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莫无疑是法国音乐的集大成者,也是法国巴罗克时期最重要的作曲家之一;法国要到了柏辽兹出现,才会为我们贡献另外一位伟大的天才。拉莫其实是亨德尔与巴赫的同时代人,而且其生年要比后两位大师早2年,但其卒年却比巴赫晚14年,比亨德尔晚5年;他是一位长寿的艺术家,整整活到81岁。也许是上帝以这种方式对他成功较晚予以补偿,因为迟至1731年,也就是他48岁那年才时来运转,方始受到法国的音乐庇护人拉-普普利尼埃尔的庇护,所以他的主要作品大多作于50-56岁之间。
拉莫首先是作为一个理论家而为世人所知,他于1722年出版的《和声学》,差不多确立了古典和声的基础(在这一点上他与其后辈柏辽兹、拉威尔及梅西安比肩,因为他们均既作曲又写作理论著作),他认为每个和弦以及每一连串的和弦都有它们特殊的表现方式,这些表现在层次和色彩上应有细微变化。他一方面强调音乐是对自然的模仿,强调音乐对自然的描绘能力;另一方面又强调分析,通过分析和逻辑而获得精致的织体。所以卢梭评介他首先是一位学者、一位数学家和几何学家。(以上录自林逸聪《音乐圣经》下卷第383页)请看亨利-朗在他的《西方文明中的音乐》中对他的评价:
这位作曲家,其灵感是典型法国的,如同巴赫和斯卡拉蒂分别是典型德国的和典型意大利的;他是唯一胜任所有领域的法国作曲家,这些领域系由法国思想所孕育——他是深刻、敏锐的思想家,伟大的作曲家,卓越的演奏家;他的理论著作成了现代音乐理论的基础,他的作品充满了大量似乎永不枯竭的创意,他是天生最优秀的剧作家,一位其作品处处有灵感的艺术家:这就是让-菲力浦-拉莫。
我们发现,这段溢美之辞如果用在莫扎特身上,也完全适用(当然得去掉那些理论部分的评价);而且让我们怀疑是否真是那么回事,但等你听过他的音乐后,你就不会有任何疑问了。有谁想了解法国音乐的优雅、清纯、迷人和那一股让人销魂蚀魄的味道和感觉,那么听拉莫的音乐将是不二的选择。他的音乐配器手法高超,将繁复多样的旋律线条和色彩斑谰的装饰音精巧地编织在一起,形式上极尽华丽,同时内涵上也并非流于表面化。据说有一些官场中人因听了拉莫的音乐而变得与世无争,而一味地沉醉于音乐的美中;虽然笔者没有考证是否有事实根据,倒也由此验证了拉莫音乐的迷人之处,确实让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