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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与大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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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的心中有一种所有音乐家没有的宁静。宁静使巴赫的音乐世界不像山峰、而像海洋。宁静并不是那个时代音乐的主流风格,这种特质来自巴赫的个人气质与音乐天性。这种特质也是巴赫音乐魅力的最重要的支撑点之一。宁静使他对纯粹音乐的分析性演绎不仅从容而且博大,也使他的宗教音乐的伟岸从抒情中孕生。
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是20(?)个孩子的父亲和1120个以上编号的作品的作者。不论作为父亲还是作为音乐家,他都是高产的。巴赫没有后世艺术家的那种派头,他喜欢家庭,因而他能津津有味地生了那么多孩子。作为音乐家,他不是浪漫的殉道者,而是诚实的探索者。他可以把自己的想像力抛洒得很高很远,但在这个距离中肯定有一个严密的递进。就像一个音符不管被延长几拍,都有工整而瑰丽的和谐支持,绝无唐突或空疏。
巴赫的一部分作品为纯粹的音乐探索而作。《平均律曲集》、《赋格的艺术》,甚至《戈德堡变奏曲》、《音乐的奉献》、无伴奏大或小提琴组曲及奏鸣曲等等等等。奢华而冷艳的门德尔松在这些平静如流水的旋律中听出真音乐,这是一个优雅的灵魂对一个广漠的灵魂最成功的解读。安德莱斯·希夫愉快而简单地用现代钢琴弹奏《平均律曲集》,虽然好评很多,但也引来一些人的反感,觉得席夫只是在读谱。
无伴奏大提琴组曲在卡萨尔斯整理、首演之前,只是一堆不堪整理的手稿,但此后却成为一部不可或缺的器乐经典曲目。卡萨尔斯版和罗斯特罗波维奇版在此目曲的诠释上获得过极高的声誉。仅就罗版而言,他的处理方法大异于希夫之处理《平均律》,他赋予这些略带晦涩的旋律极大的激情,在音色的处理上也尽其所能地丰富,显而易见,他的演奏深沉,动情。不管他的取向是否就是最佳选择,他的演奏却是充分的,非常合理,毫不勉强,自然、得体得让人相信这就是巴赫的真言。希夫,罗斯特罗波维奇在不同的内部巴赫作品的演奏中选择了绝然不同的倾向,却同样获得极高的效果,这是因为巴赫音乐中有一种朴素的原生性。
巴赫的另一部分作品为宗教而作。康培塔、管风琴曲、受难曲、清唱剧等。数量极庞大的宗教音乐使巴赫经常为神所包围,有时干脆被称为宗教音乐家。作为没有基督教以至宗教传统的中国人在几百年前的宗教音乐中会获得多少细腻的共鸣?有些共鸣是音乐的,还是宗教的?值得澄清。我常听宗教音乐,喜欢巴赫的一些康塔塔。
想赞美他,但是又觉得巴赫已经不需要再接受什么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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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登堡是巴赫最重要的乐队作品之一,我最先也是听这曲目进入巴赫世界的。听的是ARCHIV画廊版里希特。

我最喜欢第6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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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砍柴 在 2004-11-11 11:14:27 发表的内容
JVC这张我也很喜欢,BMG的试听过,没买下来。
007兄不知道有没有听过图蕾克的50年代的录音?完全不同的一种风格。

还未听过,只有她30年代的哥德堡变奏曲,很久以前听的,印象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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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听布兰登堡协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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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柴兄的文章,总是条目分明,结构及用词严谨,真有巴赫味儿。巴赫与大海确实有着不少共同点,博大精深,我甚至很想以“宇宙”来形容。不同的人可以演绎出不同的巴赫,实为心灵之写照。

巴赫大无是其众多杰作中的精品,老罗的演绎充满激情,听者无法不为其所动,但终不能阐明所有,这大概就是巴赫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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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过好几篇管风琴MM写的巴赫文章,我还不能全部领略,但我感觉她写的很好:(来自陈村小众菜园)

