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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高兴在坛子里看到有关音乐与音响的有深度的讨论。回想自己发烧几十年路上看过的文章是在是不少,但真正能够正确指导发烧之路的、高瞻远瞩的文章当属这篇----录音中音乐的未来。
    对老烧友来说译者的名字是相当响亮的,据说已逝去多年。
    这是一篇在CD萌芽时期的文章,但是其中心思想坛子里不断的在探讨,今天甚至和小提琴网进行了跨网的讨论。
    俺也只好翻出他人之器,与诸位烧友共勉,以表自己之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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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音中音乐的未来
              S.F.谭默著 李宝善译 吴廷祺校
    编者按:这是作者1982年12月31日为本刊写的专论,文中比较深刻地评述了传统的模拟式声频制式和正在发展中的数字式声频制式,并且发表了自己很独特的、带有哲理性的技术见解。这些观点可供我国从事声频技术和电声技术的广大科技人员和爱好者参》考,以进一步展开讨论。活跃我国这个技术领域内的学术气氛。为了便于读者理解,译者在翻译时着重意译,并对原文略作了一些删节。(原文附后,供参考。)


        自从1943年,我就工作于广播电台、录音室和声频设备制造公司,这就使我对声频技术领域,有了一个较长时期观察的机会,也许,这给了我谈论这个技术领域内一些问题的得天独厚的权力。最近,我极为困惑,感到录音工业正在改变,而这种改变实际上是沿着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意走愈远。我拟对此作些探讨,因为我们这个专业的未来将取决于这个问题。

    首先,允许我作一个十分重要的声明:“我们所努力从事的领域的确切的名称是音乐,它不是盘式磁带,它不是唱片,也不是盘式磁带,……而是音乐。”听以,如下的说法对读者应该毫不足引起奇怪:我对工程的兴趣说到底仅仅是兴趣而已,我们的注意力有
时过份集中到工厂所生产一些迷人的“玩具”上去了。有时,我们甚至忘记了所有这些“玩具”代表着什么。我还要说明:我过去是学音乐专业的,孩童时代我就参加了维也纳男童合唱团。我还学过小提琴、钢琴、管风琴和作曲。当我15岁的时候,我还不曾想到任何与技术有关的问题。对技术方面发生兴趣那是以后的事。我在工程方面的兴趣是紧密地结合在我对音乐的欣赏和更完美地(并不是供玩乐的)传播音乐的愿望之中。

    作为一个技术人员,我经历了这个专业领域的多次“革命”:第一次使用磁带录音机;第一次使用电视;在唱片片基原料方面第一次用乙烯基来取替虫胶;第一次使用长放唱时间唱片;第一次使用立体声唱片;错误的第一次使用四声道技术;第一次使用数字化声频技术,第一次使用电视唱片和第一次使用多磁迹录音方式来录制大众音乐。那些能为这许多“第一次”作证的人,首先必须使自己习惯于这些“第一次”的模式。

    有一件事将使我们这些观察者感到兴趣:在整个进展过程中,这些“第一次”来得愈来愈频繁了,但是改革的进展却愈来愈小了。我常常自问: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想我已经获得了答案。这就是:对于那些能急剧地改变我们聆听重放音乐质量的革新数目是有限的。立体声是这样的革新中的一个。但下一个步骤:由两通道到四声道,对比前一步骤——由单通道到立本声说来,在效果上只带来很少的变化.换句话说,当我们寻找新的途径来加强音乐重放的时候,只有那些加强了音乐效果的发明,才是真正成功的。

    我们再来略为讨论一下人类的听音机理。有一件事是清楚的:我们对心理声学这方面的知识了解得很少,我们所知道的一些,只是从相对说来最近的研究工作中才得到的,而且对其中的许多问题还有怀疑。我认为,我们对人类听觉的了解,还远远赶不上我们对视觉的了解。看起来,耳朵是可以更多地加以训练的,它比眼睛有更高的适应性。或者说,受我们听觉器官刺激的大脑,可以响应于各种主观性极强的模式----这些模式与所有的主观响应一样,都是随时间、经验和环境而变的。我们常常对听音作过份确定的声明,作者总是觉得这种刻板的做法是十分危险的。三十年来,我所听到的每一个确定的声明,不久后我即可听到对它的撤回.如果你读一下二十年代初期评论唱片的文章,就可发现用了诸如“完全自然的”、“与真实表演毫无区别的”、“具有永不会被超过的质量”等等词句。可见,人们在描述听觉感受时,是多么倾向于夸大,这更说明提醒人们对此给予注意是多么重要!

