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亚尼(Dino Ciani)点秋江白鹭沙鸥
波雷(Jorge Bolet)闭上眼,想象他*着雪茄,弹出那么贵族的李斯特,仿佛袖扣也闪着光
弗莱雷(Nelson Freire)冰清玉洁
莫伊塞维契(Moiseiwitsch)火柴被擦燃,电光火石之际迸发出来的耀眼的温暖。
吉泽金(Gieseking)《热情》听来很过瘾,莫扎特带着淡淡的甜,其他的呢总是急吼吼,就跟这位大个子平时追着蝴蝶的情形一模一样。
巴伦博伊姆(Barenboim)偶尔听到李斯特的旅行岁月,也一贯地灵动闪烁,像猫和它的眼睛。
柯瓦塞维奇(Kovacevich)像液体金属,那不是水银么?
卡萨德絮(Robert Casadesus)“指奏派”特有的温柔。虽然肖邦和拉威尔有些接受不了;可莫扎特的轻声细语、柔情似水又怎能让我皱得起眉头。
普莱亚(Murray Perahia)濯清涟而不妖,香远益清,亭亭净植,莲,花之君子者也
法佐·赛伊(Fazil Say)谁能用钢琴弹出古筝或中阮般的声音?谁会把土耳其进行曲和帕格尼尼主题变奏弹得像在打地下狂飙?又是谁,敢在弹暴风雨第一乐章时同时表演癫痫症发作?这位技术生猛的土耳其鬼才都可以,没问题。
邓泰山(Dang Thai Son)华而不艳的古朴。清晰有力的左手低音线条,让人想起另一个左撇子古尔德。始终忘不了音乐会开场的《水中倒影》。
梅耶(Marcelle Meyer)烟花三月,小河淌水,春风又绿江南岸
奥格东(Ogdon)弹肖邦我偏爱法国短命鬼弗朗索瓦;弹巴赫加拿大短命鬼古尔德更讨我喜。拉赫玛尼诺夫?是英国的短命鬼奥格东,这位戴黑框眼镜留小山羊胡的大胖子弹出来的滔天骇浪,气若游丝
安多·福德斯(Andor Foldes)要听多少张唱片才能让我相信他确实是“键盘巫师”?一张足矣!DG的Original Master CD1!
蜜拉·海丝(Myra Hess)像一位穿着朴素的侍女踮着脚走过午后的花园。也许那位老兵说得对,他的口哨吹的不是巴赫,而是这位蜜拉·海丝。从来没听过这么怡然自得的贝奏109,不如塞尔金那么晶莹剔透,却也这般芳香四溢。
海布勒(Haebler)串珍珠项链的油绳断了以后看见的流星雨
艾瑞克·海席克(Eric Heidsieck)听过的最自由的贝奏全集,很不习惯。然而听听他弹各家的变奏曲和肖邦第一钢协,又喜欢得不行。一切都能被他弹成一幅水彩画,轻盈,飘散,没有厚重的质感,只有光影与明亮的色彩。
斯科达(Skoda)天鹅在碧波间翩翩起舞。
里赫特(Richter)不太感冒他很多的录音(不包括布拉格,卢加诺,以及50年代的bbc)。诚然,他能像他老师说的那样“一把扯下了音乐身上所有附加物,于是音乐重新变得鲜明,纯朴和圣洁。”然而,那个扯的动作时不时变成着粗暴,流于豪气干云而难以接近
索弗隆尼茨基(Sofronitsky)觉得他弹老丈人的东西不如霍洛维茨,恩,后者的斯克里亚宾在我心中的地位太难撼动了。可肖邦呢,他弹得充满幻想而直抒胸臆,那是白日微醺后的私语么?
科尔托 (Cortot)头上披着一个“法奸”似的分头,手下甩出一串串错音,竟也能抓人如斯。“下手第一个音很重要,之前必须埋首在童话的背景里”,如他教中国学生一般,他的琴声是白雾迷蒙,依稀隐约,欲说还休,是“有故事的人”在吟。
莫拉维茨(Moravec)音色漂亮得顺理成章。灵巧的节奏呼吸,自然如歌。难怪有人把他的琴声比作明瓷,贴切得很,雅致而不至于太玲珑,不会艳得腻烦。肖邦已然颠倒众生,偏偏,他指间的莫扎特和德彪西,当然还有来自他祖国的雅那切克,也如此气韵别致,光彩照人。
吉列尔斯(Gilels)实在要感谢涅高兹,让他后期的声音从“钢铁的触键”下的铿锵变成了如茉莉般的明亮芬芳。这个当年无比崇拜鲁宾斯坦的红发少年啊!
巴克豪斯 (Backhaus)简洁,力量,深刻,默默存之
波里尼(Pollini)的确是“无菌室培养出来的声音”,干净得与众不同,怪。当然他的技术有鲁宾斯坦的那句著名评论就不用废话了。
霍洛维茨 (Horowitz)非常精明而有品位,极端的神经质,小气,糟糕透顶甚至害人不浅的老师。如梦如幻的“天鹅绒”仙境。他的斯柯里亚宾,拉赫玛尼诺夫是毋庸置疑的,那里面有长久的崇敬,感激和惺惺相惜。“他弹我的东西比我自己弹得好”,拉赫玛尼诺夫如是说
阿劳(Arrau)他后来的录音惨不忍睹,欢快的时候成了油嘴滑舌,凝重的时候成了昏昏欲睡。他以前怎么样?真正的冥想,宁静和宽广。
阿格里奇(Argerich)她喜欢喝黑咖啡,穿深色衣服,曾经自暴自弃。可是她依旧乐观,毫不费力地踏平一切技术高峰,带着她的欢欣。只有在她那里,你才能听到肖邦第一钢协开篇那玛祖卡的甜味,和拉三的轻松飘逸。
塞尔金(Serkin)不需要加名字了吧,毕竟他的儿子还不能跟他比肩。“清泉石上流”,少了煽情,补上的是内敛和纯真。太多的深埋带来了无穷想象。109的第一乐章,晶莹剔透,惊为天人。
古尔德(Gould)曾一直认为巴赫的东西是安静的升华,看了昆德拉的《慢》以后才知道,那种安静的出神入定其实也可以来自速度下的眩晕和迷离,一如古尔德的巴赫。离经叛道而又格外精彩,“他以为他是施纳贝尔吗?”看来这个他第一次登台后报纸的评论题目,是选对了。
肯普夫(Kempff)不能再地道的德国风味,舒适,轻灵,举重若轻地抒情。一切听来都那么舒服,美好,贝多芬,舒曼或者舒伯特,又或者肖邦和巴赫。
弗朗索瓦(Francois)那是巴黎沙龙里无日无夜的旋转,“鸦片”般迷醉,虚幻有害却能让人上瘾。
古尔达(Gulda)戴着瓜皮小帽在爵士和古典间游走的幽默而潇洒的老者,他晚年时的贝多芬是如闪电般擦亮天空,清晰而迅急。莫扎特呢,是自由挥洒间的音音入味。
(转载,作者:chopi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