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夫斯基《天鹅湖》的几个版本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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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的三个舞剧，虽然外国评论家认为睡美人是柴最伟大的芭蕾音乐，但我还是最喜欢天鹅湖，无论是芭蕾舞还是音乐，天鹅湖似乎都是我的入门作品，可能许多爱好者都有同感。而另两部（睡和胡桃）虽也好看，好听，但就是情节太小儿科了一点，只是舞蹈好看，内容空洞无物。
天鹅湖全剧的原始录音中有很多与现在的舞蹈版本不同之处，听来别有味道。老柴在舞剧首演之后又另外加两段音乐作为补充，一个是第三幕双人舞，另一个是第三幕的俄罗斯舞。这都是应舞蹈演员要求而写的，在天鹅湖第四次演出时开始引入。由于当今的大多数版本都是基于彼季帕/伊万诺夫的1895年版，彼季帕将第一幕的一个双人舞音乐挪到第三幕，换了其中的变奏而造就了世人熟知的黑天鹅双人舞，这个双人舞从此流传下来。因此，很少有人知道柴后补的那个双人舞，好象只有NUREYEV 66年维也纳版用了一部分这个后补的双人舞音乐。我没看过CINA推崇倍至的RB的DOWELL，MAKAROVA版，不知是用的那个黑双？
第二幕白天鹅双人舞的原始版本结尾是一个一分钟左右的小快板，王子，白天鹅，群鹅的群舞，庆祝即将到来的光明。目前流行的大多是以王子，白天鹅的慢板（或柔板）结束双人舞。这个小快板也只有在NUREYEV的那个录象中才能看到，但在大多数全剧录音中都能听到。
原始版本第三幕还有一个六人舞，王子和五个新娘跳的，但现在多被改成五个新娘或各方来宾跳的性格舞，六人舞的音乐也被拆散，放在其他地方充当三人舞，双人舞的变奏，黑天鹅单人舞等等。
因此，天鹅湖完整的全剧听来还是有许多有趣之处。CD也多的是，听来也味道各异。下面粗略地列举一些我听过的和见过的版本。
1， Zuratis指挥莫斯科大剧院版（英国PICKWICK公司出版）。我有的是两盒磁带，CD也出过，应该不贵，以为这是个廉价的品牌。该录音是个现场录音（89年）中间掌声不断，很有气氛，当时我还没看过天鹅湖的全剧，故从这个录音中得知那些片断是精彩之处。记得96年春夏之交好象有好几个舞团来京演天鹅湖，我曾在学校广播站作了一个节目介绍天鹅湖，音乐用的就是这个磁带。其实，这个演出的录象在国内有卖，就是中唱出版的VCD（三张），明明两张可以装下，非做成三张（第三张还不到20分钟），不就为了多卖钱，很另人不满。这个演的是格里高洛维奇69年的著名版本，录音效果并不是特别好，也许是因为磁带的缘故（我是指磁带本身质量差），觉得铜管的威力没能释放出来。我听过同一指挥，同一乐队的另一个录音，是highlight, 八十年代初录的，Melodia原版，日本JVC出版的CD，制作不好，小号很刺耳，但俄罗斯味纯正，尤其在西班牙舞，尾声等段落，非常粗犷。
2， 普列文指挥LSO（EMI 76年）是一个真正的全曲录音，两张CD共156分钟，其中包括柴后补的两段（黑双和俄罗斯舞）。70年代的普列文和伦敦交响乐团也堪称是一黄金组合，虽然普列文在芭蕾音乐上并不一定是强项，但柴的三个舞剧他都录了全剧，胡桃还录了不只一遍。该天鹅湖全曲演释稍缺少个性，尤其是几个性格舞，又慢，又没有力度，戏剧性效果不强；尾声中铜管的造势又过了点头。该片有一个卖点：独奏小提琴Ida Haendel，现在都是老太太了，好象当年也是一神童，40年代就有录音。
3， Sventlanov指挥苏联国家交响乐团的版本，MELODIA原版，BMG出版发行CD，三张，88年录制。听俄国音乐，俄国乐队首选。这是个很好的录音，嘿嘿，我可惜只听过D版。里面没有后补的黑双，但有俄罗斯舞。该版天鹅主题的双簧管吹得那么好，录音也好，铜管更是强横无比，尾声的气势无人能敌。缺点：全长150多分的音乐完全可以做在两张CD上，BMG却非弄了三张，劳民伤财。价格上缺少优势，但还不是最贵的。
4， 小泽征尔波士顿交响乐团DG版，小双张，78年录制。与斯维特兰诺夫一样，小泽忽略了后补的双人舞。小泽指挥柴按理说也应该是高手，该片中的小提，大提，长笛，竖琴独奏也是高手，但整体效果比较谨慎，不够粗，和俄国的比不了，也不如普列文，但比NAXOS还是强。
5， NAXOS版，LENARD指挥捷克斯洛伐克广播乐团录制（89年）。虽然近年来Naxos的许多CD令人刮目相看，但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录的柴的三部芭蕾中，除了睡美人外（由捷克斯洛伐克国家爱乐乐团演奏，那个指挥在原ENB指挥过），其他两部意思都不大。听说胡桃里连童声合唱都没有。这个天鹅湖演释很一般，CD里明明没有后补的两段音乐，但是小册子里却有，实在是粗制滥造。第四幕的天鹅群舞，气氛也不对。这个版本不值得推荐。
