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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摇滚20年:被迫转型迎合市场(ZT)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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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27日21:05 财经时报

  从1986年崔健的《一无所有》开始,这20年来,中国摇滚经历过探索、呐喊、迷茫、燃烧,然后是长时间的沉沦。

  2006年,在“摇滚20年”的概念炒作下,摇滚再次变得热闹,各种演出和纪念活动纷至沓来。只是在这些热闹场面的下面,中国摇滚的真实状况又是怎样?《财经时报》采访了众多摇滚人、乐评人,以期呈现更多摇滚人的生活处境。



  □ 本报记者 刘恒涛

  在不久前的广州增城摇滚节上,当张楚再次唱起《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的时候,全场观众掌声不断,感觉歌声又把他们拉回到了那个辉煌的摇滚时代。怀旧的观众肯定在想:魔岩三杰的另外两位现在做什么?黄金时代的摇滚人而今安在?新一代摇滚乐队的生活景况如何,发展空间怎样?所有的疑问都指引我们把目光投向那些曾经和正在以摇滚的名义歌唱的人。

  与社会龃龉不断

  今年5月,甚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的窦唯,在北京一酒吧的娱乐性友情演出,被京城一家媒体报道成“生活贫困,吹箫度日”。而他在球场踢足球,则被写成“王菲、李亚鹏共享天伦,窦唯踢球泄愤”。

  对于这些“歪曲”报道,窦唯在与该报记者协商不成之后,就放火烧了他的汽车,最后被拘留。而此时,他的前妻王菲正在家人保护之下静待第二个孩子的降临。

  窦唯突然成了各大媒体的焦点,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他们的音乐没人关注,倒是私人生活更让人感兴趣。”一评论家的感慨颇能说明他们的处境。

  何勇在2004年和诗人尹丽川结婚,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就离了。据说原因除了感情,也与何勇的生活窘境有关。

  张楚至今未婚,而他并非是有意选择孤独。 “我觉得只有找所爱的人在一起,两个人的和谐与这个社会相统一,才会幸福。”他很想要个孩子,其实他们也有如普通人一样的世俗想法。

  可现实却并非这么简单。

  张楚说他正在反思摇滚乐究竟是什么?“这几个人成功了,走在前面,可底下有很多不成功的人。而成功了的人最终还是要回到社会生活中。这就是悖论。”在他们成长的那个年代,很多人都在讲形而上、伟大梦想什么的,可如今这个社会已经不讲这些了,于是很多人都有些无所适从。

  为生存挣扎

  好在张楚、窦唯还有些名气,一些电视剧或者电影导演会请他们为电视剧做配乐。张楚和何勇前不久就拿到为央视一个纪录片配乐的单子,为此还去敦煌体验了一下生活,明年就开始拍摄制作了。

  而窦唯,前段时间导演马俪文的电影《我们俩》的配乐就是他做的。然而更多的没有名气的摇滚歌手就没这么幸运了。

  2004年是民谣歌手万晓利最艰难的日子。他在家里制作完成了新专辑小样,找遍各大唱片公司,却没有人肯发行。他2000年在北京天通苑买了房子,每个月要交一千多元钱的月供。妻子没有工作,孩子还要上学,他自己也没有什么收入来源。一个很欣赏他的人一直给他资助,但他说自己也不好意思老向人家伸手。

  一般摇滚乐队的收入主要来源于演出,一晚上最多能挣五百元,但也不常有。有时候他们会参加像啤酒音乐节这样的大型演出,一次也就挣几千元钱。

  幸福大街主唱吴虹飞就在博客里抱怨,她每次酒吧的演出费用只够来回打车钱。张浅潜有一次在酒吧演出,台下只有三四个观众,她都不好意思去跟酒吧老板拿200元钱的演出费。

  发行一张唱片的版权费用也低得很,万晓利的第一张唱片《走过来,走过去》,只有几千元钱的版费,幸福大街乐队的要高一点,也才一万多元,布衣乐队的第一张唱片的版权也只卖了几千元钱。

  何勇一直觉得有关方面没有对自己的著作权进行有效的保护,“如果全国几十万家KTV,一首歌每家给我一元钱,我早就成百万富翁了。”