风中三重天--巴赫的管风琴三重奏鸣曲
风中三重天

---听巴赫的管风琴三重奏鸣曲


“仔细开车,好好活着呀,千万.”想到巴赫的几首管风琴三重奏鸣曲的时候,我双眼望天,脑子里就是这么个呆念头.没有生命就意味着不能再听到这6首奏鸣曲了.去天堂里听么?也许有更纯净的声音.不过眼下这超尘之声与人间的寂寞忙碌相融的苦涩乐趣,倒真让人舍不得---音乐响起的瞬间,人一生里的回忆和梦魇都在这个”奇点”里粉碎放射开,屋内,城里,人影渐渐模糊,所有的山峰,雪堆,连同我自己的存在,都黯然转成一种底色,一种气氛. 风才是主角.管风琴声是风的歌,在阳光下七彩斑斓. 我是管风琴迷,自以为懂得管风琴世界的压抑和苍凉.在空空荡荡的教堂里换上鞋子坐上琴凳那一瞬间,看到琴上方的台灯亮得寂寞,寂寞得柔和.琴声还没响起,已经有音乐回荡在这空间里了.教堂墙壁点燃了蜡烛,光影随着迟疑的琴声徘徊在整个巨大的空间里;做礼拜的时候,它带领众人唱温和的赞美诗,临时隔绝外面那个烟火喧哗的世界.学校图书馆里有大捆没人借的管风琴谱,从巴赫到帕赫贝尔,库泊兰,斯威林克---熟悉过这些安静的名字,它们整齐站立的方正身形在我眼里简直有了圣者的容颜,嘘,你别说话,让它们沉寂,在另一个世界里击节而歌吧.


我们这地方,六月也可能下雪,三月的雪则可以大得开不动车.在细长的管风琴声里遥望冰面一样的星空,觉得流浪在风风雪雪中的阵阵苦寒被琴声于风流婉转中轻轻担当起来.巴赫的主要管风琴作品我都知道,不过这组奏鸣曲是个异数—不象那些浩荡的大曲子以宽广的声音溶泄而来,这琴声的”直径”小得让人挡不住.最受不了的还是巴赫的神色的平静,冷冷掀起风雪里的火苗,让我狠狠地爱他. 比如第一首,BWV525, 以平板的八分音符起势,然后换到十六分,本来是巴赫的”习惯性思维”,然而这高亢通直的声音沿着佻荡的旋律蜿蜒流转,迎着我们这一双被古典浪漫派洗礼过的耳朵,竟是”鸳蝴”得十足, 绮思缕缕.管风琴的手键盘在这里用的是纤细的音色,挑灯看剑般地明澈逼人,脚键盘则以常用的低音谦卑地唱和,你最好手里有谱子,才听得清这喁喁之声也在悄唱着一支温厚的旋律,而要把这旋律唱得精准,得用最大的努力控制脚踝收放,才能凸现出圆滚滚的句子. 又如BWV528, 第一乐章方整的节奏从一而终,开始读谱子会觉得单调无比,然而,那人在三重天空里耐心地推进着毫无锋芒的旋律,等它们渐渐打开,居然以一股内力伤人于无形.听和读时,都想哭.


这组作品,是可以跟<<赋格的艺术>>以及<<音乐的奉献>>放在一起的绝响.说来我们得感谢巴赫的妻子和大群儿女,很多杰作都是写给他们作练习之用的.这6首曲子(BWV525—BWV530),写于他的所谓”成熟期”,被行家认为是他最杰出的管风琴作品,而且是绝无仅有----再没有人为管风琴写过三重奏鸣曲.写作的初衷,据说是为长子维尔海姆练习技术,而他倒也不负父望,真的成为一个出色的管风琴师—尽管如今没有多少人提起这个人了.这小小轶事跟这组作品相比,倒更让人感喟尘世与音乐交接间的有趣和无奈.我听过用羽管键琴跟长笛或竖笛演奏的版本,另有一番迷人处.它褪去了管风琴的金属光泽,多了一些丰润和清幽,象沁香的花中魂魄.从一个外行总的印象来说呢,它们玲珑多态而又温和甜蜜,形式整肃然而激情高蹈,好象以一颗素心雕刻锦图.其中好听的小句子多如星斗,在生动的呼吸里互相擦亮着,熠熠生辉, 很难想象会有人不被它们迷住.但有趣的是,管风琴家都惊叹它们的艰深,而我翻遍书籍,却鲜见对它们的解说,哪怕是技术分析.录音也少,远不如<<帕萨卡里亚>>还有<<托卡塔与赋格>>那么热闹.这个事实在我看来别有意味,那些不谈也不弹它们的人,说不定倒真懂得它们的好.大家都默契地缄口不言,让那些在三头并进的赋格中气喘嘘嘘练习着的人不要指望掌声,忍耐孤独的折磨直到陶然自乐.这样你们就真的知道巴赫了,这个写了很多很多至今寂寞的好东西的怪人.不过既然被我这外行不小心迎面一撞,从此我就硬留它们在心里住下了. 快乐和不快乐的时候,我都想听这组三重奏鸣曲”鼓噪”一下,让自己更快乐或更不快乐.一直怀疑巴赫是不是传说中那个只知道神,只为神写作的人.他的管风琴作品尤其让我怀疑不止.你听他的冷艳和凄凉,悲情和华丽,纵非多愁多病,也是十足一个多情人----不过且慢,那片圆融的灿烂,有时就突然影影绰绰地流露出”信”的底色.它们以一种平和的神色飞升,不理会世间的表情.不理会,不理会.理会也是徒劳.


