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九哥与他的写作
常上网的朋友大概都知道在日本有一位有名的华人写手,他的网名叫“九哥”。和一般
藏头隐尾的网上写手们不同,九哥在网上公开了自己的照片,自己的职业,甚至连同时
拥有三位日本太太(日语叫“美人妻”)这样的私事也不隐瞒。不过九哥这样做,反而
让人产生“空城计”的疑惑。不少朋友问我是否见过“九哥”,其实也是怀疑“九哥”
是否真有其人。我坦白,今天经人介绍应约去名古屋见九哥,也带了几分探究“九哥”
真伪的好奇心。
落日的余晖把一片淡红抹在名古屋车站的超高层塔楼上,配上蓝天白云的背景,鲜艳的
色彩让人感觉到几分水彩画般的画意。我来到名古屋车站“奈奈人形”前,手里拿着张
从网上打印下来的九哥照片,等着见庐山真面目。
在一盏刚刚点燃的路灯下,我的手和九哥的手握到了一起。没错,九哥就是照片上的那
个人,不仅外表帅气,从他的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种智慧和自信的光彩。也许这就叫艺
术家的气质吧!
名古屋市中心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与白天的熙熙攘攘相比晚上便显得格外地冷冷清清,
九哥的写作工作室与小提琴店就在这条街上。步入九哥的小提琴店,不由被这里的艺术
气氛所感染。墙上排列着多把未上油漆的白身小提琴,透析出一件件即将“诞生”艺术
品的心境。正如我从网上所知,九哥的正式职业是小提琴制作与琴店经营。悄悄看了看
他店里小提琴的标价,我的天!尽是些一把上百万日元、甚至几百上千万日元的天价
货。听他一解释,我好像有点探到了他在小提琴制作和销售上成功的秘诀:九哥曾经是
位出色的小提琴手。世界有不少出色的小提琴手,但从事提琴制作的,就很少;世界上
也不缺制作提琴的一流工匠,但能把琴拉到九哥水平的,就肯定更少。所以,既会拉
琴,又会做琴,加上声学上的浓厚兴趣,以及对艺术永不间断的憧憬,世界上开小提琴
店的像九哥这样的人能寻其二吗?
走出九哥的琴店,我觉得在我们以卖廉价为擅长的中国人中,九哥真是一个极好的例
外。但九哥的另一个例外,也就是“同时拥有三位太太”的例外,也能是“极好”的吗
?这事儿,我得问问。
猪肉牛肉鸡肉在烤炉上发出吱吱的轻响,烤肉店里飘散着青白的烟,被笼罩在这浓郁气
味中的我们谈起了人生。谈到人生,我当然要抓住机会打听“同时拥有三位太太”的新
鲜事。九哥立刻纠正说:“不是同时拥有三位太太,而是同时照顾三个女人。”他进一
步解释到:“那并不意味在同一个屋檐下同时跟三个女人睡觉;还有,同时照顾三个女
人,也决不是件拿来炫耀吹牛的事情。相反,希望大家能了解事情的另一面,即在这个
婚变日益增长的时代,我做出了一个例子,那就是当前任老婆在精神和经济上还没有找
到归宿和依靠之前,持续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九哥是很严肃地讲这番话的。讲
完,当然也没有忘记幽默一下,什么“喜新不厌旧”呀、什么“九哥特色的国际主义,
克己为人,为人类做贡献”呀,云云。听完九哥的辩解,我觉得至少他说的“作为一个
男人的责任”,值得那些离了婚的、或者正考虑离婚的男士们思索。
接着,我们把话题过度到中国社会的现状。当我们谈到中国与日本、以及与世界许多先
进国家的差异时,九哥的一句话让我久久难忘。他说:“中国的问题并不单单是个领导
或体制的问题。中国大众如果不很大程度地提高道德水准和改良思维方式,换了谁来领
导或改成任何体制也都没用。”正是九哥的这句话,给了我写《中国人应该改变思想方
法》系列文章的灵感和冲动。也正是九哥的这句话,让我感觉到九哥是带着一种“使命
感”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九哥的这种使命感,同时解决了我心中的另一个疑问,那就是
在把“追求金钱和享乐”当成时尚的今天,对于正朝着“大款”迈进的九哥,他的脑子
却主要不是用在“怎么去更好地赚钱和享乐”上。上帝在赋予某些人使命感的同时在他
们的内心里种植了一种超凡的能动。对于这些人来说,比金钱和享乐更有意义的是:干
一些对社会有贡献的事情,同时达到自我价值的实现。也许就是九哥对中国社会的“使
命感”,他把自己从一位出色的小提琴手变成了一位引人注目的写手。
饭饱酒足后,我们再次来到九哥的写作工作室。看着大三角钢琴旁书架上五花八门各种
文字的各类书籍,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九哥会拥有不同社会和文化背景的读者群。那是
因为他写作的范围之广泛,题材涉及到中西方各个文化阶层,类别有小说、随笔、论
文、游记、剧本等等。
我读九哥文章最明显的感觉是“平易近人”。他善于用发生在我们周围的浅显事情陈述
深刻的道理,引人思考。正如曾有人在报上发表文章讲到“‘讲小故事论大道理’,是
九哥写论文的拿手好戏。”此类文章最为典型的一篇是《日本鸭性与中国鸡性》。九哥
用鸭的团体禀性和鸡的个体特性,生动而形象地表现了中国人与日本人的民族差异。
当然,九哥写得最多的还是小说。他的所有小说里几乎都贯穿着两个字“人”“性”。
有人说九哥好色。九哥说其实男人都好色。但我仍觉得九哥的好色与众不同。他的好
色,近似乎一种特殊的“痴情”,颇有点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也许正是九哥的这
种“痴情”,他对女人的观察和欣赏才来得特别认真和仔细。其结果是,他笔下的女性
人物总是活灵活现各具特色,人物的个性与行为细节总是栩栩如生,故事情节的发生与
展开总是情趣横生。由九哥这样一个多情的人来描写男女之情,自然比常人更加出
“色”。当然,九哥对他写性,自有其解释:“我不是为了写性而写性,而是用写性来
解剖人。因为,在‘性’行为的进行中‘人’最能暴露赤裸裸的本原面目”说完,九哥
建议我去读读他所写的《开车乱游欧洲》里那篇《人‘性’》。
九哥几乎每年夏天都去美国好莱坞学习电影编剧。问他为什么?他的回答很简单:“只
有在两种场合人类可以随心所欲,做梦,或做电影。”那我就等着从他做的电影里去看
他所做的梦。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到了分手的时刻。名古屋车站前我们挥手告别,算是
给我们的相识打上了一个逗号。在返程电车里,我翻开九哥送给我的书、他的代表作小
说《提琴夫人》。在这篇小说里,九哥是用一把提琴作为悬念,讲述了一位提琴女主人
非凡的人生故事,再现了一段决不应该忘记的历史。我读着读着,担心起我乘坐的电车
随着九哥故事的展开,将把我带向一个怎样的世界?
九哥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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