽然没看她们的脸,但明显的感觉到她们脸上那一丝丝疑问。

最后,我还是抽回了筷子,其实心里是感到挺温暖的,但总是觉得他这样有点怪,觉得他用这种方式来关心我,比较容易让人误会。看了他一眼,他也没什么表情,还是低头吃饭,我看他表情那么自然,也没再多想什么,低头吃着自己的饭。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吃完,把小慧和另外一个同学先送回去后,我们三个才回到了家。刚进房间,珍就问我有没有想好怎么说。我说:不知道,就那么说呗。

珍说:先睡会吧,好困,睡醒了再说吧。
我躺在那里,想睡却没睡着,转头看看珍已经睡着了,就坐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离两年的期限越近,我的心越是烦乱,晚上有时还会睡不着,经常漫无边际的想着一些问题, 但却始终理不出个头绪。

我走出房间,本来是想下楼,但突然想起,如果以后不在深圳了,好像也不会有机会和正毅说什么话了,也不会再瞪着眼和他斗嘴了,不知怎的,心里就觉得遗憾起来。


我走到他的房门前,本来想敲门,但一想如果他已经睡午觉了,会把他吵醒,所以轻轻扭开把手,想看看他到底睡了没有。

刚把头伸进去,就看到他靠在床头,手里拿着几页东西,眼睛正看着我伸进去的脑袋,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笑了一下,小声说:你没睡啊。
他也笑了笑,把那几页纸往床边一放,说:我不睡,进来吧。
我走进去,把门轻轻掩上,坐在了房间的椅子上,说:我很烦。
他“嘿嘿”的笑了两下,笑话我说:小不点一个,你有什么好烦的。
我说:你别笑,我真的好烦。
他听了,从床头坐了起来,走到我对面的床边上坐了下去,看着我说:那你说说,你烦什么。
我轻轻叹了下气,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最近总觉得难受,心里不舒服。
他表情紧张了一些,说:是不是生病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不是身体,是心情。
他略微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头,说:不要想太多,人有时就是会这个样子,莫名的烦燥。
我看着他,说:那你呢,你每天那么忙,有没有觉得烦。
他点了点头,又笑了一下说:有啊,而且我的烦心事比起你的还更加烦


我心想也是,你那么忙,肯定有好多事情要烦。我“嗯”了一声,然后小声问道:正毅,你。。。觉得小慧怎么样。
正毅说:小慧是谁。
我一惊,说:你不是吧,小慧就是刚才来玩的同学啊,个子比较高的那个。
他“噢”了一下,说:还行吧,我也没太注意。
我一听,心想完了,你都没注意,我接下来要怎么说啊。
他看我没出声,问:怎么了。
我为难的抬起头,说:小慧以前在我们班有很多男孩子追呢,现在也是,她挺好的。
正毅点了下头,说:长得是很漂亮,应该很多男孩子喜欢吧。
我慢吞吞的张开了嘴,说:那,你觉得小慧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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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一天下来,我的脑子都是不清楚的,不停的想着昨天正毅在公园里对我说的话,他那张脸也不断出现在我眼前,还有以前他和我下棋、不让我去宿舍和我在关外不舒服时他跑去接我的情景,通通让我想了个遍,我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了,可过了一会儿还是会想,最后,我对自己说:既然忍不住要想,那就想个够吧。想想应该怎么开口告诉正毅,我还在等朋,还要回去找他。

可是想来想去,觉得怎么说都不太合适,为什么拒绝的话就那么难说出口呢。接下来的几天,我脑子里都在想着这个问题,珍每天都会取笑我两句,正毅虽然没有再提过什么,但我知道他只是给我时间让我适应,早晚他还是会提出,而且最近相处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觉得怪别扭的。


人就是这样,当你什么都不想时,你会很轻松的和周围人相处,可是一旦你与身边的人喜欢或是被喜欢上了,你在相处的时候,就会不自主的留意起自己和那个人的言行来,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以前面对正毅时,觉得像面对珍爸珍妈一样,说话也好,开玩笑也好,或是看电视、吃饭都好,觉得很自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可现在,我却总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无论我做什么,都没那么随意了。

奇怪的是,这种感觉我并不让我讨厌,但却让我有些压力,我不想让正毅再蒙在鼓里了,终于,在此后的几天他出差的日子,我决定了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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