  很多乐队只好去国外演出,何勇说,大家都以为他们挣到了美元或欧元。其实,很多国外的演出商只报销乐队的旅费,其余一概不管,有的连差旅费都是乐队自己出。

  这就造成了很多坚持原创的音乐人转向为流行歌手、或者为电影当“抢手”,有音乐评论家感叹,这样将严重伤害到中国音乐的发展。

  妥协者和坚持者

  为了生存,一些乐队被迫转型迎合市场,汪峰就是其中之一。他所在的鲍家街43号乐队,曾经发行过一张品质不错的专辑。乐队解散后,单飞的汪峰彻底转型。他创作演唱的《飞得更高》取得了很好的市场效果,此后发行的专辑也销量不错,但他的音乐已经和摇滚无关。

  近年来摇滚乐里的新锐二手玫瑰、痛苦的信仰等,虽然在小群体里有些名气,但他们的影响,已经很难和十年前的何勇等人相比。也就是说,从1996年到今天,还没有出现一个有影响力的人物。

  对于这种现象,音乐评论家李皖认为,这十年来无新人的现状,不单是摇滚乐,在文学、电影领域都有。“这里面包含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在上世纪80年代,大家都有一个统一的、完整的思想观念,他们的经历和感情都很类似,所以容易引起共鸣。而如今时代变得多元化,人们的经历已经不能共享,因此难以激起共鸣。”

  李皖认为,“现在也有一些乐队非常不错,比如声音碎片,他的音乐很感染人。但是音乐太小众化,缺少宽大的胸怀,都找不到一个时代的话题。摇滚乐队也要负一些责任,必须有追求,努力做一些大众作品。”乐评人戴方则认为,现在的乐队新尝试和起点都非常好,但上升空间有限,“看似有劲,但没前途”。

  崔健显然比他们要乐观得多。他和年轻一代的歌手大多比较熟悉,在生活中也都是好朋友,他说非常喜欢他们的原创歌曲。“他们太有希望了,潜力是巨大的。在这个时代,我们不能以人气作为评价一个歌手的唯一标准。”

  “20年前的摇滚因为是第一次出现,和人们传统的音乐概念狠狠地撞击了一次,因此大家记忆中好像很深刻、景象很辉煌。而现在的中国摇滚,从几年前就开始进入到了一个环境宽松的产业发展轨道,我认为,从一个文化形态的成熟度和产业的角度看,摇滚乐直到现在才真正像摇滚,而且刚刚迎来辉煌。”

  有人走了,有人变了,有人在坚守。对中国摇滚来说,今天到底是最好的时代还是最坏的时代?谁也说不清。我们唯一知道的只是:摇滚仍在继续。

专访崔健:艺术不与时代共鸣是一种堕落http://news.sina.com.cn/c/cul/2006-10-27/210511352159.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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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变化快,这世界变得怪.
要问是为什么,我不敢公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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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崔健:艺术不与时代共鸣是一种堕落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27日21:05 财经时报

  20年前,摇滚第一次出现,景象颇为辉煌。不过,我认为摇滚乐现在才真正像摇滚,而且刚刚迎来辉煌

  □ 本报特约记者 于贞志

  1986年,崔健以一曲《一无所有》登上摇滚舞台,随后《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等专辑

的出版,奠定了他的江湖地位,直到现在,他还被很多人喻为摇滚教父。只是到90年代中期后,他甚少作品推出。

  今年中秋,崔健本计划在北京宋庄艺术节上亮相。无奈演出因种种原因最终流产。在《财经时报》对他的专访中,崔健对这个时代依然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我并不烦李宇春

  《财经时报》:十多年来你一直在自己家里制作音乐。家庭制作是怎样的一种创作状态?

  崔健:我的家庭制作是从1995年开始的,《无能的力量》这盘专辑就是在自己家里制作的。《无能的力量》在英语里的表达是“无权者的权利”,这其实是外国作家哈维尔的书《化地为牢》中的一个概念。在我的理解里,它就是理想与现实差距的那个值。

  为什么我会走这个方向?完全是由于我的个人兴趣,可以说是歪打正着。当然,我不鼓励所有的音乐家都在家制作,但家庭制作的过程是非常有意思的,它改变了我的作曲方式。在家里,你发现一切都是有感情的,不光是你的嗓子,你的每一件乐器,甚至鼠标的轻轻一点,在制作的过程中都充满了感情的意味。在国外有好多非常成功的艺术家,也都喜欢在自己家里制作音乐。

  《财经时报》:听说你的乐手也在为超女排练,你怎么看待超女?

  崔健:超女所用的乐手,大都是我们乐队的,他们是国内最好的乐手。当我们的排练和超女的排练冲突时,他们当然是去那边,因为他们给的钱多,而我这里的排练是没有钱的。我并不烦李宇春,她是真的喜欢音乐,愿意和音乐家合作,可以这样说,她给了一些音乐家工作的机会。

  不要以人气评价一个歌手

  《财经时报》:你在音乐创作中有很强的理想主义色彩,比你更年轻的朋克音乐则充满了颓废,你认同他们的创作吗?