我不怎么买CD,只从图书馆借.就这样,我缩于世界的一隅,无助地拜倒在这借来的音乐面前.听来听去,听出这组奏鸣曲中一副真挚而孤独的悲情.它们那样奇怪地疏离于巴赫的其他管风琴作品, 难道真是他的梦中彩笔?这张巴赫的管风琴奏鸣曲,让我平常居然不敢去瞥它的封面,看则忍不住拿来听.管风琴的触键不分强弱,只以分句造就抑扬顿挫,于是,感动的时候,那”连连断断”在心里湿成一片.我真的可怜巴巴地迷上了它们,迷得舍身不顾,痴情地在其中”笑忘”,不知春去几多时.它们是美的,这个结论终结了我徒劳的追索.古典的巴赫,神圣的巴赫,就这样在我心里犹如一朵浓艳的伤花怒放,让人畏惧---唉,太美的东西,是有罪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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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我也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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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编版:

巴赫的心中有一种所有音乐家没有的宁静。宁静使巴赫的音乐世界不像山峰、而像海洋。

宁静并不是那个时代音乐的主流风格,这种特质来自巴赫的个人气质与音乐天性。这种特质也是巴赫音乐魅力的最重要的支撑点之一。

宁静使他对纯粹音乐的分析性演绎不仅从容而且博大,也使他的宗教音乐的伟岸从抒情中孕生。

作为音乐家,他不是浪漫的殉道者,而是诚实的探索者。

奢华而冷艳的门德尔松在这些平静如流水的旋律中听出真音乐,这是一个优雅的灵魂对一个广漠的灵魂最成功的解读。

希夫、罗斯特罗波维奇在不同的内部巴赫作品的演奏中选择了绝然不同的倾向,却同样获得极高的效果,这是因为巴赫音乐中有一种朴素的原生性。

巴赫的另一部分作品为宗教而作。数量极庞大的宗教音乐使巴赫经常为神所包围。

想赞美他,但是又觉得巴赫已经不需要再接受什么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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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elb 在 2004-11-11 9:45:22 发表的内容
不愧为编辑
文笔好啊!

是,有才华的人太厉害了。。简直。。。让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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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之《音乐的奉献》
唔,这个世界原来是这样的,怎么刚刚看到。
人静帘垂,灯昏香直。在拨弦古钢琴和小提琴相继奏出的旋律里,我的精神和身体都一寸寸地软化了。海涛。火焰。大地。满月。雪水。各种温和的意象缓慢地在眼前聚合、摩擦,行止张望。主题无数次婉转侧身,内里的细密对位则珠玑起伏,气象冉冉。当年那个人把心中最宽广最慈悲的东西冷藏起来,让我们朦胧地观看着隔世的舞蹈。笛声如风,吹起没有芳香的花瓣,在昏暗的底色里仍然张扬出艳冶之姿。我深深地敬畏这种以极度的幻想描述世界的音乐—它们被幻想喂养得强大而且英勇,拥有足够的力量跟世界互赠心意,相照彼此。在巴赫的作品中,这样规模的音乐除了《音乐的奉献》,大概还有《恰空》、《赋格的艺术》,等等。它们撩拨着这个世界的经纬,直到世界大得可以放下一颗魔鬼之心。不过与其他几部总结赋格艺术的大作相比,《音乐的奉献》主要是弄技,颇有游戏意味,其实可当作闲乐养心。当然,游戏得穷形尽相,最后还是不得不进入精神层面,成为后人的清供。




1747年五月,六十二岁的巴赫去拜访颇有音乐修养的普鲁士国王弗雷德里克二世。那天晚上,弗雷德里克二世放弃了一场音乐会,邀请巴赫(当时已经被称为老巴赫了,因为儿子C.P.E.巴赫的声名正扶摇直上)弹一弹新玩艺儿Fortepiano。巴赫试过,让国王给个主题,即兴在琴上弄首赋格。于是国王吹出一个C小调主题,巴赫被它的天生丽质吸引,许诺将它谱曲。第二天巴赫遍游全城,用各种管风琴试奏了它。后来,在弗雷德里克的鼓动下,一不做二不休,他用主题写出若干卡农、两首赋格(三重和六重)和一首奏鸣曲。这就是它的由来了,其实算不得什么佳话。彼时彼刻,儿子C.P.E.巴赫目击一切,也许只有他心下了然其中的悲剧意味。当时赋格艺术已经式微,大家都在忙忙地迎接洛可可潮流,而固执的老巴赫仍然岿然不动地写赋格,在其中燃烧最后的心血。不过三百年后时过境迁,那些富丽可人的洛可可音乐大多被人遗忘,而巴赫的名声横竖翻过身来。很多现代作曲家都承认巴赫的“现代”,呵呵,现代加不朽,巴赫可能是“后后现代”,比我们偷生其中的现世都长久。


