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一脸络腮胡子,相貌有点清秀、眼神却略微忧郁(这忧郁不无虚假)的男人,碰巧马修•连恩就是这种。
作为一位倾心于自然的歌手,马修•连恩为环境服务,生于美国的他,后来居住在加拿大,提倡生态平衡,正是这样一个男人,我从他的音乐里听出了眼角流露出的一丝狡黠,但你不能说,他不好。
如果把他的歌放在一个环境中去,我想应该是一个野外的湖边,风景是那么好,布满芦苇的湖边泊着一只破船,旁边令人费解地站着一只狼,它正看着某个地方,这注定了马修•连恩音乐的不确定性和浅显以及对人性的呼唤和对自然的畏惧;要么这个环境就是另外一个湖边,山水玲珑,水面平静,却唯独飘了几片浮萍,要么是落日还没散尽,余晖还在河面上。他给你的感觉不是完美,而是总萦绕着的缺憾,既然这样,你索性把那些浮萍、余晖以及匪夷所思当作一个完整的整体,因此,马修•连恩或多或少地介入了我们的生活。
这是我从他的专辑《狼•旅程》足足的十四首歌曲中得到的视觉和听觉发现。
很多时候,长时间听一首歌,不是因为音乐或者歌词,而是氛围,听马修•连恩就是这样,所以,在很多酒吧,业主们大多选择了马修•连恩。如果从音乐方面来说,马修•连恩的确是有些即兴,这与他的有些散漫的演唱不无关系,也给我们带来了听觉上诗意的野性构想,即便是一只狼,也都是有情调的狼。而他的歌词在一定程度上,让人进入真正的音乐本身,在《蓝光》中,他在精神上将蓝光作为出口:“你要怎样找到解药/给一个需要家的孩子/给一颗独自做梦的心……蓝光在呼唤我……”,不管是困惑或者是迷惘,马修•连恩都留足了思考和回想的余地,他在音乐中寻找关怀和关怀另外的那些人。
马修•连恩是一个较为抒情的歌手,这感觉来自节奏和音韵。在《布列瑟农》里,他的嗓音显得有些怀旧。那样舒缓的节奏,在《十种人生<序曲>》中几近压抑,那些音韵,低沉又悠远,况且中间留给音乐的间隙很大,在品味与期待之间,作为听众,已经能够缓过神来去接着听,因而理解马修•连恩在某种程度上,多了一种可能性。
对自然的提取,使他的音乐平添了生活气息和原创体验,在《消逝的小孩》中,他撷取了小孩的原声,稚嫩得让人感动,在《布列瑟农》的结尾,可以听见狼的嗥叫和火车碾过铁轨的声音,互相夹杂着,隐隐约约。在乐器的选择上,他有些贪婪,用了不下五种,甚至显得有些零乱。
如果说,他在演唱上所具有的技巧让听众向往的话,那么,他在音乐的布局上所采取的成功策略,很好地缓解了一般意义上的审美疲劳,从而做到有始有终,足够的表达了自己。
当野性、诗意以及残缺相遇,氛围就产生了,正如我们初次学会喝啤酒一样,都是禁不住热情的驱动,理智与原则退居其次,马修•连恩因此也放开了胆量,将三者融合到了一起,创造了野外浮萍或者落日余晖般的独特,艺术就是这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