    我很肯定,读者都听到别人谈起过狗可以比人类听到更高频率的声波这一现象。这是从何而知的呢?我们听不见的当然不应被我们所知晓,又怎能得知人比狗听得差?真实的情况确实是对比人类狗可以对更高频率的声波作出反响,但“反响”与“听”不是一回事。我们所有的心理声学测试都以“反响”为基础。换句话说,它指我们大脑中听感(输入)与我们对该输入的反应(输出)之间的内在联系。我不认为在输入与输出之间已经有了一个完善的联系通道,我宁愿假定在它们之间有许多堵塞,这些堵塞是由偏见、环境条件、愿望、社会交往等等所形成。

    在我的录音收藏中,有许多是四十和五十年代的单声道节目,这些珍品中有托斯卡尼尼(Toscanini)、瓦尔特(Bruo Walter)、觉今(Jussi Bjorling)、弗拉斯塔(Kisten Flagstad)等等指挥的音乐,这些音乐都是极好的,但都是单声道的,有些只具有很有限的频率范围,以及甚至有较大的背景噪声。但是,在很多方面,它们却比现今最先进的唱片,仍然给人以更浓的音乐感。为什么会这样?答案也应从这种客观事实上找。那个时代坐在控制室中进行录音的工程师们,不受现时如此众多的高档电子设备所困扰,因而可以全神贯注于判断最重要的事物——音乐上。节目制作者都是受过教育的人,知识很丰富,他们被授权在录音现场作出决定,而且,仅仅依据他们独自的听感来作出这些决定。这样,当音乐家们离开录音室时,他们已经得到了完美的录音。而今天,正好相反,工作的过程似乎是无穷无尽的,在“精制”、“修饰”、“完美”等方面作了许多徒劳的努力。许多起源于受知识熏陶的本能反应的人类属性,在上述这些“过滤”中丧失殆尽。我常常回忆起对一首歌曲、一个独唱、一首完整的乐曲,往往要录二十次或者还要多,而到最后却选用了最初录的当时似乎是感到不够完美的一次。因为这一次传达了最为本能的人类输出。要知道,现在的多磁边录音过程中,真正进行音乐演奏实践的音乐家,相互之间往往并不在录音室内见面,所谓追求完美的录音,都是许多天甚至许多周内再录及合成得到的。这种做法是否好?有些问题是值得深思的。

    现在,让我们再来讨论一下以录音方式出现的音乐的未来。声频数字化问题首先于1971年在科隆召开的声频工程学会(AES)第一次欧洲年会上被提出来。会上 Gotham公司介绍了 Delta-T 101型数字化声频延时器,当即被公认为是成功的,并当即受到与
会者欢迎。毫无疑问,把具有上十亿的是/非指令穿成一串能力的这样的技术*用于音乐,是很令人神往的。但这样一来是否真的能改善我们对音乐的欣赏呢?我持怀疑态度。

    这种做法肯定会促进借助录音形式出现的音乐制品的各种生产环节,使这种制品的生产更为方便,更加精确,并使质量方面的问题减至最少。但这些优点难道仅仅使工业生产感到更加方便而不改善音乐传输吗?有人说这两个概念其实是一回事,是相同的。那么,严格地说,这种说法确切吗?不是在专利中说过,它在处理音乐信号时有更大的质量超越吗?但这种超越难道真的不改善音乐录放吗?人们似乎是永不朝后看的。我们采取这些步骤是因为我们感到这给我们带来好处,但若干年后可能会感到它使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那么我们该怎样办呢?是否宁愿回到致使人们误入歧途的起点吗?本来,我们是想用其他的途径来弥补现状,但事实上新的措施带来了这种毫无出路的循环的另外一圈。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使用最少数量的高质量传声器,并使用维护良好的专业录音机进行录音——这是第一代的方法。过去我们一直是这样做的。数字化技术就有可能使用为数众多的处理步骤,(这些步骤真的需要吗?)它们往往被假想对“精炼”人们的音乐实践有帮助!

    有一种企图是将活动电影和电视与声频技术进行类比,正如我前面所指出的.这种比较必然被视为具有更多的怀疑主义色彩!实际上,我们的眼睛可以接受24帧静止图画,每秒每帧在一个屏幕上闪烁两次,这些图画就形成了“活动电影”。对30帧( 50赫电网
的国家则是25帧)图画也是一样,每秒每帧扫描两次,这就是我们在电视机上可看到的“活动”电视。我们都理解这些图象是静止的画面,但我们仍然看出它们中的景物是在动的。我们清楚地知道,某些效应戏剧性地显示给我们的是:它们并不是真正在动的图画。在那些西方国家中,马车轮确实在倒转,往回走到这门技术的极限,但现在的人们对这种做法已司空见惯了。