《音乐的奉献》共十六段,版本和演奏顺序一直被争论不休,乐器也不确定,总之是三声部,一般由长笛、键盘(比如羽管键琴或管风琴)和一种弦乐器演奏。比较有说服力的一种演奏顺序是三重赋格—五首卡农—奏鸣曲—五首卡农—六重赋格。在生命的尾声里,除了《音乐的奉献》,巴赫还写了《歌德堡变奏曲》,《赋格的艺术》,《圣诞之歌的卡农变奏》,各自有严整对称的结构,所以这样排序大约符合敬畏秩序的巴赫的意思。不过我的录音跟谱子的顺序对不上,只好瞄着唱片说明书狂翻谱子。那谱子出版于四十年代,薄薄一本,很旧,有铅笔的若干标记,大概是真的被用来演奏分析过。


不管如何排序,十余页长的三部赋格总是在先。据说这赋格基本就是即兴写成的,让人惊倒。那主题轻缓、高挑,深情款款,真是内涵富厚。仅仅这主题,已经让人内心蓦然一静,颇有“舆轮徐动,参从无声”的意思。由于是小调,更有些悲凉之意。后人不由怀疑这如同天授的主题真是国王给出的吗?也许他
只演奏了若干小节吧,虽然后来巴赫以“谦恭、顺从的仆人”的名义,把整部作品题献给“慷慨的国王陛下”。这张CD是由羽管键琴演奏这段,干干薄薄的声音在三连音里轻轻歌吟。几条细线对位着,在不同的方向里专注地生长,好象构成了一个三棱体,里面日光几度折射,仍然剔透得紧。


接下来是一组花样无穷的卡农。“为尊贵的主题写作的卡农”第一首《两个八度上的卡农》,最为简单但可以无限地重复,是全曲中我最喜欢的。
由于是“群龙之首”,它以附点进行为主,造成一种期待的感觉。主题在中部进行,高低声部则如两道铁轨,在音乐的飞行中见它们缓缓分叉。符点跟颤音打开的娇声里,长笛在中提琴大提琴的旋律里凉飕飕地展开十六分音符,真是“好风长吟”,要把世间一切血泪情仇融化消磨殆尽。若说音乐中除了美果然还有爱有善,这就是了,可是太过销魂,竟让人无端想到“善”与“罪”之相倚相生。巴洛克音乐往往有“隔”的效果,如同海市蜃楼,可这一段的韵致倒有贴肤之亲,居然象一段婉约的宋词。其后还有若干,“统一的卡农”中高声部两条线彼此顺从跟随,“动机相反的卡农”则是两条走势相反的低音线在各自的边界里奔走。“加强主题和相反动机的卡农”充满浓郁的装饰,节奏颠扑摇摆,居然一副荡子情怀。另一组卡农包括“为两种高音乐器写作的卡农”,“为两种低音乐器写作的卡农”,“卡农赋格”等等,据说从总体上来看,两组之间也有着巧妙的呼应和平衡,其中甚至有着数字游戏的神秘色彩。天,这种枯燥简单的描述实在不能再现巴赫的“煽情”—我敢说在这里他既然随心所欲不逾矩,最后就难免奔到“煽情”的方向,所以精准计算的结果竟是温香软玉。在各个卡农中,柔和的主题如同被水泥砌于其中,如果从其中抽取任一音符,也许整个建筑都要不成片段了。唉,卡农!卡农!说不尽的卡农。从《歌德堡变奏曲》到《赋格的艺术》,还有那些无穷无尽的键盘作品,这里盛开着巴赫的多少寂寞豪情。在赋格卡农手段显出末世之相,要化为尘土流水无声无息的时候,《音乐的奉献》里它们仍然虎虎生风。原来这世上是尘土和流水最长久。


三重奏鸣曲有四个乐章。巴赫毕生只写过二十余首奏鸣曲,我听过的若干,都极显乐器本身声色,比如给管风琴,长笛,钢琴小提琴的奏鸣曲等等。这一首写给三件乐器,重在彼此的款款交融。如果不看谱听,只闻烟火迷离,怎一个“艳”字了得。低头看谱,却仍是层峦叠幛而已,一片晶莹素净。将之抽茧剥丝,还不是当时奏鸣曲的老套,对题答题轮番来往?依然是各个声部勾肩搭背,环环相扣的老把戏,旋律进行中伴奏声部要忙忙地塞进一串子弹般的装饰音。既然巴赫一辈子乐此不疲,这里的智性之乐,你我是不能深解的,权当沉浸在不属于自己的欢乐中吧。这首奏鸣曲倒带着洛可可风,不过背地里仍是巨大的卡农技巧。全曲的重心是第二乐章“小快板”,那“尊贵的主题”在此作为副题慢慢复苏。巴赫悄然为它打造了严整的对称结构,同时却引入了欢快轻松的情绪,听者如果没有读谱或者对巴洛克音乐样式不够熟悉,倒可能误把它当作一首散漫的长诗。这真是一个无垠的乐章,那带着体温和红润的快乐甩开蛛丝一样捆绑在身的法则大踏步前行,连《赋格的艺术》,《十八众赞歌》等等与之相比都显得苍白。在这丰沛得似乎来自即兴的表述面前,同时代的法国作曲家拉莫说过解人的话,“这才是艺术中的艺术。”


