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提尼的11张"WDR"的马勒邮包刚刚到手;
马勒对我意味着什么呢?伯恩斯坦的主流版本马勒我是一直没有兴趣去碰的,卡拉扬的"晚期马勒"就是被尊为"金卡第九"的我也只是像听短波收音机那样听了一次马上就成为过眼云烟;
我的马勒观是在波兰指挥家维特的"拿索斯"版本下形成的,当年不懂事的时候,因为莫名其妙地喜欢上"Wit"这个名字和波兰,喜欢唱片封面上的分离主义画家克里姆特的插图.我买全了我的"克里姆特__马勒",而且,可以说一直游离在主流马勒世界之外;
也是由于拿索斯这个版本,我后来又在千军万马中(马勒的版本有1000种或者更多吧?光是全集版就超过10种了)拿了一张瓦尔特的马九.因为我知道瓦老是得到马勒的真传的,这是家里人的马勒,怎能不听啊.我是一个迷信版本的人,也是一个不可救药的老历史录音爱好者;我还有一个迷信就是迷信38元一张的拿索斯.我是拿索斯主义者.当然和那个号称收集了全部500张拿索斯的妞妞是没办法比的了.
收了瓦九后我的兴趣就转到切利指挥的布鲁克纳那里去了,好奇怪切利为什么没有指挥过马勒(我没有见到切利的录音,现在还一直在找),一时间丢失了我的马勒.而我从刘雪枫等人的文字里看到,马勒无以记数的众多版本,版本比较,也许,听马勒是我要再晚一点的事情吧;
电台的朋友是个马勒迷,而且他只有张马二的不知名版本,在我这里听马勒的时候,我给他放的依旧是拿记的历史录音系列,Oskar Fried指挥的马勒,其中我们比较了马勒2之中的两个女声,1924年和1930年的录音,感觉着历史的沧桑和精神的传递的灵魂的火焰;这个年代太久的"马勒邮包"从不可能的边界那一头如此地被传递过来,无疑震撼了我的那位习惯了"当代马勒"或者"伯恩斯坦马勒"的耳朵和心灵,他听到的是一个不一样的"被沧桑用旧了的"和更古老灵魂的马勒.Oskar Fried也是那个年代指挥马勒的名家.他的老派马勒离马勒的精神世界更近.而这个版本也是少有人谈到的.
记得那一天我们着迷于这个古老的"马勒",以至连门格尔伯格的那个著名的马勒第四都没有听到入神.那么,老大师中,比如瓦尔特的,比如舍尔欣的,比如康德拉辛的,在我看来都是有着安魂能力的"马勒邮包",带着太多的乡愁和漂泊感.期待着我们去用灵魂来聆听的.所以,有的时候我觉得马勒是适合给中年甚至老年的时候才更适合来听的,因为那样的年华可以听到沧桑,而非伤情.
深深打动我的,还有这张EMI 的Seefried独唱马勒歌曲的女高音.短短的几首歌曲,唱出了多么深深的沧桑感,高贵的无以复加的灵魂的全面打开.这也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歌声,这是1967年的历史录音,那个时候我们还是个太小的从来不知道马勒的孩子.而拿索斯那个著名的<大地之歌>的版本,我真是后悔几年前没有把它买下来-----而当时没有买的原因,是我只喜欢听交响乐而不喜欢听人声什么的.多么愚蠢的傲慢啊/
作曲家马勒的肖像在我看来像个喜欢写日记的哲学家,关于他我们都知道得很多了,他的唱片也出得最多.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在最熟悉的"路上"迷了路.我们不知道该怎样找到一个本真的本来的马勒和他的音乐世界.写他的书也有很多,但越写越是不得要领;
所以对我来说,还是放下所有的这一切,用我自己的方式来上路,就是把每一件有关马勒的事情都当成是天赐的一刻,去领受天恩;说不定这样马勒会从他的那个世界为我们邮寄来"马勒邮包",为我们打开更多的灵魂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