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家先生,要说“缠”,恐怕你用错了对象,翻翻前面几页,是谁“缠”上谁的。而且,再看看你发言的角度、语气,包括从你的第一篇开始,就已是一副全盘否定的不屑,这是我开的帖子,如果就事论事,讨论艺术,无任欢迎。但张口闭口就是不耐烦的“缠”,那我实不知你到这是出于何种目的了。
好,前言说完,让我们再看看你的宏篇伟论。
1. “我这次仅对Maksim开刀,他弹钢琴的确弹得不好,很一般很一般。对于这个我绝对有发言权,不怕告诉您,我习琴已经17年了,各种风格的我基本上都尝试过,各类型的演奏家也领教过,也知道听众的口味怎样、怎么弹才能更好表现出作品的精神内蕴。所以说,就不用硬撑说Maksim的音乐怎样了。”——
你既习琴已久,博采众家,相信还登台演奏过吧,甚至“知道怎么弹才能更好表现出作品的精神内蕴”,想必也非泛泛之辈,怎不见你出过什么作品?开过几场音乐会?或许,我咨讯封闭,视而不见,要么失之交臂,以后定请预言家先生点示点示。但是,如果17年的习琴,不过是为你的“艺术预言”生涯加些筹码,又或是年少时如满街上进少年宫习琴,而后又不了了之般的,那,我也不知你在炫耀些什么、唬什么人了。
退一步说,即使MAKSIM的技巧不如你,那真的很遗憾,音乐学院里不乏天赋超群、才华横溢的学生,为什么最终都出不了名?成不了家?要回答这个问题,非常复杂,我想,也不是在这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但是,起码有一点,能出名的一定做好了能出名的事。即使个人觉得如何如何,那也是没有意义的,社会是由很多很多的个人构成的,总有些无法抗拒的规矩。
“还有,演奏总是不能满足所有听众的口味的,所以就算弹流行,也要按照观众的品位从一定高度往低照顾下去,这是对艺术负责的做法;当然如果Maksim“故意”按品位从最底层开始往上满足,让听众沉迷于感官享受,并且在这里得到响应者,那么我想这个已经不属于音乐范畴而是商业策略了,更谈不上是艺术了,所以这不必讨论了。”——
你觉得MAKSIM的品味是最低的,是“故意”按品位从最底层开始往上满足,真是不解。中国有8亿多农民,假设他们的品味还不是最低的,但也不属高,那么,按你的说法,中国的农民应该而且完全能够接受MAKSIM的品味,可事实并非如此。那么,原因无非是MAKSIM的品味比中国农民的品味要低得多或高得多,这点,相信不用我再罗嗦了,以后有听过这片的朋友可以回答。
音乐,给予人的最首要、最大的享受,除了听觉外,我不知还是什么?味觉?视觉?听得舒服,这已经是音乐,或许还是不错的音乐,现实中难道要求大多数平民每听完一段音乐,都得相当于接受一次教育,思想境界离我党崇高目标的要求又近了一步?至于说“让听众沉迷于感官享受”应是贬义之说,令人回想起某个时期对邓丽君歌曲的评价,过时之调,不评也罢。
2. “我说的某些新人不行,是有特定对象的。比如说我仅仅举了陈美、Bond、The Planets这三个例子,他们的不行,都是有事实为证的;出了这个范围,我就不敢保证了,有成功的,也不成功的,不过不成功的绝对是占大多数。我回想一下,真的说不出搞古典+流行新花样的人、组合能够撑下来的有谁,平时我都很留意个杂志的广告了,似乎都是几个月就来个“推陈出新”。”——
岂止某些新人不行,很多老人现在不也不行了吗?行与不行,都不是哪个人说了算的。以前很行的,现在不行了,正常;既为新人,不行,更加正常。但是,把几个新人的不行就看作某一大类别新进音乐的不行,似乎这就草率了。其他那些行的老人当年不也是踩着一大堆前面不行的新人身上过来的吗?
3. “我前面早已说过,并非流行里面没有知识、内蕴。我从来不敢碰Jazz、摇滚、民谣这些,因为里面涉及的背景、异国民俗知识实在太丰富了,如果不去认真地了解、学习,那么听几次还可以,但要持续地能够安心地揣摩下去,因为知识的匮乏那就很难坚持了。其他人听什么,我无权干涉;但是一位艺术家(如果Maksim算得上是的话)的真实水平、艺术修养(其实流行乐里也讲究对该门艺术的理解、感悟)等,我却有权利发表我的看法,并且通过讲道理、说事实的途径,让大家信服我说的东西。我不会因为是在网上写东西,就不认真去准备——相反,我相信我写的所有东西,就算拿给专门研究的人去看,也是相当有分量的——因为我的观点都是经过我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之后才写下来的,并非一时头脑发热、感情冲动的挥毫。
很肯定的,有相当一部分的流行乐是有很深厚的背景的,具有与古典音乐不相上下的艺术价值,也一直为各类型乐迷所津津乐道。没错,不用经过思考、学习就能够听懂的音乐,的确是一种感官上的“享受”,就像x欲对于动物一样。但是我觉得,假如认为“流行不需要学习知识,以感受为主”,那就大错特错了。”——
“不用经过思考、学习就能够听懂的音乐,的确是一种感官上的“享受”,就像x欲对于动物一样。”远的不说,如果哪位研究中国民歌的人闻此说,定会大掉眼睛。江南民歌《茉莉花》被普契尼引用进《杜兰多》里,也许就是因为这首流传已广、家喻户晓的民歌的“就像x欲对于动物一样”的“属性”,嘿嘿。
“事实上,如果一天工作累了,不想去学点音乐方面的知识,听音乐来“放松放松”,无可厚非,我也无权干涉——因为音乐本来一个功能就是让人享受,假如您承认Maksim就是这个水平,那我不会说什么;但是很肯定,假如向大众宣扬这种思想、并且夸大一个弹钢琴的成就、凭感觉说话,那么作为对艺术的负责,肯定有人会站出来反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社会道德所允许的。其实,就因为大众对于艺术发展的流向选择一般抓不准,所以每一门艺术分支,每个年代,每个社会里都会有相应一批人站出来以他们的实际行动指明方向(古典自然有其人,Jazz也有历代诸位大师,摇滚也有代表人,民谣那就更多了)。我不敢忝列其中,但是我觉得,我应该以我所学,尽我的一分力。”——
你是什么大师?你不也是一个“弹钢琴的”吗?或许连这都不如。用这种语气评价另一个人,要么你是非常伟大,要么你就是卑鄙。不仅如此,还处处以正统自居,以肩负音乐史上的指引者自居,拜托,收摊吧。嘿嘿,中国从古到今还真的不怎么缺你这种酸不拉机的读坏书者。
谈音乐,谈感觉有什么不对了?音乐不就是引动你的感觉吗?同样一首《命运交响曲》,在你20岁时听和60岁时听,感觉是不是一样?离开了感觉,音乐还有生存的价值吗?有感觉了,为什么不能说话?
“作为对艺术的负责”——你伟大,真的很伟大。
最后,我想说的是,“卫道”的预言家,MAKSIM片里的音乐从格调、意境、编排到演绎方式,都没有任何对艺术不负责的态度。你尽管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