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喇叭设计美学典范Avalon之二
吃精致而不是吃粗饱的喇叭Avalon Opus试听记 刘汉盛 要谈Avalon，重点可能不仅是它的声音表现而已，更重要的应该是Avalon喇叭所带给用家的其它感受。从Avalon的第一对喇叭Ascent开始到最新的Sentinel，我绝大部分都曾经听过；有的在自己的空间试听，其余的则是在展览会场或是用家那里听过。甚至，Avalon工厂我也曾经去参观过。Avalon的特质几乎不变在这么长的聆听经验中，我发现Avalon美好的基本特质几乎是不变的，所变化者仅是箱体的大小、使用单体数量多寡与种类的不同而已。如果再仔细观察，您会发现不仅Avalon，大部份音响器材的改型也几乎都是如此﹔大家都仅是在小处着手改进，大地方几乎很少有变化。再将镜头拉远些，我们把人类生活习惯也纳入显微镜下观察。您会发现，人类的生活习惯基本上就是遵循着老路子在走：每天做一样的工作，吃一样的便当，挑一样的自助餐，一样品牌的肥皂卫生纸，为同样的事情生气等等，很少会有大变动。这种现象告诉我们，人类习惯于生活在「常轨」中，一旦出轨整个人生可能就改变了。同样的，音响器材的设计制造、外观与声音特性，一切也都在主事者所习惯的常轨中。如果非得要背离常轨，除非是主事者因为受到不可抗拒的外力而彻底改变，否则就是换人做。这也就是美国企业中，只要想做彻底变革，就一定更换总裁的原因所在。一切都依主事者的意志行事所以，从12年前Avalon成立开始，Avalon的老板就一直没有换过，都是由Neil Patel在主掌。您说，Avalon产品的外观与声音特性会有「出轨」表现吗？可能性很低，因为它一直都在Neil Patel的掌控中，它所表现出来的外观与声音特质其实就是Neil Patel所喜欢、想要的特质。那是些什么特质：在声音方面，反应迅速，聚焦精准，高解析、高透明，高频段华丽细致，中频段爽脆不浓，低频段有弹性而量感不多。在外观方面，向后倾斜多角造型，配以多层木箱高质感木皮、精细手工打磨、高级家具漆工而成。而在售价方面，Avalon一直走的就是金字塔顶端诉求，不要说一般大小的型号，就算最小的Monitor（已停产），其当年的售价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负担得起。喇叭一定要作成像Avalon这种造型才会好声吗？我认为不一定，否则其它非Avalon造型的喇叭皆可判定为衰声。喇叭一定要卖那么贵才会有好声吗？这也不一定，否则非几十万级的喇叭皆可打入不堪入耳等级。喇叭箱体处理一定要像十八、十九世纪高级家具那般精致才会有好声吗？那肯定不是，木皮与漆工并不是影响声音表现的原因。如果说木皮与漆工会影响声音，倒不如内部换条箱内配线影响来得更大、更有意义。掌握金字塔顶端的消费群既然上面那些答案都不是好声的成因，为什么Avalon喇叭一定坚持要这么做，而且还经历12年不衰？其实，这正是Neil Patel过人之处，他很清楚依照自己个性品味，能够做的是什么事情﹔他也很清楚的不贪多，就把Avalon的消费群锁定在金字塔的顶端；他更清楚这少数金字塔顶端的消费者所需要的就是精致而独特，还有少量产品的稀有性。最后，他更明白凡是精品就一定要创造出自己独特的味道来，那就是Avalon的声音特质。Neil Petal早已把市场看得很清楚，所以尽管不断有人嫌Avalon的喇叭低频量感不够汹涌澎湃，Neil还是不为所动：您喜欢汹涌澎湃的低音吗？那么就去选别的喇叭，我所锁定的消费群就是喜欢这种没有压力、轻重适中的低频。尽管有人不断批评Avalon的喇叭售价太高，Neil还是不为所动：我的喇叭箱一个要耗去几个星期才完工，怎么拿来与一天可以生产上千个的喇叭相比？时间就是金钱，耗费更久才能完工的产品当然要比较贵。更重要的是：所谓精品，就是我创造出一股旁人所没有的独特品味。精品的特质，就是消费者必须来就精品，而不是精品去屈就消费者，随波逐流。你如果喜欢我，就要接受我的一切。