最后的“六重赋格”应该算是压卷之作吧。从音乐本身来看,它未必是全曲中最动人的,但从赋格的规模来说,已经是一场末世的盛宴了。不,它不是倾泻和狂欢,而仍然是充满节制和活力的涓涓细流。因为“六重”,巴赫不得不填充进新的动力凑足声部,然而这动力奇妙地仍然主要源自主题自身:它有时被
拉抻得“虚空”一些,对抗的声部便得空露出峥嵘,然后主题借它的方向再度生息,如此这般,欲罢不能。这个五分多钟长的“赋格怪物”依然长得匀实健壮,尤其细处不减饱满,据说是巴赫写过的“最精致的赋格”。呵呵,比精致更精致,比艺术更艺术,所以赋格走到巴赫末年,不衰朽也是不可以的,谁让它被巴赫弄得神出鬼没、绚烂圆熟,让人连惊叹的力气都已消磨殆尽?


言及音乐史,这以后就是海顿莫扎特的古典世界了。那是另一个巨大的轮回。巴赫、《音乐的奉献》和被它推到无以复加的赋格艺术一度被遗忘。
人之于命运,如同小孩子在沙滩上的图画面对潮水。而二百年后它的复苏,还是应和了巴赫理念中的“对称”。青天白日下,那音乐在命运的完美拼图中,兀自如歌如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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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ajan 在 2004-11-11 1:17:57 发表的内容


我以为他的器乐作品和结构主义的建筑很相映,不过这建筑决不是巴洛克时期的,而是现代的。





有时候觉得很像哥特式的建筑,密密层层的向上的感觉。虽然那是4,5百年以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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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师傅说得很好呵.
我觉得巴赫心无杂染的的对上帝的赞美和虔诚是其音乐特别耐听的原因.再加上极高的天赋和过人的勤奋.
听巴赫不需要懂很多音乐知识,只要有一点点宗教情怀,你就能产生共鸣.这时候我们要做的只是凝神倾听,将灵魂涤清,奉献给天父.谁说过的,巴赫的音乐比大海还要深邃,比日月还要神圣,因为它就是宇宙本体.如果人类要向地外文明传递信息的话,只要随便挑一件巴赫的作品就可以了,因为它代表了人类文明所达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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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就是那么凑巧的让许多人都想到大海。

我以为他的器乐作品和结构主义的建筑很相映,不过这建筑决不是巴洛克时期的,而是现代的。

巴赫的大奏我第一个听的就是罗的。后来又听了卡,富,斯的确实在激情上略输。

马友友拉的只是尚可,不过那套MTV式的片子还是有助于发散巴赫的音乐的。罗也有部片子,前面一大段在钢琴上唠唠叨叨个没完,不知情者误以为一位钢琴家在弹奏一个钢琴作品。但是后来在教堂里的演绎实在又让我想到大海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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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VC这张我也很喜欢,BMG的试听过,没买下来。
007兄不知道有没有听过图蕾克的50年代的录音?完全不同的一种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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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首巴赫康塔塔(BWV 140 , BWV 4)  


 真的已经写过不少有关巴赫的文字了。其实我虽然听巴赫弹巴赫有年,还不算真正的巴赫迷,网上的巴赫专家多去了,他们收藏了各种版本的巴赫录音和谱子。还有个工程师,后来从事巴赫研究,正正经经地整理出系统的资料,让业内人士都刮目相看。让我能有一点小小自豪的是,涂抹了这么多巴赫的文字,可以老老实实地说没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思,巴赫,这个我们对他的了解远远少于对其音乐的了解的人,至今都是我的心悸和眼泪,那音乐依然在心窝里又烫又潮。“当我的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露的枯藤/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是食指的诗吧。未来,我倒不大敢信,但我相信巴赫的音乐,尤其是他的二百多首康塔塔。不管这个世界上发生什么,有多少游戏、厌倦和绝望,巴赫的康塔塔都温暖得持久而真实,与人不离不弃。

