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谈谈陈萨演绎的肖邦两首钢琴协奏曲
陈萨——钢琴童话
作者:唐若甫
陈萨爱笑,笑起来很可爱。咧开嘴,咯咯不停,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酒窝深深陷入,水汪汪的大眼睛依旧销魂般地光彩夺目。这是她招牌式的笑。陈萨也是个千面女郎!在乐迷心中,她是一个卓有成就的钢琴家;在路人眼里,她是位颇具亲和力的邻家女孩;在男人看来,她散发着妩媚、清纯与自信;对熟悉的人而言,她就是爱笑的小姑娘。
年方25的陈萨,正处于享受着美妙青春的黄金岁月,并为自己的目标全力奋斗。肖邦大赛之前的陈萨其实早已硕果累累。在英国利兹钢琴大赛中的优异表现为她赢得了和西蒙·拉特尔爵士及伯明翰城市交响乐团同台演出的机会。在英国进修期间,她获得极难拿到的英国钢琴演奏家文凭和硕士学位。2000年10月,她参加波兰肖邦钢琴比赛,屈居第四名,令人扼腕。如今陈萨正在德国汉诺威音乐学院师从阿里·瓦迪教授继续深造,并攻读博士学位。刚刚过去的6月,她参加了美国范·克莱本钢琴大赛,再次屈居第三名,获得水晶奖。但是,她精湛的技艺和动人的音乐魅力还是帮她赢得三年间数百场演出的合同和现任巴黎歌剧院音乐总监詹姆斯·康隆(James Conlon)的赏识。
游学与生活
在世人看来,年仅25岁的陈萨,正享受色彩丰富的童话般生活,但在陈萨本人的感觉中,肩负的重担从来都是沉重的。这样说还有一层特殊的意义。许多独奏乐器演奏家,诸如弦乐和木管乐器等,几乎都是带着自己的乐器满世界跑。迫于钢琴的巨大体积和重量,携带的可能性仅仅局限于诸如霍洛维茨、米凯朗杰利和波利尼这样的超级大师。相较之下,钢琴家的确很吃亏。“小提琴家拉的永远是自己最喜爱和熟悉的乐器。现在也有钢琴家带着自己的钢琴巡演的,比如说吉莫尔曼。” 我提到很多钢琴家都说自己是受害者,只有坐到琴凳上才知道自己乐器的好坏。“我觉得这个历来如此。我想作为钢琴家需要具备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现在大部分钢琴家都没有条件带着自己的钢琴走。这也是一种锻炼。”
1996年,恩师但昭义送陈萨出国。她四川音乐学院毕业,现西方游学,言及东西方钢琴教育上的区别时说道:“我想这个还是文化背景和氛围的问题。当年但老师要我出国学习,最大的原因也是西方音乐有着深厚的历史和文化背景作为支柱。因此要去更大的土壤里,“熏”一下。东方的教育比较科学化和有思考性,对我来讲。到了西方,可能自主性和主动性更多一些。”
除了演出和探亲,陈萨一般都在汉诺威生活和学习,大概总共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我现在喜欢过有平衡感的生活,不能说是有规律,因为我也喜欢一些突如其来的戏剧性事件,不喜欢过度地像机器一样的生活或者懒散地休息而没有方向。对我来说,健康的生活就像饮食一样,有荤有素。我在汉诺威的老师在德国和以色列任教,也在世界各地作评委开大师班等等,做他的学生只能见缝插针,一有机会就尽可能地吸收养分,也不是特别有规律。当然做学生到了一定阶段也不需要规律性的授课。”
一仆多主的经历
职业演奏家,身为音乐的仆人,其实大多有一仆多主的经历。首先是对于作曲家原意和乐曲本身的尊重。这是演奏中的客观因素。其次是演奏家作为二度创作者,主观上对作品的理解和诠释,因人而异,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当今的演奏家,随着音乐产业化和唱片的市场化,要对观众口味和市场需求做出回应,于是就出现了 “跨界”艺术家。
“我尊重作曲家的创作,也很尊重演奏家的诠释。作曲家的作品本身确实有很深远的意义。但是,如果没有演奏家的诠释所赋予作品灵魂和不断延续的生命力的话,我们现在也就没有什么可弹的了。因为我们没有人知道在作曲家的年代,作品的最初形态到底是什么样子。所这两点同样重要。我绝不会轻易否定作曲家的创作,好像因为那已是久远的东西,就惟我独尊。我始终相信音乐中存在一个真理,而它绝对不只是仅仅以一种个性的扩张就可以探索到的。不过也有一些凭纯主观弹琴的钢琴家,比如说科尔托(Cortot)……我现在还在摸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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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人民音乐留声机2005年特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