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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巴赫(4)——平均律钢琴曲集——智者的低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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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用康德的话来说,那么巴赫即是以“自在之物”的本来元素在作曲,它带我们回到了世界的本原;作曲家巴赫,同时也是比任何哲学家都高明的哲学家,比任何数学家都高明的数学家。在上下其声的音乐中,出现了多少可能的世界啊!他同时还是一个化学家和一个粒子物理学家;在他的乐声中,他将一切我们平常见到的物事、乃至我们的一切感觉、甚至理性,摩搓到何等的精细微小,使我们领略到了一种至广大而尽幽微的微妙境界,即使再细小的原子颗粒间,我们也分明感到了其中的微小罅隙,以至浮仰其中而不觉任何局促。

这段未免太夸张。以在下愚见,音乐的哲学性,数学性,物理学性云云还是慎言为妙,巴赫所受教育有限,平生也不以博学知名,数学等方面大约也只具备一些基本的知识,他本人创作时多半都不曾想到这些,莫非是"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么。如果不考虑某些“玄之又玄”的可能,巴洛克晚期北德音乐家中以博学闻名者如Kuhnau、Telemann或Mattheson等,在哲学、数学等方面也至多是“有些知识”而已,岂能凌驾于专业的哲学家数学家等之上,又何况一“孤陋寡闻”的巴赫。
最后编辑fetonte 最后编辑于 2009-04-21 08:54:37
本主题由 版主 eric 于 2009/5/4 14:41:10 执行 主题置顶/取消 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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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兄此言差矣,既云天授不在外封,仁兄之感觉于彼,内耶外耶?苟云内,兄或与巴赫同体;苟云外,兄已外封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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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8# shenming 的帖子

敢问夫内者一耶多耶,若云为一,有能感焉,有所感焉,斯二者不异,一之可也,能亦我,所亦我,我思即我知,然则何为而判其能所耶?若云为二,能之于所,内耶?外耶?所之于能,外耶?内耶?或云二者同名曰内,辄能者心也,所者特心之幻现耳。若云能内所外,受其外而生于内,无能则不发,非所则失据,是名非内非外,遽谓曰内,非所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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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2# shenming 的帖子

先生所引四说互有歧异,似不可混为一谈。康德所谓先天已具者,理性也,类夫阳明四句教之三“知善知恶是良知”。贝克莱之感知仅及前五识之所触所感,积久谓着经验,当厥初萌,固无善恶是非也,况先天之理性乎?彼将安在耶?象山之心复非贝克莱之所感所解,既云为心,意识在焉,故曰“仁者”,仁存乎意,眼耳鼻舌身五识,曷仁之有哉!与康德之说复不同,理性恒在,其性也静,动则易也,吾国古圣言动不言静,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动而不息也。文王作易,其要妙之指归也。又皇皇大也者,善逝之教法也,楞严之论心,虽云多变,实归于一端,即虚明不动之如来藏也。变者权也,虚明者实也,变者幻也,虚明者真也。言一言二,分别内外,是皆权法幻梦,无住无念,了彻空有,斯惟真如法相,中心外物已溟,先天后天安在!诸说之异,何啻霄壤,先生欲解“天授”之说,乃博引古今中西贤圣之言教为证,然昔人之说往往驳杂,似近于咫尺,而迥乎千里,后证甫设,前证即破,是证遂不足为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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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理性,实践理性,先生备言之矣,而巴氏之乐高于哲学,虽已言之,语未详也。先生之宗,要在乎斯,非康德也,详其不必详,略其不必略,宁有所遁耶?古人或赅天下诸学之精要,名之曰哲学,是辄其学非一也,抑究为一学,而亦有初有终,有末有本,本者道也,终者道之果也,末者曰章句,曰义理,初者穷章句也,究义理也。先生所谓“乐实高于“者,特哲学之末耳,举其末而遗其本,振振而命辞曰:彼即此也。其可乎哉?窃为先生所不取也。且夫致道之径,固万殊也。乐可达者,义理等奚必不及耶?或殊途而同归,或并行而齐臻,乌乎不可哉。犹药效之缓急,证悟之顿渐,皆宜因势以择,顺时而用,安得泥其一端哉!泥辄自囿,心志锢矣,聪明塞矣,造化迁矣,休咎逆矣,彼将何以应之耶?闻道于声色,穷理于艺术,似系叔本华之说,盖大至生死,微至酬酢,罔不苦也,惟于此际,幻生大乐,如精神之稻粱也,故重之无以加焉。然愚以为此道犹未大也,何以故?卒有待耳。庄子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匪他,无待也。无待则无他,无他亦无我,分别灭矣,因而无修无短,无高无下,无贵无贱,无亲无疏,乃至无生无死,括之曰齐物。此境唯识宗谓之无想定,去无漏之果尚遐,然其逾彼有待者,固不啻倍蓰也。若乐作则道显,乐已则道隐,兴来而求之,兴尽即忘之,遇道若斯,曷如逐色!心恒怀道,因乐显之,乐声尽而道且绵绵也,故圣人闻韶,三日不知肉味。心不怀道,谓将从乐而求之,所求者仁耶?匪仁耶?未可知也,矧彼所得哉?好德好色,诚难明也,谬以色为德者,妄许恣意为得道者,世多有之,于兹不可不慎焉。彰道者声也,宣淫者亦声也,古之人声色并举,后遂以为常,岂无谓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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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alma 于 2009-4-21 22:49:00 发表
[quote] 原帖由 fetonte 于 2009-4-21 22:32:00 发表
纯粹理性,实践理性,先生备言之矣,而巴氏之乐高于哲学,虽已言之,语未详也。先生之宗,要在乎斯,非康德也,详其不必详,略其不必略,宁有所遁耶?古人或赅天下诸学之精要,名之曰哲学,是辄其学非一也,抑究为一学,而亦有初有终,有末有本,本者道也,终者道之果也,末者曰章句,曰义理,初者穷章句也,究义理也。