寒冷的冬夜,我听一张温暖的CD。那是Vanguard公司出的一张两块钱的廉价录音,上面是BWV140,《醒来吧,长夜已尽》和BWV4,《基督卧于死亡之枷锁》指挥乐队合唱团我都没听说过,录音质量也不太好,说明书印得粗劣。即便如此,那歌声仍然缓缓流进我的血液,暖遍全身。这两首在教堂康塔塔中都是名作,不过即使那些不太著名的编号,一样是我的心爱。听过几十部,没有一部令人失望,只有惊喜。那无穷无尽的旋律倒不见如何光亮尖新,可是轻暖、熨贴,连最常见的高音区里四个一组的八分音符也总是能松弛地顶开天窗,让乐境突然长高数尺—而巴赫专家们只能把这些奇妙的高高的波折解释为“装饰”。本来我是极力反对神化巴赫的,他的管风琴钢琴乐队作品虽然足够天才,但动力似乎还只是“才华”而已。而他的大量康塔塔和若干受难乐却真让人嘀嘀咕咕,觉得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一种超越和忘却汲汲人力的东西,实在是说不过去的—怎么解释每一首都充满这么丰盈活泼的感情,从不作伪,从不苟且,而又这样放松,只见一条条开阔健朗的旋律,不见作曲家赌勇斗狠的人间之志?更奇的是,巴赫写过三百多首康塔塔,但生前只出版过一首,心血被搁置冷落,而他似乎并不气馁,仍然滔滔写来。“百年世事不胜悲”,巴赫的作品经过多少损耗和误会,如今依然包容和宽慰着这个世界。


巴赫教堂康塔塔主要为礼拜使用,其写作根本当然是《圣经》,歌词大部分来源于后人所作诗篇(至今教堂音乐中这类诗篇仍多如星斗,其中不少古意融融),音乐与那些简约而诡秘的寓言互相反射。最著名的一首,BWV140,是一部警世之作,写于1731年,用于圣三一节后第二十七个星期天。它的本事来自圣经中《马太福音》25节中1—13的简短寓言:五个聪明的和五个愚笨的女子提灯迎接新郎。五个愚人没有带灯油,在等待新郎时睡去。待她们醒来,匆匆去找灯油的时候,与新郎失之交臂。充满罪孽的人间,就这样一再错过真理和救赎。听那持久的呼唤,“醒来吧,醒来吧!粗心的女儿们,你们在哪里”,“哈里路亚,哈里路亚!加入婚礼的盛宴吧,去迎接他”,“他来了,他来了!新郎来了。天国的女儿们,他自天国而来,走向你们的母亲的房屋。”新郎这里其实是指耶稣,女儿是指人的魂灵。音乐形式是二重唱独唱合唱穿插。二重唱里,人与耶稣殷切对答,如同情人之间的对话。而那呼唤之声如此宽柔,好象把一样热热的东西放到人的手心里,那颗悲悯之心当真有一种大东西在背后支撑。这段旋律,巴赫还用在了马太受难和BWV60,另一首康塔塔里。小提琴此时在背后奏出的旋律甜美而温厚,象喂人活命的粘稠蜂蜜。男声独唱咏叹调有一种孤迥之气,常常是恳挚的劝诫。最喜欢的还是三段合唱。中间有一段充斥灵巧的对位,悄然露出巴赫的世俗气和对才华的骄傲。有人说巴赫在这里“并不比城里的理发师更有宗教感”,嘿嘿,但愿如此。他的《舒伯勒众赞歌》第一首便是根据这首合唱改编的。对于这里的合唱,我只能说,“象别的合唱一样好。”巴赫的合唱永远拥有管风琴作品的高洁雄健,又由于是人声,所以多一分尘土香。结尾的合唱中,人声不再交错,不再装饰,而是直朴明快地齐声而唱,一张张安宁的面庞此时朗朗向天。


作于1724年(学者们对此年代有争议)的BWV4,《基督卧于死亡之枷锁》,用于复活节礼拜日的弥撒,旋律来自一首古老的德语赞美诗,它的歌词作者正是宗教改革先驱马丁。路德,那歌词真是无比简炼蕴籍,译成英文后仍暗藏机锋,几令人不忍译成中文,因为那起码是需要一部《新约》做底的。歌词共七段,每一段都歌唱希望,直到那希望之光一寸寸刻进骨头,开出花朵。“基督躺在坟墓中,因了我们所有的罪。他再次从墓中升起,为我们带来真的生命。为此我们应欢欣鼓舞,因了上帝的荣耀和慈悲。”“而这一切都源于我们的罪/彼时世上没有清白/死亡由此而至,凌驾于我们头上/哈利路亚。”开头的器乐序曲中,为首的十四小节用下行旋律描绘耶稣躺卧在坟墓中,结尾五小节则上行着,“哈利路亚”,耶稣从坟墓中升起。每一段结尾都是“哈利路亚”。应和着歌词,小调进行的音乐自然有几分悲凄之色,但不时高举起希望。尤其是第一段的结尾,男声女声轮唱“哈利路亚”,听来简劲热烈。素心人滚烫的目光在期待着应答。每一段的旋律不仅动听,而且小心地配合着单词的节律和重音。那鞭打一般的歌声啊,在瘦劲和丰润之间,在坟墓和红尘春光之间。


