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一套卡拉OK设备——先锋LD、马兰士卡拉OK功放和德宝书架箱(这对箱子大小和LS3/5差不多,后来不幸在《阿姐鼓》的低频中壮烈牺牲)让我第一次聆听到CD激光唱片的声音,听惯了磁带的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清晰的重放设备。我家那时住一楼,由于订阅的报刊和信件比较多,久而久之,邮递员把我家当成了整幢楼的传达室,所有的报刊信件都放我家,爷爷奶奶退休在家,义务分发传递这些报刊,六楼有户人家,订了一份《电子报》,我偶然在这份报纸上看到“音响发烧”的内容,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类东西,一下就被吸引了,于是,世界上又多了个入门级发烧友。
既然有了CD放音设备,很自然的,我成了商店里唱片柜台的常客,有个周日,照例和父亲一起逛街,在熟悉的唱片柜台里看见一张《蜀乡风情(上)》,封面设计的很淡雅,侧标上还印着“发烧碟”等字样,并且“发烧碟”上还冒着烟,立刻买下,动机是:迫切想听听,什么才是“发烧”的音效。
拆开包装,CD上附着一张无纺布纸,另外还有一张调查表,到底是发烧唱片,制作的是和别的唱片不一样,细细阅读说明书,原来录音还有这么多讲究,放入LD机开始聆听,效果有点“怪”,当时哪里知道什么结像、定位、空气感等术语,只觉得这张CD还原出来的效果尤其象“真”的,尽管收录的音乐内容对我并无多少吸引力。时至今日,发烧界依然并将永远追求这个“真”字。
随着发烧知识的不断丰富,我的发烧碟也开始增多(当然大部分是盗版,当时甚至还不懂怎么分辨正盗版),“雨果”成了我心中发烧录音的标志,父母去深圳工作,问我要什么唱片,我脱口而出,要“雨果牌”的“发烧”唱片。暑假去深圳,母亲带我去东门的博雅,她说,给我的“雨果”唱片都是在这家店买的,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唱片汇集一室,而且价格都很贵,已经学会从价格和包装分辨正盗版的我,意识到这里肯定全是正版,雨果发烧碟系列从博雅请回了家,每一本说明书都被我翻来覆去看了多遍,很喜欢看咪的摆位和易有伍写的录音说明,由于说明书的厚度超过了CD盒盖的半圆卡子,以至于说明书背面都有了磨破的痕迹,开始对“雨果”有了怨言:难道不能把卡子的高度做大一点吗,说明书破了真心疼啊。
雨果发烧碟系列,是我坚持购买的唱片,当然还有雨果出版的我最喜欢的弦乐类唱片,薛伟有一年来演出,我托电视台的朋友拿《名琴·名曲》和《乡梦》的说明书请他签名,第一次在我收藏的唱片上有了演奏者的签名。
后来,雨果开始在大陆压盘,无纺布纸不见了,很难再买到东芝百代压片的雨果唱片,多少让人感到有点遗憾。
可以这么说,雨果,是我入发烧唱片这扇门的指引者和见证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