  崔健:年轻一代的朋克歌手和我大多比较熟悉,在生活中也都是好朋友。我非常喜欢他们的原创歌曲。好多人对地下乐坛不太了解,但是如果你有机会深入其中,就会发现他们太有希望了,潜力是巨大的。在这个时代,我们不能以人气作为评价一个歌手的唯一标准。

  《财经时报》:有人说摇滚乐就是愤怒,但在我们这个时代商业让很多人不愤怒了,你怎么看摇滚乐的前景?

  崔健:我觉得愤怒是一个国家和社会开放的重要标准之一,当下中国在一个观念相对开放的环境下,有很多场所可以表达你的愤怒,但在朝鲜,他们就没有愤怒,或者说人们没有任何渠道能够表达愤怒。

  在中国,政治的覆盖面非常大,它在人们的内心深处,影响了我们的深层审美。所以我在这里说的政治不是单纯的政治,而是审美的,政治因素改变了我们的人性,因为它已经使我们的审美观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在美国,据说娱乐业占国民生产总值的一半左右,而在中国,有数字表明仅仅占了5.6%,所以现在的国内娱乐市场潜力非常大,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自己不重视这个。我们可以输出中国文化,又可以挣外国人的钱,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情啊。

  现在的中国才是真正的摇滚年代

  《财经时报》:人们一般认为,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初是中国摇滚的辉煌时期,现在摇滚乐和流行音乐一起处于低迷的状态。你自己怎么看?

  崔健:我反而认为现在的中国才是真正的摇滚年代。20年前的摇滚因为是第一次出现,和人们传统的音乐概念狠狠地撞击了一次,因此大家记忆中好像很深刻、景象很辉煌。而现在的中国摇滚,从几年前就开始进入到了一个环境宽松的产业发展轨道。我认为,从一个文化形态的成熟度和产业的角度看,摇滚乐直到现在才真正像摇滚,现在刚刚迎来辉煌。

  《财经时报》:现在很多搞音乐的都深受你的影响。那么,影响你音乐人生的又是谁呢?

  崔健:影响,从表层看,是早年的西方摇滚音乐,比如披头士等。但是,从根本上来讲,最终决定了我的音乐创作、人生态度和思维方式的,是一种精神,是我对自己精神上的苛求。说具体一点,就是我始终保持着对现实的关注,紧紧追随艺术的真谛。我始终认为,无论是摇滚还是其他当代艺术门类,远离了艺术本身是一种耻辱,不和时代产生共鸣就是一种堕落。

  许多观众也以假为美

  《财经时报》:2003年你发起了真唱运动,3年时间过去了,你觉得达到你的目的了吗?

  崔健:远远没有达到我的目的。在这里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老问题,甚至许多观众也以假为美,真没办法。

  《财经时报》:有一些你的歌迷,把你比做中国的列农或者中国的鲍伯·迪伦,你赞同这样的比较吗?

  崔健:我不敢和他们相比,因为中国和美国的文化环境非常不一样,所以不应该和他们去相比。他们的音乐我非常喜欢,可以说我是他们的歌迷,或者说他们是我的一部分。不去研究文化背景的不同,而简单的说他是中国的某某,我不赞同这样的命名,这是非常懒惰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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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 在 2006-10-28 23:05:18 发表的内容
我与中国摇滚一起成长。
我这批人大概是中国第一代摇滚乐迷。大约是10年前,也就是魔岩三杰的短暂辉煌以后,在唐朝窦维的初出茅庐之后,我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摇滚投向了爵士,然后滑向古典。但是比我们年轻10岁的人,不少依然坚持摇滚路线,我也能看到接触到。只是人数不如我们那个时候众多。

我曾经热爱摇滚,中国摇滚。如果有不错的专辑,还情诸位推荐。


最近买了几张窦维的唱片,他已经不摇滚了。
最后编辑李商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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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中国摇滚一起成长。
我这批人大概是中国第一代摇滚乐迷。大约是10年前,也就是魔岩三杰的短暂辉煌以后,在唐朝窦维的初出茅庐之后,我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摇滚投向了爵士,然后滑向古典。但是比我们年轻10岁的人,不少依然坚持摇滚路线,我也能看到接触到。只是人数不如我们那个时候众多。

