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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g版约胡姆柏林爱乐勃拉姆斯交响曲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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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三十年代初,当尤金.约胡姆以柏林广播交响乐团的首席指挥身份定居柏林时,他曾第一次和柏林爱乐有过短暂的合作。那是一个拥有广泛常备曲目的乐团,约胡姆自此以后几乎和这个乐团建立了一种共生的关系。

在他那老一代的所有指挥家中,约胡姆在音乐上最接近富特文格勒。虽然约胡姆作为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的建立者和指挥,对于在那儿的工作是否更为重要仍存有争议,但1954年福特文格勒去世时,约胡姆还是从福特手中接过了柏林爱乐。可对于富特的逝世当时他一定非常痛苦。

虽然富特在他那一代最好的勃拉姆斯指挥家中赢得了最广泛而重要的尊重,但他的健康状况从50年代早期起就开始衰退了。但十分罕见的是,从现存的录音来看,1951到1956年间的一组在柏林耶稣基督教堂中录制的伟大而难忘的勃拉姆斯交响曲录音中,柏林爱乐的乐手们为他的表现和以后在此地为约胡姆演奏一样的完美无缺。

那么,为什么约胡姆的版本在当时会那么轻易的就被乐评家和收藏家们放过呢?原则上我怀疑那是因为约胡姆在一个错误的音乐历史时期传播正确的音乐制作方式。当时所有的潮流都指向逻辑,自由速度表情会令人不悦而皱眉。(不论当时老派勃拉姆斯指挥家们曾经爱在速度中停顿,也不论当勃拉姆斯本人按照汉斯.冯.彪罗的严格方式指挥了第四交响曲时应该写信给约阿希姆说“我没能够在这些音乐会中制造出足够的加速和缓慢。”,事实上就是这样。)

把这些归咎于托斯卡尼尼是错的。在他那个时代,虽然他也如同许多指挥家一样在搞定第三交响曲时(福特文格勒在指挥这首曲子时只是接近完美,同样的约胡姆的演绎也不能算是四部中最好的——这只是个人偏好而已,但在某种程度上却具有一些“代表性”)遇到了极度的困难,但他仍是个十足的勃拉姆斯主义者。问题在于对于托斯卡尼尼的过度崇拜和对于流畅地诠释作品态度的混淆,特别是在英国和美国,在那里节奏的正确性经常似乎被看作为演绎过程的全部和终极。

这样,当这些交响曲录音被经常慷慨地褒奖时(“约胡姆柏林爱乐的管弦演奏质量完全是最伟大的”,《留声机》对1956年发行的第三交响曲如此评论),“这个解读本身是值得怀疑的”,至少英国的评论家如此评论道。评论家特雷弗.哈维和约胡姆在他的第四交响曲录音再版时在《留声机》上展开了论战,也为这场大的争论推向了可悲的顶点:“柏林爱乐的声音是完美的,但它具有阴险的效果,它简直是一场对一首伟大交响曲的屠杀,为的就是让指挥享受一次度假。”怀着所有适当的尊敬,一个把约胡姆的LP放在他93年推荐清单第一位的法国评论家在Diapason杂志上评论道:“由于长期缺货,DG的约胡姆勃拉姆斯录音在CD再版唱片中拥有极大需求。这位伟大的巴伐利亚指挥家用使他的布鲁柯纳荣耀无比的演绎方式使勃拉姆斯变得一样的有机而权威。”这样的评论在今天看来似乎也有点过火了。

“你认为因为你的艺术是纯洁的,所以就不该有蛋糕和麦酒吗?”莎士比亚《第十二夜》中托比.贝尔奇爵士问清教徒马尔沃里奥。在老的严格形式和新的自由方式,以及古典的精确和浪漫化的许可中取得某种平衡是个老问题了。据说勃拉姆斯在自己的音乐中也为这个问题做了许多。查尔斯.罗森在他的书《古典形式》的最后一页上用很聪明的角度评论道:“他对失落思考的深度赋予勃拉姆斯作品一种其他古典传统主义的模仿者都难以达到的紧张度:他也许被说成是把出生太晚的遗憾在音乐中公开地表达了出来。”

作为管风琴师和布鲁柯纳大师,约胡姆了解所有的旧的音乐价值和旧的音乐规则。这些价值和规则在布鲁克纳和勃拉姆斯中是那么的韵律相通。但同时约胡姆也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两个人的音乐中存在着一脉相承的狂野热情。勃拉姆斯长期耕耘的第一交响曲(1855-76)是一种毫不掩饰的热情,一部持续而伟大的交响散文“暴风雨和闪电”。第二交响曲(1877)是一部可以长长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田园间奏曲,却以简单的狂喜而结尾。在第三交响曲(1883)中50岁的勃拉姆斯站在了人生交叉路口。年轻的冲动被生命和逝去的争论激情所禁锢。交响曲的结尾被描绘成深秋的褐色,冷黄色,棕色和灰色。此后的第四交响曲(1884-85)是一个总结,是交响四部曲的最终高潮。第四交响曲在小调中悲剧般地结束。这也确实是勃拉姆斯对逐渐消逝的世界的最后回眸一瞥。终乐章,一个建立在8小节帕萨卡格里亚主题上的变奏曲源自于巴赫的早期康塔塔no.150 nach dir, herr, verlanget mic(只是在第五小节有个和弦的简单转换)。有趣的是,那首康塔塔当时并没有被出版。菲利普.斯皮塔,当时巴赫研究协会的一个编辑,将抄谱者的手稿给了勃拉姆斯。

约胡姆,一个像了解他的勃拉姆斯一样密切了解巴赫的指挥家,用一种迫切的热情演奏了终乐章,没有什么能够诋毁他悲剧而庄严的目的。正如威尔士诗人黛蓝.托马斯在他伟大的villanelle(另一种古老诗作的形式,充满热情)中为他父亲的去世而写道:不要在美好的夜晚那么文雅,年老的人应该在一天的结束中更加狂热;热情,热情,抵抗着光的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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