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No.6
患者姓名:豪斯顿·司徒·张伯伦 (Houston Stewart Chamberlain)
别名:古怪的英国人、先知、精神创建人(后两个称谓仅限第三帝国内使用)
出生地:朴次茅斯(英国)
出生日期:1855年9月9日
职业/身份:作家、种族主义理论家
患病起因:27岁的时候前往拜罗伊特会晤瓦格纳。
临床表现:从此将瓦格纳视为“生命中的太阳”,并在其后的一生中对作曲家的妻子科西玛保持着热情的、奴隶般的忠诚;变成一个非常敏感的人,神经官能症常常发作,而且据说他能看到“恶魔”,这些恶魔往往无情地驱使他从事新的方面的研究和继续不断的写作:有一次他从意大利回来,在一个“恶魔”的驱使之下,他中途在加尔顿下了火车,租了一间旅馆房间,关起门来有8天之久,放弃了他原来想写的关于音乐的文章,而紧张地写了一篇生物学论文(很奇怪,不是吗?);1897年4 月1日到1898 年10月31日之间的19个月时间中,他在另一个“恶魔”的无情驱使下写出一部长达1200页的世纪末巨著《19世纪的基础》(Grundlagen des Neunzehnten Jahrhunderts),其中详细、耐心地阐明了自己那些受到瓦格纳赞扬和鼓励的种族主义理论。
患病期间行为:成为拜罗伊特内部圈子核心成员,加入位于维也纳的瓦格纳迷俱乐部,迎娶瓦格纳之女爱娃为妻,成为瓦格纳的女婿,并从此定居拜罗伊特;先后出版论述瓦格纳的著作数种,编辑其书信集,撰写关相关论文五十余篇;继承发展了瓦格纳的种族主义和反犹观点并将之理论系统化,声称如果没有条顿人,全世界就会笼罩着永恒的黑夜,所以条顿人有权统治世界;接着着手证明耶稣不是犹太人——他的种族理论认为,耶稣其实出生于加利利,而且不能正确地发出亚拉姆语中的喉音字母,而这些“明显的迹象”都说明了耶稣有“很大比例的非闪族血统”;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加入德国国籍,对原来的祖国、协约国一方的英国进行煽动、颠覆、敌视的言论活动。
后果: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他的著作曾经在德国热销,但随着德国的战败和霍亨佐伦帝国的覆亡,他似乎一切希望和预言都崩溃了,而且身患重病、半身不遂,不过随着希特勒政治力量的崛起,他看到了新的希望——更何况他的著作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再度热销。
评语:世界上有很多人不同意他的理论(法国学者德蒙·尔梅尔认为张伯伦的思想基本上是“卖膏药的”),可是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症状指数:★★★★★★★
病例No.7
患者姓名:阿道夫·希特勒 (Adolf Hitler)
别名:元首、沃尔夫、大独裁者
出生地:布劳瑙(奥地利)
出生日期:1889年4月20日
职业/身份:纳粹德国总理、元首兼任武装力量最高统帅、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领袖
患病起因:1906年11月同青年时代好友库比席克一起观看《黎恩济》演出。
临床表现:从此对瓦格纳终身崇拜,至死不谕;据他自己说:光瓦格纳的《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就听过34遍,而且每听一遍都有新的感受;他同时能把《钮伦堡的名歌手》的第二幕的所有歌词从头到尾背出来、唱出来;他声称瓦格纳的每一部作品都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愉快,甚至表示愿意去充当瓦格纳交响乐队中的一名鼓手;逐渐将世界分成尖锐的、毫不含糊的对立面(鸽笼心理?);继承并发扬了瓦格纳的反犹观点,对犹太人产生偏执狂般的恐惧和憎恨;极端地专注于非现实的幻想和庞大的计划中;欣赏女武神式的残酷无情的力量和成功,并时常陷入某种歇斯底里但不乏灵感四溢的特殊精神状态。
患病期间行为:在维也纳求学期间经常买站票(因经济拮据买不起坐票)去聆听瓦格纳的歌剧;成为国家领导人后极力推崇瓦格纳的音乐,以至于每逢纳粹党大会召开或群众集会上,都少不了演奏《众神的黄昏》片段——尤其是当检阅军队、人们举手行纳粹礼的时候;多次亲自登门造访拜罗伊特剧院,和瓦格纳家族后代结为知交;把拜罗伊特节日剧院作为激励部下官兵、鼓舞士气的宗教殿堂,把欣赏瓦格纳歌剧作为最高荣誉和奖赏——例如从前线回来和即将奔赴前线作战的官兵以及从事战争工业的工人都被用“帝国音乐专列火车”送到拜罗伊特免费观看《尼伯龙根指环》和《纽伦堡的名歌手》;闪击波兰、西欧、南欧、北非、前苏联,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将《指环》中的战争、英雄、死亡、末日等场景付诸实践。
经典引语:“每个凡是想了解国家社会主义德国的人都必须首先了解瓦格纳。”
后果:战争失败,希特勒在苏军攻入柏林后开枪自杀于地堡里,德国投降,世界从此被划分成东西两大阵营;由于二战期间瓦格纳的音乐经常被用作集中营中执行处决犹太人任务时的背景音乐,以色列至今仍谢绝上演瓦格纳的作品(虽然以色列开国元勋、锡安复国主义运动领导人特奥多·赫茨尔也是瓦格纳歌剧的狂热崇拜者,他最喜爱的歌剧是《汤豪舍》)
评语:瓦格纳改变的不仅仅是音乐史。
症状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