寒冷的冬夜,这音乐可以取暖和照亮。在“不快乐”的心情堆积成一盘沙子的时候,它在其中灌注温水。世界上有很多康塔塔,巴赫甚至不算最高产。曾经有很多美好宽慰的教堂音乐掠过我的耳际,而我现在所感刻骨的只是巴赫而已,并且,他的音乐经得起反复揣测和怀疑。也许,这还是源于他的才华吧,一种物质的,冰冷的东西,一种基因的组合,来自特别的计算。灵与肉相生相依,对它们的解释同样在此间轮回不休。写到这里,我收到来自远方的信,看到YAHOO网站上小小的红鼻子雪人,这些跟美丽的莱比锡和魏玛一样,都将成为巴赫康塔塔里的背景。BWV140里面还有我过去住处的地毯家具气味,我光着脚在地上跑,那音乐追逐过我的魂魄。回忆是音乐里的尘埃,我知道隔着它们那些康塔塔依然轮廓分明而且温暖,在惨淡无趣的生活里开出明亮的花—一代代人还不是透过尘埃水珠丈量巨大的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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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二题  


 (一)
我去图书馆,常看的主要就那么几个书架。架上的书或CD哪天多一或少一,差不多都心中有数。这些可爱的书和CD散落出去,无声地改变着一些人的生活,也可以想成,是改变着这个世界。我眼睁睁看着书架上的东西在变,好象凝视着大千世界的缓缓流转。

很久以前我借过一张“小双张”,马里纳指挥田野里的圣马丁室内乐团演奏巴赫《赋格的艺术》和《音乐的奉献》,听了惊艳不已,于是不停续借,续借,到不能续为止,只好还掉,然后梦想再借回来,然而再不得见。我在计算机里的检索系统前发楞,想要不要“申请”这张CD呢。只要花5毛钱,便可向图书馆提出要求,这时手中有这CD的人就不能再续,到时必须还。

可是,还是不要打扰那个听巴赫的哥们吧。你且好好听,做白日梦,就象我。既然我们都痴情若此,让我跟看不见的你握握手。

就这样,我每次去,都傻里傻气地在CD堆里翻,巴望再次获得它,却不肯提出“保留”要求。

就这样,几个月后,它才 “顺其自然”地回到我手中。

《音乐的奉献》我花了好大力气才进入。通常,我在计算机的音箱上听。一会儿不理计算机,它就悄然进入“睡眠”了,此时屏幕沙地轻响,屋里黯然,而音乐依旧。有一天,在这“沙”地一声里,光滑的长笛勾出的曲折主题中蓦然凸现凄凉和安慰。一段段对位中,好象有欢娱,有痛楚。想起巴赫在那首著名的“吸烟诗”里倾诉过哀伤。可他其实还是安然的,心底近乎“仁者无敌”地自信。羽管键琴上,主题沿着琶音松驰地跳到最低音站稳,或者,它充当伴奏,用节奏轻轻抽打音乐滴溜溜前行。小提琴绕着长笛牵手,“絮乱丝繁天亦迷”,让人被一种柔软的东西无情地占据。

《赋格的艺术》我一直很熟悉,主要是钢琴和羽管键琴版本。曾经习惯了那样干净凛冽的金石之声。而室内乐团演奏得太好了,好得让人忘了古尔德手下的钢琴和管风琴。想想这样的效果:哑然的地平线上,忽然升起来柔长的提琴声,象温润的手指轻轻托起晨曦。渐渐,鼓角共起,歌吹沸天,各种乐器舞之蹈之以后,薰歇烬灭,光沉响绝。天啊。也许巴赫真是在一心一意展现“赋格的艺术”,别无他想。他把自己淹没在一门细巧的手艺里,直到炉火纯青,只显出锋利的刀剑本色,没有自我。而他的纯粹让我们几乎不忍说出,这部作品听来其实如此多情,令人欲仙欲死。

不看谱,我是听不懂它的,处处迷失。不过即使是看谱,又能懂得多少呢?它来到这世上已经二百多年了,为后代作曲家的惊叹和知赏,或者为忽视和误会而存在。不过我相信这个世界的巨大拼图中,有没有《赋格的艺术》是不一样的。它至少是混沌世界中改变风向的一对蝴蝶的翅吧。

这盒CD现在还与我相伴。有一天它将悄悄走回图书馆的架子,走到另一个人手上。每当它被一个人听过,这个世界就会被掀动和旋转一点点。我真这么想。

(二)

你听没听过他的大提琴无伴奏组曲?

