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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其钢流泪了- 小记“看不见的声音”上海首演(新增试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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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正之前的错误,全球首演应该是28日在北京

陈其钢:“看不见的声音”:)






先从音乐会的前一天说起。与陈其钢的一位朋友说起今天的音乐会。得知一事,饶有趣味,也习以为常。今天的演出被“领导”们包场。以致陈先生自己一张票都没有,要靠工作证进出音乐会。况且还有一大帮朋友问他索票。十分无奈,于是托朋友四处打探余票。

得知此事,我的第一个“伟大”的动作便是牺牲自己的一张(当然,我买了两张),然后这位朋友贡献了两张,最后在今晚的门口黄牛处又低价收购一张(200元以120成交,看来陈先生还是不出名的好!)于是,能够为陈先生做出一点微薄的贡献,我觉得就像幼儿园里被戴了大红花一样光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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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hua B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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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ring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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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其钢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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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音乐厅,我一直在等邻座的这位(陈先生究竟把我的票给了谁),一位端庄的女士赫然出现在身边,只觉得眼熟,一番交流,原来是东广94.7某位著名主播。鉴于她的音乐学院作曲系的背景,谈得很融洽。于是找到一个可以分享稍候激动的同伴。 后来也谈及票务的事宜,原来两周前,所有门票都被“包”掉了,连媒体的也一张不剩。看来这世界上有三种人最“牛”了,一是“领导”;二是“黄牛”;三是“陈其钢的朋友”:) 我很庆幸从两个月前就紧紧的盯着票务中心了。

原来担心“包场”会有上座率的问题,看来是多虑了,基本有8成。我坐在一个较高的位置,零星的看到许多爱乐协会的朋友,甚是亲切。
回到正戏,估计(除“领导”以外)有一半人来听的是诺林顿的斯图加特西南广播交响乐团的好戏。就先从此说起,开场的是贝多芬的小协。独奏家是当红的Joshua Bell,格莱美奖得主,《红色小提琴》的幕后演绎者。果然,他整个就像是电影里的那个“狂人”:无论音乐、台风还是穿着(一身飘逸的黑色绸缎)。 诺林顿则一身中装。这位英帝国爵士、意大利共和国骑士、英国皇家音乐学院亲王教授、皇家音乐学会荣誉成员、剑桥大学荣誉院士、纽约大学和肯特大学的音乐博士——我觉得更像个“老头儿”(汉字有时候是很妙的),而且,他的直率,犀利的风格俨然一个清晨在公园里舞拳弄腿的“老头儿”。因此,贝多芬被处理成克伦佩勒式的干脆,所有的重音落地便收(和卡拉扬方式正好相对)这种方式的一个问题是可能导致张力感的缺乏。而且,第一乐章有几处铜管不整齐,令人感觉不顺。还好,小提琴独奏很流畅,技巧非凡,音色控制精良。尤其后段的华彩,他没有采用浪漫主义风格的克莱斯勒版,鉴于本人的浅薄,不知他演奏的为何人所作(莫非狂人自编?)这段华彩和贝多芬属于两个体系,他更像个人主义的癫狂的表演,不过此“帕格尼尼”插在贝多芬里面实在过瘾之至。于是这种极端浪漫的“个体”和极其冷峻严肃的“群体”略带变扭的完成了第一乐章。 然而,之后,情况有了改观。许是贝多芬第二乐章实在动听得很,“老头儿”也软了下来,这下则相得益彰,第二到第三之间的一个简单的过渡乐句被独奏者又似乎加了一小段“帕格尼尼”。第三乐章是充满阳光和正气的,我每次都感觉有一队百灵鸟带领大家在天际遨游(这种简单幼稚的想象和那些简单的大调音阶是对应的)。乐队显然完成了前面的热身,异常抖擞的随着百灵鸟游走。同样,“狂人”独奏家继续在尾声的华彩里“独断专行”,不过这里比克莱斯勒版要短很多,也许所有的精力都消耗在了第一乐章里,最后迅速的冲向了终点。

第一乐章结尾,又响起热烈的掌声。我赫然看到两个巨大的字幕机竖立在乐台上,但什么都没有显示,节目册里同样没有乐章的介绍。于是“领导们”就被这样普及教育了。

第一曲终了,独奏家谢幕多次,就是不加,很有架子。直到好像是第5次出来,我清楚地记得是在本人喊了一声“Bravo”之后,他立刻开始演奏:) 加演的当然是《红色小提琴》里的主题,并且被演绎成一首短小的狂想曲,应该就是影片里“狂人”上台表演的那段。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一个结果,爆棚! 人还是喜欢看表演的! Joshua Bell的确演技惊人,无药可救。拉得就是喃喃的一个快而精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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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hua Bell  [Red Violin]:
http://www.darajan.com/concert/=redviolin.mp3

Britten, [Young Persons Guide To The Orchester](Excerpts)
http://www.darajan.com/concert/=britten.mp3

陈其钢的前奏:
http://www.darajan.com/concert/=QiGang-Prelude.m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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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被谁包场呀?搞得我没法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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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陈其钢一身素装出场了。他继续腼腆的在话筒面前拿着预先准备的讲稿,一板一眼的读着作品的内容。作品名曰:看不见的声音(Invisible Voice)为6个人声和交响乐团而作,由德国斯图加特市政府和德国西南广播交响乐团联合委托创作。
(有关作品介绍可参阅此帖:http://bbs.hifi168.com/bbs/article.asp?titleid=85422&ftdate=20051015&ntypeid=11 )
我想首先要感谢德国政府对音乐的支持,对陈其钢的支持,对一位中国音乐家的支持,而我们自己呢,“领导们”倒是应该好好看看这个节目单。