我曾经热爱摇滚,中国摇滚。如果有不错的专辑,还情诸位推荐。
最后编辑李商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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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厂牌:在唱片之外生存


唱片发行难赢利,摇滚厂牌开始转变职能,艺人经济、形象代言、引进版权,开拓了新的赢利模式

  □ 本报记者 刘恒涛

  从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中国一下子冒出很多摇滚厂牌。老一点的有红星生产社、魔

岩唱片等,新一点的如嚎叫唱片、新蜂、十三月、拍案唱片、摩登天空下属的BADHEAD等。红星生产社解散了,魔岩也在1997年撤出大陆,拍案唱片在2005年成立后一年宣布关门。

  发行举步为艰

  “当时就知道唱片不赚钱,所以搞低成本。”拍案唱片的负责人胡吗个曾经在沈黎辉的摩登天空发行过一张专辑。2003年底,他和徐磊拉到正大的投资,开始做拍案唱片。

  2005年广州天艺公司发行了三张专辑:万一的《拉链门事件》、迷乐队和孙苹的专辑。《拉链门事件》发行了三五千张,孙苹一万张,迷乐队还不到一万。成本和赢利基本持平。

  吕玻经营的嚎叫唱片,是京文唱片公司旗下的摇滚厂牌,近年来也没了动静。新蜂唱片一直在沉寂。

  “十三月”是今年新成立的,旗下有万晓利和苏阳两只乐队,乐队的专辑后期是花大价钱在国外做的。为了减少风险,很多摇滚厂牌都是先谈好发行再批量生产。

  目前做的时间最长的,应该是沈黎辉经营的摩登天空。他在上世纪90年代曾经组建过“清醒乐队”,市场反映不错。他于1997年放弃做乐队,靠做印刷起家,成立摩登天空,专营摇滚。

  1999年,摩登重点推出的新裤子乐队,包括卡带和唱片,创下了十几万张的发行纪录。今年,新裤子的新专辑发行了几万张,应该是一个成功的案例了。

  唱片发行难赢利,迫使很多专业的发行公司开始慢慢转变职能。广州天艺公司就改签歌手,其负责人介绍说,“光靠发行不赢利,我们也准备推歌手,靠艺人经济赚钱。”

  唱片功能发生转变

  由于唱片发行太差,靠版税获取利润的摇滚人,开始倾向于把唱片作为自己的宣传媒介和个人名片。

  还有的摇滚艺人干脆自己发行唱片。今年,痛苦的信仰乐队就独立发行了自己的新专辑。为了宣传,他们组织了全国几十个城市的酒吧巡回演出。在演出中宣传自己,同时在门口销售新唱片。

  除此之外,他们还在专业的网站进行唱片销售。布衣乐队的第一张专辑也是采用的这一途径:找一个人帮他们代理销售,在摇滚酒吧、专营摇滚的音响店进行销售。

  十三月厂牌在找不到发行公司的情况下,也无奈地选择了自主发行。他们目前准备和网站合作,以网购形式销售唱片。

  “缩小受众群体,为唱片做好定位。”左小诅咒说他就是采取这样的方式。

  新模式

  唱片难以赢利,使很多大的唱片公司也在考虑向别的方面拓展。摩登天空在这方面已经走在前面,他们在艺人经济、主办演出、形象代言等渠道开拓了赢利模式。

  除了经营摇滚外,摩登天空也在世界音乐、电子乐、民族音乐方面投入精力。

  广州星外星公司也采取了这一模式。据该公司负责人周小川介绍,星外星经营的古典、欧美、民族乐,收入已占到公司的70%。

  令人欣慰的是,张楚签约的新公司“树音乐”,一反别的摇滚厂牌小制作的模式,加大了制作的资金,公司预计对张楚的总投入达到100万元。

  张楚的歌曲已经完成了七八首,明年将全部制作完毕。“公司将会为他的新专辑拍摄5个MV,其中三个是胶片的。”负责人姜先生说,已经有好几家发行公司开始和公司谈发行的事情。至于单纯发行张楚的唱片还能不能赢利?

  他认为,“唱片的发行是一个综合效应,单纯的发行盈利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他们同时也将采用其他的方式。

  摇滚厂牌备忘

  ●红星生产社

  1995年成立,已经解散

  ●魔岩唱片

  1996年成立,2001年解散

  ●拍案唱片

  2004年成立,次年解散

  ●嚎叫唱片

  1999年成立

  ●新蜂

  1998年成立

  ●摩登天空

  1997年成立

  ●十三月

  2006年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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