好的音乐之所以不朽,是因为它会“生长”。也许这是种迷信。真相是有些音乐两百年前就是这样子,变化的是耳朵。不过,既然音乐中有些无法用道理解释的东西,也许你会同意我用“生命”这么奇妙神秘的现象暂且类比。

一些音乐是水藻般的生物,飘着柔韧的触角,在一个你不可知的海洋里自生自灭。你知道它的存在,但不必牵挂于怀。偶而,你突然瞥过去,从一个幽暗的角度见它已经形容大异。

马友友大约不会反对这种想法。他在一张名叫《巴赫花园》的DVD中肯定地说,“我们要建造一座巴赫花园,因为他的音乐其实是在不停生长变化,如同大自然。”

巴赫花园是以巴赫大提琴无伴奏组曲第一首为主题建造的小小园区,园中之园各自以萨拉班德、库兰特等组曲中的“小标题”命名。它类似一个充满诗意的孩子气的异想天开,可是,我们在DVD上看到,1997年,这个花园当真在波士顿动工了。画面里,花园设计者和市政官员们一本正经地讨论。在音乐里,镜头慢慢移向了艳丽的花朵,还有一脸甜蜜笑容的小女孩。马友友坐在里面,以他平素的激情拉琴。 然而,好梦当时未能成真。几经周折,巴赫花园最终落于加拿大的多伦多。

我的脑子里轰地一下。还是在国内时候,我听着卡萨尔斯凝重的琴声,死盯着乐谱出神。我花了一个寒假辛苦地听,记住了旋律,偶尔也感动于那朴拙之音,可还是赶不走“枯燥”、“单调”的印象。后来生活环境变了,我“趁机”遗忘了它。

而现在猛然发现它已经生长得美艳而温存。还有,它也常常很雄壮,很慷慨。“华丽”和“朴素”在这里汇到一起成为高贵。我坚强的时候它含着神性般的浑融安祥,我脆弱的时候它是最柔软的人间之手。我把马友友、罗斯特罗波维奇、卡萨尔斯的录音找来,在屋里听,开车听。那浑厚、丰盈的琴声鼓胀成温风包住颤栗的身体,把我轻轻拢到他乡。曲中隐忍的激昂,宽广的叹息,在氤氲的想象里就着高高低低的烛光闪烁,而一把左突右奔的琴弓在眼前遒劲地勾画出孤独而挺拔的生命。大提琴组曲,我的“水藻”。

马友友为六首组曲录了3张DVD,以各种形式表达了他对这些音乐的理解和想象,其中包括舞蹈、花样滑冰甚至带有情节的短剧。我比较同意和欣赏的,除了“巴赫花园”,还有第3组曲的舞蹈和第5组曲的日本歌舞伎表演。第3组曲的舞蹈名为《走下楼梯》,从开头的下行琶音起,一群各肤色的男女从楼梯欣然地涌下,倒卧,聚散。其中最有趣的是《布列舞曲》,他们以手掌动作牵引音乐,看上去既玄妙又天真。第5组曲的配舞被命名为《希望和挣扎》。舞者阪东是个清秀的日本男子,扮演女人,举手投足柔媚如水,让人想起梅兰芳—但此间特色是身着和服、面涂白粉的舞者毫无表情,冷若冰霜。人言日本精神“半是魔鬼,半是孩子”,而这种极度的纤美大概是“孩子”那一面,无常和悲凉之意横亘其中,却又有一番出世的忘忧之意。以此对应抽象的巴赫组曲,这种个人化的奇思大概会被指责为怪诞不经,与巴赫无处不藏的宗教精神疏离太过,而且,它显得太“即兴”了些,舞者与琴声的配合不够精准。 可是,每过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拿出它来,一个人静静看一遍,在这颇具聊斋气味的荒诞色彩中品味不可思议的巴赫,吃惊地看着萨拉班德舞曲在另一种古典清韵中由谨重变为狐仙般的哀艳。

唉,模糊的巴赫,完美的巴赫。诠释他的音乐,永远是这样的“旋扫旋生”的体验,充满灵感和悖论。此间得失我们不说也罢,只是对勇于试身的人投以敬意和同情而已。从童年启蒙至名满天下一直拉这部作品的马友友,目击过这部作品生长的无数个瞬间,观察过它的枝干和花朵的各种表情,他有太多的记忆和幻想要倾诉。即使我们不同意他的解释,可是在这生生不息的音乐面前,我们应该同情他的“情动于中,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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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搞懂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说巴赫的音乐不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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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香烟的上传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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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原创,不过是几年前的稿子,应约而写以对付朋友。
现在工作较忙,又感觉前几天给168添了太多噪音,想发表一点平静的东西,作为弥补,又没有时间去写,只好翻出旧稿充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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