6， 安赛美的瑞士乐团版DECCA 59年版（小双张）我不太喜欢，虽然安赛美也是芭蕾行家，但这个录音删减太多，不是全曲。安赛美选择的是1895年由Drigo编辑的版本，基本上可能是彼季帕/伊万诺夫用的乐谱。据说Drigo版本身就删减很多，到安赛美这又去掉了一部分，只剩下80分钟音乐。另加了普罗科菲耶夫的罗米欧与朱丽叶选曲。如果只是普通乐迷，不需仔细品尝全剧，听听这个双片也无妨，59年的录音倒也不差；但若是铁杆芭蕾舞迷，这两部伟大的舞剧，那个不应该收一套全剧录音呢？安赛美的演释有点基于芭蕾剧院，他的乐队规模也比不上苏联那几家的派头，在演罗与朱时尤其需要重量级乐队。
同是老一辈芭蕾大师的多拉蒂在Philips录过两次胡桃，但天鹅湖却只有一个单声道版（Mercury系列小双张，明尼苏达乐团），我只翻过小册子，不够完整，删减较多。现在有那么多立体声录音，这个MONO的还能引起人们多大兴趣呢？
下面还有几个我没有听过的：
7， 兰奇贝里（John Lanchbery）指挥爱乐乐团82年的EMI版。曾被发行在廉价小双张CFP系列里（Classics for pleasure），但这是前些年的事了，现在市面上恐怕难觅其踪影。这一版名气很大，因为Lanchbery指挥芭蕾最那手，他也几乎不碰芭蕾以外的东西，Nureyev,Margot Fonteyn那个著名的天鹅湖录象就是他指挥的（关于Lanchbery，改日专门介绍）。该片封面是一只天鹅浮在碧绿的水面，特漂亮。我两次都想买，但最终没能下定决心（不怕笑话，没钱）而失之交臂。后来，我仔细在一家商店翻阅了唱片的小册子，却发觉并不太理想。不是要找真正的全剧吗？这套CD（79分，75分）倒是把后补的双人舞和俄罗斯舞都加上了，但省去了第二幕开头和结尾最著名的场景，据说是为了把全剧压缩到两张CD上。省一段还情有可原，两段都省了，那还听什么。谁希望买到一套天鹅湖CD却听不到优美的天鹅主题？就好比演红色娘子军却不唱连歌，那会是什么效果？
希望EMI公司若再重新出版Lanchbery的录音，考虑加上第二幕场景，现在的CD越做越长，81分的都见过几张了。
8， 现在唱片公司为了推陈出新，不断出新录音，这不，连忠厚老实的德奥系指挥萨瓦利施也为EMI录了一套天鹅湖（全剧，94年，与费城乐团）。没听过，不敢乱说，但我更希望听到Chailly或Mutti与费城录这个曲目，萨的风格不一定适合柴的芭蕾舞。这又是正价双片。
9， 90年代迪图瓦（Dutoit）和蒙特利尔DECCA版也许是目前最好的录音之一，也是真正的全剧。这套正价双片获得了企鹅和留声机的高度评价。Cina曾经提到迪图瓦指挥俄国作品音响还欠厚重，但柴的芭蕾舞和他的交响曲不同，轻快点到也无妨。只是天鹅湖带有悲剧气氛，不象另两部，因此音响上浑厚一点还是有必要的。
10， 还见过一个苏联版，费多谢耶夫指挥全苏广播电视大乐队86年录制，该片基本上是全曲，但没有西班牙舞，也不知是怎么搞的？由德国制造，双张。封面粗糙，一个模模糊糊的双人舞图像，让人觉得象古董一样。尽管里面的内容可能很好。
11， 国内有一个中唱上海引进的基洛夫乐队的，维克多.费多托夫指挥，应该是原汁原味，磁带，CD都有，曲目的翻译好象是引自港台的。另外，Gergiev在Philips指挥基洛夫录制了睡美人和胡桃全剧，我看下一个就应该是天鹅湖了，好为Philips弥补这个空缺。同样，DG的普雷特涅夫近年指挥的几部俄国芭蕾一问世便得到三星带花的好评，如果他录天鹅湖，应该也是最佳选择之一。
12， 最后要说的是今年DECCA推出的理查.波宁吉（Bonynge）指挥NPO的柴的三部芭蕾舞剧全集，纸盒套装，这是当今最便宜的三部舞剧合集，共六CD，＄48＝240 RMB。（如果单买一套Gergiev的睡美人3CD，要花＄70）我也想收上一套，但目前手头上CD还很多，买CD是为了听，而不是为了藏，所以不着急，在国外CD迟早都要降价，越晚买越合算。 Bonynge的胡桃我听过，戏剧性强，快慢对比强烈，录音中还加入真枪声（用来打老鼠）。毕竟Bonynge也是指挥歌剧舞剧的行家，70年代DECCA声音虽比不上90年代迪图瓦版或是DG的4D，但至少要比小泽，安赛美，普列文，或是NAXOS强。而且，我们这里的芭蕾爱好者也不是什么音响发烧友，上面提到的这些录音除了单声道的外，其他均能满足大家。如果你想把这三个芭蕾音乐一网打尽，这套必是首选。
总结：
真正的全剧：迪图瓦，萨瓦利施，普列文，波宁吉的版本
缺少后补双人舞的全剧：小泽，斯维特兰诺夫，
正价：迪图瓦，萨瓦利施
中价：斯维特兰诺夫，普列文，费多谢耶夫，费多托夫
廉价：小泽，兰奇贝里，ZURATIS
超廉价：波宁吉，
最值得推荐：波宁吉，斯维特兰诺夫或费多谢耶夫，也许还有迪图瓦。
不值得推荐：安赛美，多拉蒂，NAXOS 柴的三个舞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