    但我们是不是总是习惯于使“马车轮倒转”呢?这种现象可以在数字化声频技术中找到。现假设每秒32000到48000次取样,取样频率本身是“静止的声音”,它将混合并融化在重放出来的模拟声频信号中,对此,到目前为止,已经用了过多的时间进行过听测。当对15千赫复杂波进行数字编码再重放,实际上大脑只是“听”到两次取样,但是,在今天,即使是用夸张的语句来描述重放输出的响应,仍然是“对此听不出来”。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将会找到答案。

                将来的录音制式
    我们利用圆形的平盘唱片欣赏音乐几乎有100年的历史了。我们现在具有在汽车内,在海滩上让音乐跟随着我们的能力,也具有将音乐绑在皮带上的能力**。这主要靠盒式磁带,它的应用也已经有大约二十年的历史了。这样的两个制式分别满足了我们的下列需求:前者用于家庭,体积比较大,但可立即寻找需要重放的音乐片段。后者是可提在手中的便携式样,并可在汽车中应用。现在制造硬件(设备)的工程师告诉我们:我们必须转向一种新的技术——数字编码及激光束重放。听起来好像这种未来的事使我们所有的人都很兴奋,特别当我们对自己听觉本性只了解得少得可怜的时候。但是,我们准备为这些新玩意儿付出代价吗?我们必须要付这个代价吗?当然,饥饿的硬件(设备)工业带着感情作出肯定的口答:是的!但我们说,音乐是为所有人的,但所有的人并不都富有。只有当音乐以最低的价格把它本身带给我们时,它才能找到最广大的听众。现在,毫无疑问的是.我们已拥有相当大数量的唱片工厂,它们生产的唱片大多数都具有合理的价格。另外,即使与目前也广泛流行的盒式音带对比,如果两者是在相同的质量水平上,唱片也是便宜的。那么,我们何苦还要改用新的制式呢?
  
     有人说,从欣赏音乐的角度,现在这种模压生产的模拟声频唱片仍感到不能满足,他们肯定地认为:唱片中的瞬啪声和爆点破坏了人们对音乐的欣赏的气氛。我想,这种高价的新型的数字技术总该很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了吧?我们只是刚开始探索唱片录音技术的质量极限,看一下新出现的DMM(在金属模版上直接刻录)技术吧,它可以降低噪声,因而实质上减少了那种干扰性的瞬啪声,而且采用这种新技术以后,还可以进一步降低成本!这是人们所希望的:更多更好的音乐,而且售价更低。
  
     CD(小型唱片)*** 将可能改善我们对音乐的欣赏,它永远不会磨损,音质无懈可击,但成本比现时的密纹长放唱时间唱片高得多。可以看到,用PCM制式录制的小型盒式音带也具有即将兴起的前景,一旦投放市场,可以预见这种相似的制式也将得到迅速的发
展。那么,把数字技术应用到大尺寸唱片上的前景又如何呢?这当然是可行的,我们只需利用现成的电视唱片制式就行,如RCA公司所研制的 CED(电容拾取制式)电视唱片。所以,从载声体的意义上讲,今后我们将返回到已熟悉的两个制式上:12英寸唱片和盒式音带。这是我们的两个老朋友。

    在录音工业里蔓延着一个“神话”,也即有这样一种天真的想法,打算把九首贝多芬交响乐统统录在一张很小型的数字唱片上。这个谬论产生于某些消费者的无知,他们误认为唱片价格如此贵是因为压制的费用很大。事实上,我们都知道,一张卖7美元左右的密纹唱片,真正的生产成本只有0.55美元左右,而四色套印唱片封套的成本就要比此高出一倍。对唱片说来,真正昂贵的是音乐本身,要给作曲家、艺术家、出版单位以及唱片公司本身支付版税,因而即使压制唱片的成本完全不计,对唱片售价也没有什么明显影响。所以生产成本只有5O美分的唱片,而为在它上面所录制的歌曲所花费的代价,将与整张唱片的价值几乎相等。

                    结论
    在通讯技术发达的年代,人们极易把介质和信息混淆起来,这种信息是音乐,而介质是不重要的,但它要在尽可能长的时间内,以最低的价格把信息带给最大数量的人们。我们都要用这样的概念来看待信息,而不是象某些消费者那样去设想,以为是工厂压制唱片赚了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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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声频数字设备使用的二进位制式存储器。
**  指可以绑在听音者腰部皮带上的小型便携式“散步者”(“走路者”)盒式放音机.
*** CD是多种制式的数字声频唱片中的一种.
----译者注
最后编辑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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