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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出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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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后的一个清晨,冬月的残梦正酣,浅靛蓝色的云翳未散。我拥背坐在的温暖的床上,懒懒的斜睐着窗外的雪花。朦胧恍惚间,一束奇异而极灿烂的声线,触到了渐要消散了的冬月的边缘。微笑,就在被朝雾洗净的晨梦中,第一次绽生出来……寻着那线阳光回头望去,看见老巴赫的身影从后花园中匆匆穿过……


   小梦柔浅,没有边际,自然也无从结束,它若即若离的栖居在我的灵魂里。这段颇有点“绿野仙踪”的马尔克斯的句子,是导我走向音乐殿堂的老师的一个梦。他酷爱巴赫,推崇音乐中散射的“静美”、“崇高”、“节律”、“仁慈”……只可惜那时的我正心浮气躁,还没有一对识何氏璧的耳朵。有时,他过分的“节律”甚至惹恼了我,但那梦中的“闲坐听雪神游”的安宁、雍容打动了我,和他便签订了听觉契约,直到现在。


   自古圣贤多寂寞。老师仿马尔克斯式的开头,其中的《百年孤独》的清冷凄凉同巴赫的寂寞一样悠长。艺术的好处在于给寂寞一把梯子,使尘世中的人们能有所攀附。我似乎突悟到了中国人为何比西方人在对待死亡的问题上有更多的忌讳和恐惧的缘由了。他们原来是怕了中国地狱的狞厉,这种崇尚将富于威慑的狰狞魔气压迫来的一种敬畏心理,扭曲了我们对宗教的信仰及热情;在西方,拉斐尔笔下那些青春的、流溢着母性的温情的西斯廷圣母画像,诠释出一派天堂的超凡景象:柔曼、泻着月光般秀色的圣女、翮翔的肥圆的天使,都莫不让人致以纯净和安详的回应。这种“似人间”的情感,却映透着巴赫美德的全部。一朵花里见世界,一粒沙里见未来。巴赫便是那朵花、那粒沙构成的全部――天堂。便不难理解法国女作家基娜·帕奈的《伤感行动》中,为表现灵魂的苦痛远胜于肉体的伤害,在手臂上钉了一排钉子;美国克里斯·帕登的《通往天国》中,艺术家抓住两根电线,在蓝荧荧的点火中痉挛抽搐,似乎触到了天堂的云端……我深深敬仰着他们殉道式的自戕;他们向世人渐渐剥落深裹的灵魂,寻找着性灵与自然的契合。这种追求,如飞蛾扑火,一无反顾的摄人心魄,是具有“神性”的真艺术呀?是什么让他们能托名于物?我想说的是:莫不都契合着巴赫的高贵?


   “东方艺术是酒神的艺术,西方艺术是日神的艺术”。尼采的这句哲言,中国的林语堂为其做了注解:“西方艺术较耽于声色、东方艺术较和谐于自然。”这句话,在今天看来,不失为一个莫大的讽刺。当自然界斑驳陆离的光影在德彪西那里幻化为海洋的呼啸及精灵的嬉游声,绚烂浓烈的异国情调在拉罗的的西班牙后花园的月色中升腾氲染后,20世纪的梅西安,这位对希腊艺术颇有造诣的诗人已经领悟到造化的福祗,怀着一种朝圣的心理,去记叙鸟类的语言和自然的容光。而我们呢?我们的音乐中有这种的运动着的生活与自然吗?

    是什么让我们越来越远离巴赫?

    哈代曾言说,“在整个自然界中只有山海原野那种幽然无华的卓绝之处,才能与那些富有思想的人的感动绝对和谐。”但是并不是每个人仰望广瀚的星宇,都会如康德一般敬仰着道德律。感受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中缄默的秋色,自然的永恒独立于人的境遇之外,静美令人敬畏。在这个美貌远重于灵魂,头发的颜色体现着思想的时代,“静美”二字大概是不合世宜,甚至讨人嫌恶。人们需要的是在碣斯底里的疯狂中摆脱空虚的失重。······人性浮躁,远远承受不住巴赫的凝重与宁静。王国维说的好,自古可信者不可爱,可爱者不可信。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却仍执着这浅陋的可爱。这是巴赫的悲剧,还是我们的?

    茨危格在见证二十世纪大黑暗、大倒退的时代时,这样说到:“毕竟,每个黑暗都是光明的产物。”

    于是有人问:“――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来寻找光明。”此意何为――我说――去听听巴赫。





                                          煜弈 提供。
最后编辑琴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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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他”,打错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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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叫孤独,听说她十岁离家后就再没回老家去了,他孤独,孤独的结了两次婚,并生了一个中型家庭乐队。他孤独,那疯子舒曼叫啥,巴赫要孤独,巴拉姆斯不就是天煞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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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巴赫的内心是孤独的,我认为。他的音乐并不是为世俗而写的,也得不到当时的人的承认。
其实舒曼和伯拉姆斯反而在当时一呼百应,并不算孤独,要算的话,舒伯特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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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天堂 在 2005-8-24 11:57:13 发表的内容
巴赫叫孤独,听说她十岁离家后就再没回老家去了,他孤独,孤独的结了两次婚,并生了一个中型家庭乐队。他孤独,那疯子舒曼叫啥,巴赫要孤独,巴拉姆斯不就是天煞孤星。



老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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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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