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贝多芬的假日就不算是个完整的假日,对我而言。
于是到我那堆贝五之中去找一张听得比较少的,拣出两张东德ETERNA的唱片,都是格万德豪斯乐团的。一张马舒尔Masur, 相对比较有名,因为在CD年代PHILPIS出了他的贝多芬全集,他后来又担纲纽约爱乐。另一张Konwitschny,康维茨尼,东德的大指挥,62年就死了。最早曾在福特文格勒手下拉过小提琴,后来(1927年)转为指挥。现在没什么人知道他,当年他可是东德头牌的大指挥,任格万德豪斯的首席一直到他去世。日本人很捧他,疯狂地找他的唱片,因为当年ETERNA的唱片曾经引进到日本,转录为CD。他在日本相对地要“知名”一点,其它东德指挥,像Suitner,也差不多。DENON和ETERNA一直都有版权和录音的合作。
这两张片子曲目一样,乐团一样,封面相似,弄不好还真给搞混了。粗听的感觉,Masur的要差一点,没什么特别之处,和库贝利克给我的印象一样,就是一场贝五。没听完,拿下去了。Konwitschny的要好很多,他的速度是那种缓慢有力的,节奏特别好。我一直听完。应该还会再听。贝五的演绎也就是快的和慢的两种。快要快到小克来伯或者朱里尼那样(其实朱里尼并不太快,但是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电光石火。慢的像切利比达克,大象的舞蹈。这两种演绎都很好,怕的是不快不慢的,或者快得仓促,像卡拉扬62年版。Masur的这张倒是也像卡拉扬。
封面上的Gesamtausgabe是大全集的意思。这是东德出的贝多芬全集中的两张,所以封面都是一个风格的。ETERNA早期的立体声录音的头版非常贵,因为出的很少。六十年代早期东德很少有人买得起立体声唱机。这两张都是七十年代的再版片。但是从欣赏的角度来说,差别很少了。想想Konwitschny62年就死了,他能留下立体声的录音就相当不错了。
今天还听了一张贝多芬第一钢琴协奏曲,米开郞基利,朱里尼。我手里的这张是复刻版,原版我也有,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我曾经比过,复刻要好得多,音场更加宽广、浑厚。这首曲子算得上我最早接触的贝多芬的作品了,听到现在还是喜欢。有些当年的最爱,像第五“皇帝”,现在已经不能多听了。贝多芬的交响曲,除了第五,现在就是第四和第七还常听。第九听到第三乐章就换唱片。不过贝九的第三乐章真的是好听,这是我上次看美国电影“独奏家”发现的。
晚了,换张莫扎特听听。古尔德的录音相对是少的,他的唱片我看到了是不放过的。前一阵子还收了一张他的巴赫,平均律,夜深人静的时候常拿出来听听。
白天看余华的书,音乐影响了我的写作。他对柴科夫斯基很推崇,说老柴非但不浅薄,反而很深刻。这我很不理解。一个人怎么会同时喜欢柴科夫斯基和梅西安?老柴的音乐对我来说就是哀而太伤、乐而过淫,总之,太多的感情堆积了。同样,我也总问自己,为什么喜欢贝多芬多于莫扎特和巴赫。这肯定是和我的性格相关。贝多芬是入世的,而巴赫与莫扎特是出世的。山间的清风、水中的明月,这些都是超时空、超社会地存在的,巴赫与莫扎特也是如此,他们更多地关心自己的内心,情绪,而贝多芬把目光聚集在社会变迁上。他对于自由、平等、博爱这些更加敏感。对于我个人来说,功利心这么强,那么喜欢历史、喜欢故事,当然贝多芬更对我的胃口。但是有趣的是,我最喜欢的贝多芬,贝五除外,往往不是剑拨弩张的贝多芬,反而是他更接近莫扎特的那一面。像第一钢琴协奏曲,就有太多莫扎特和海顿的影子在里面。特别是到了第二乐章,怎么听怎么像莫扎特的单簧管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