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么一个乐团,衡量的标准不是高,而是最高,最苛刻,最挑剔。那么,今晚也许是座位的关系,也许是曲目的关系,也许是对拉特尔的不熟悉,也许是这个最高的期待和衡量的标准。似乎让我没有想象中的High到极点。当然,明天的内容我会更加期待。姑且将只有一半印象释放出来。
反正两场都会在文艺频道录播,音乐会的细节无需多言,只谈些琐事,本来这就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我一整天都保持着亢奋的状态。这种亢奋从晚上5点开始达到顶点。 一个善良的朋友:艺术中心的工作人员让我冒充媒体进入柏林爱乐的排练现场。A区从后半段开始坐满媒体,他们在此时显现出无比的特权来。忽见两侧BC区也座无虚席,原来全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当然,可以理解,因为票价,如果要第一个照顾的也应该是他们。
拉特尔和柏林爱乐都一身便装,拉特尔的裤子更像是军训时穿的。他的行为风格是我们熟悉的,说话非常英国化,时而和乐队开些德语,总之,讲得很轻,我们什么都听不见。然而柏林爱乐的声音则迅速的,第一次的,清晰的直扑心脏。这种声音是没有杂质的,纯粹的,似从真空里出来的一块上好的泥块,具有无限的可塑性。排练可以说很随便,像是过场,只是练了曲目中的一些节点,也分上下半场,近一个小时。原本打算聆听大师对音乐深邃的理解,剖析,似乎没有实现。有趣的是,看见拉特尔在乐队演奏期间忽然从舞台上灵巧的走下来,走到观众席(A区前半段的最后一排)侧耳倾听乐队的声音,想必是在作音乐厅的适应性训练,而且即可给乐手发出指令以调整到最佳的“柏林爱乐东方艺术中心”之声。总之,排练时的只言片语仍旧令人印象深刻,因为这才是我对柏林爱乐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而且拍下了排练的全过程。
出排练现场,发现停在正门口的车子被警察拖走,幸好被拖到不远的科技馆停车场。各位下次发现自己什么东西在艺术中心门口不见了,就去那儿找。
匆匆吃了个面包,再次赶赴音乐厅。此时人海汹涌,个个靓丽体面,很多美女伴着成功人士到柜台前拿出4000元的门票免费获得了节目单。而其他“价值”的观众包括本人则需购买。滑稽的是:音乐厅一面在播放注意事项,比如不要带塑料袋等有响声的物体,一面向观众销售用塑料袋包着的50元一本的节目单。进到入口,两位小姐温柔但坚决的不让我的包进入,执拗不过,又想到之前有发生过的拖鞋事件,只得将藏在包里的照相机和摄像机一并寄存,不过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待中场休息后,取回包包,然后浑水摸鱼,方得进来。
坐在C区,乐队的左前上方。记得前排左侧坐着可爱的袁鸣小姐,后排右侧坐着可爱的陈燮阳同志。今天,你肯定会见到很多你(单方面)熟悉的脸。
Berlioz的海盗序曲拉开了序幕。这是炫耀乐队速度的一种直白的方法。这种东西没有悬念,没有意外,柏林爱乐在某些层面是不用操心的。然后是拉威尔的《鹅妈妈》,刚才看乐队有多快,现在看乐队有多漂亮。当然,很漂亮。但是,就如我开头说的,少了那曾经凌驾于同类之上的光泽,或者说不够那么一点点。不过,令人“惊异”的是,乐章间没有一下掌声。那位长笛首席帕胡德成了最亮的明星,他还真的好极了!
下半场则是贝多芬的第三。 贝多芬,我每次听现场都会作充分心里准备。因为柏林爱乐的贝多芬已经溶化在血液里了。那么现在柏林爱乐来了,和你同一血型的血样到了,能够顺利地输血吗? 我留着那一丝疑虑,因为眼前这位供血者我还是比较陌生的。那么这个演绎得极浪漫的拉特尔贝三在最后关头和我的血型产生了冲突:那个结尾收得如何此等的慢,慢得实在显得没有气力。我在最后关头呼之欲出的“bravo”则如何也叫不起劲了,虽然谢幕的场面还是火爆的。但可能大家都感到些什么,终场的喝彩远不如中场的叫好。
回过头来,不能也不会因为这小小的结尾而抹煞一切。我还是激动的,是意料中的激动,所以比较平静。
有注意到柏林爱乐现有多名女性演奏员,包括那位著名的圆号手,可惜,她的表现让人不能太满意。我给今天的铜管打90分,弦乐打100分,打击乐95分,木管乐10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