让我们回到那个更人性化的现场。当陈其钢念到一些往事之时,父辈们“逝去的声音”也许进入了他的大脑,充满了他的大脑,以致长时间他失控的在那里无语。邻座的主播会意地首先鼓掌,就这么在连续了两次的观众鼓励下,陈其钢从“看不见的声音”里回到了乐台。他拿出手帕“我是早有准备”,气氛散开了,大家都从“看不见的声音”里出来。接下来听到陈先生深情的说道“我母亲今年58了”重复了两次,直到自己意识到并纠正过来,场面完全的松开。他将作品献给85岁的母亲,同时与大家分享,并祝愿大家与自己所亲爱的人过好幸福而短暂的今天。最后他用英语和中文念了一遍音乐中出现的歌词。歌曲质朴到极点,内容如下:Grandpa, Grandma, Where are you? Father, Mother, Where are you? I've heard your voice in my dreams yesterday which took me far away

要对一部新作进行评论显然是武断的,大脑里仅存着一些幻觉,错觉。这里姑且将这些混杂的直觉记录下来误导大家。这部作品总体有一点点类似“逝去的时光”但却是完全不同的听觉体验,前者是厚重的实在的经历,后者则无比的空灵而缥缈。  主题歌曲(旋律)作为一个无比重要的材质始终覆盖在整个行进过程中,令人挥之不去。

音乐由乐队喧嚣的强奏起,这在陈的作品中少见,宣告着一些东西无法抵挡的朝你涌来,而到你的身边时则又不可及了,音响迅速的散开化作轻柔的弦乐,在他的烘托之下,双簧管开始一段悠扬,古老而缥缈的主题带我们进入这无形的声音。显然“声音”主要由6位歌唱家组成。乐队似乎是那些声音曾经生存的环境,时代,时过境迁,人声总是虚无缥缈的游离期间,好像睡眼朦胧中见到的一些灰点,待要捕捉时则不见踪影。逐渐的,主题旋律的引子由一种类似“手风琴”的音色推出,这个引子逐步转到不同的乐器声部。“声音”开始活跃起来,却忽然被几声凝重的合奏所压制。 不久“声音”继续无影无踪的强大着自己的力量直至由女高音画出异常天籁的线条,并在它的推动下乐队再次显现主题,然后将主题交还给“人声”,主题只一遍就退场。接着乐队“恢复”了一下体力,收集了几下强音,进入到一段十分欢悦的时光。这又让我想起在“一个法国女人的梦”中的那段“幸福”的时光,气氛整个被激活,变成清晰可见的节奏,跳跃着前进。随着时光的推移,“环境”变得空灵起来,钢片琴在那里敲奏着“水”声,水流逐渐的跃起,终于释放出了铜管嘹亮的主题,这主题的光泽逐渐融化在弦乐之中,他们终于重构出“人声”并第一次的唱出了歌词。然后,人声和“环境”此起彼伏又一次嬉闹起来,来得比先前更加的热闹。 “环境和时代”积蓄着力量,不断的向上推展,节节攀升,各声部都蓄势待发,终于铜管开始从浑厚的主体里神秘的游弋到了顶端,开始露出强势的音响,拉起了整个乐队的高潮,弦乐高唱着那首歌曲,旋律十分简单,悠扬,此时“看不见的声音”以不谐和的和声在那里隐隐发响,(至少是)技术上十分成功的营造了一种“虚”的境界。逐渐的,人声与乐队交叠换位(Cross Fade),人声不可思议的从高处往下降,却增加着力量终于盖过了,超越了它的时代,然后人声回到其本位,再次唱出那首歌曲 3 5 - | 3 6 - | 3 7 - | 5 - - | 差不多对应的歌词便是,Father,Mother,Where are you 。弦乐轻柔的拖着飞翔着的声音逐渐的平静下来,然后“如手风琴般”的音色又起,小号略带嘹亮的将人声和着弦乐又次推向一个小小的最后的高峰,并推出双簧管的开始那段古老的主题,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所有的声响逐一化开像风吹过一片尘土,这阵风吹遍了整个乐队,乐器,最后一丝说不清的音色动荡的若即若离的飘荡在空气里,我不认为它就这么结束了。每个人的大脑里都接到了一滴飘过来的“音尘”,继续到也许是另一个尘世里。

在比较热烈的掌声里,陈先生虽只谢幕两次(这和曲目被安排在中间有关),其间6位歌唱家齐向陈先生鞠躬以示敬意,则尤为动人。

在短短的20多分钟里,这“看不见的声音”究竟让我看见了什么,我无法道明,不过它的确让我想到曾经的那位“逝去”的“亲人”,虽然只有短短的4年。

最后一曲节目单上写着布里顿:普塞儿变奏曲。我一度不知为何物,原来就是那个“青少年管弦乐指南”。我不明白诺林顿爵士为何选择此曲。从内容上讲,这是体现乐队实力的试金石,而乐队高超的水准,尤其打击乐器方面的确得到了令人窒息的体现。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他们还要如此证明这点,总之,我对此曲没有太大兴趣,虽然不可否认这个及其激动人心的演奏和演绎,一切锋芒被48小时前的马勒二及20分钟前的“声音”所覆盖。

加演了一首欢快的乐曲,又脆又甜,让我记起晚饭只吃了一个面包。

散场时,我赫然听到远处又传出那首歌曲,可能是乐手们在为陈先生庆祝吧。 我想最开心的应该是他的母亲。祝愿她给儿子留下更多“看得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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