不意竟得先生青眼,幸甚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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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5# shenming 的帖子

无意自炫所学,若真是如此,应遍引"圣言量",句句有来处,在下所论,率出己意,又不揣冒昧,依所悉之理渐次推论之,"圣言量"可"压人",未必足以"服人",若不化为"现量"与"比量",可喻"同道",不可喻"异端",无有共许极成(共同认可)之基础,则事理悉不可论也。
在下所不敢苟同者,独极言音乐之哲学性一节耳。托志缮性,启智迪吉,乐之功也。厥外将复有本乎?曰:无之。其功也,发乎民之用,而效乎民之心,终始在人耳。离人则无功于外,舍功则不获于人,苟云功之有本,其何殊于天籁地籁耶?亦彼苍之吐纳,大块之吹嘘矣。故谓乐之本也,即乎厥用,乐之用者,非离其本。哲学性云者,殆启智之功耳。而哲学者训曰爱智之学,是学之为性也,固异于彼功,若精敷辞章,焕发文采,极言其然,吾恐世人昧于彼此,谬乎虚实,乃以为音乐之中实有哲学,其患亦深矣。曩者嵇叔夜作声无哀乐论,明声之哀乐皆缘情也,若谓固自具之,辄妄也。由是言之,吾为此说,乃绍前修之箕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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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3# shenming 的帖子

不可说者或是至大,至深,或是至微,至妙,如"太一""绝对理性","真如",“道”,或“人心惟危,道心惟微”等等,都已超越名言概念度量体系等,惟有立一假名聊示标记。但先生所说“音乐高于哲学——当然不是所有的音乐——但低于宗教,音乐处于宗教与哲学的中间地带”云云,分明还是有名言概念度量的,吾未见其超出“体系”之外,为何不可说呢?先生所举证的都是“体系”之外的不可说,却用来证明“体系”以内某见为不可说,窃以为是不尽合理的,甚至略有些回避问题之嫌。“不可说”本是双刃剑,无论于己于他都是如此,善用者可以此解决问题,不善用者便是回避问题,同样,善悟者能从“不可说”中窥见问题的“本质”,不善悟只能望“不可说”而兴叹,却不知在下与先生所参究者,至今不能决,是在下不善悟,还是先生不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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