质精、量少，具有独特品味的喇叭看到此处，我想您已经了解Avalon是一种怎么样的喇叭：质精、量少，具有独特品味的喇叭。它不必去与别的喇叭比低频量感有多少，就好象劳斯莱斯不必去与Cefiro比车内噪音值的高低；就算Cefiro车内噪音值真的比劳斯莱斯还低，会买劳斯莱斯的人还是不会去买Cefiro。同样的，它也不必去与别的喇叭比体积/售价比 － 有人拿钻石与石头在比体积大小的吗？在这样的思维之下，我一面在家里听着新推出的Opus喇叭，一面在思考着许多问题：我评论Opus的目的在那里呢？是要与上次同样在家里听过的Eidolon比个高下，还是要重复写着Avalon喇叭的声音特性？如果我说Opus最终的声音表现还是不如Eidolon，对于一般人而言那是合理的，因为Eidolon比较贵。假若我说Opus的声音表现比Eidolon还好，马上有人会说：怎么可能，这样的话Eidolon要怎么卖？干脆停产算了。写到这里，我不禁踌躇了。耳边Opus所唱出的音乐不断传入脑里，手上敲键盘的速度却慢了下来。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在谈论Opus的声音之外，还要提供我这么多年来听Avalon喇叭所得到的环境空间与搭配经验。尤其是后者，这恐怕是想要买Avalon喇叭的人所更需要者。北美听感与台湾截然不同综合我听Avalon喇叭的经验，大体上可分为在北美环境中与台湾的环境聆听二方面。在北美环境中，每次听Avalon喇叭时都处于软调空间里（所谓软调就是厚的地毯，软的墙面与地板，有些空间还多了调整声音的道具），而在台湾几乎都是硬调空间，这种空间特性大家都很熟悉，不必我多说。在北美聆听Avalon喇叭时，无论怎么样您都不会觉得高频段刺耳，反而我所听到者是柔美精致的高频，中频段则有温暖的气氛。至于低频，有时我听到的并不具有强烈冲击性（因为地板是空的软的），不过低频很柔很美；有时我听到者是很足够的低频量，而且同样是很柔很软的低频感受。至于在本地，有时我会听到已经过量而让人无法听久的高频，有时则觉得华丽而不过量，但是像北美环境中产生的精致柔美高频我还未听过。而在低频上，我听过因为不足而显得生硬的低频，还有因为过度催逼（想要把低频量挤出更多）而濒临崩溃的低频，我也听过低频量感适中、整体显出杰出平衡感的声音。不过，就是没有听过像北美环境中那种很柔很软的低频感受。同样的喇叭，但是在不同的空间中所表现出来的声音差距是那么大，我们到底要怪谁？我们到底要怎么去看待它？要用良好空间来接纳Opus所以，在此我要说的是：假若您因为喜爱Avalon喇叭的特质而想要用Opus，那么我要建议您先适当的把聆听空间布置得能够适合它。既然您买得起Avalon喇叭，就表示您的经济能力不差，品味也不差，那么您就应该拿出一些预算来把聆听空间整治好。这样，您在享受Opus的精致外观之余，也能享受到如外观那么迷人美好声音表现。美好的空间加上美好的音乐，这样才能显出您的品味卓群，否则那么精致漂亮的喇叭放在光秃秃的水泥墙面磁砖地板上，真是委屈了它。再者，假若您要买Opus，那么我要先告诉您︰凡是Avalon喇叭都不适合粗暴的去用它。我的意思是假若您习惯大音量听音乐，没有大音量就不过瘾，那么您不应该买Avalon系列喇叭，就算是最大的Sentinel也是如此。吃精致而不是吃粗饱的喇叭为什么？因为Avalon喇叭是让您吃精致而不是吃粗饱的。吃排翅，始终就是那么一小碗让您尝味道，只有散翅假翅才会掺了一堆杂料煮上一大锅。Avalon的特质适合让您在安静的空间中以适当音量品味音乐，这样才能把Avalon喇叭辛苦经营的特质表现出来。假若您想听的就是马勒、萧士塔高维契型的交响乐或重金属流行乐，对不起，并不是说Avalon不能，而是非它所长。您何必把劳斯莱斯拿来当越野车开呢？它应该是沏一壶好茶、摆几样精致茶点，与几个好朋友共享音乐话题的喇叭。我还要提醒您，要懂得欣赏Avalon喇叭与众不同之处。Avalon的设计师一直很在乎分音器对声音的影响，早期把分音器放在音箱外面，理由是手工搭棚的分音器太大了。后来，分音器时而摆在喇叭箱里面，时而拿出来放在外面﹔接线端子时而用双喇叭线，时而又用单喇叭线。从对分音器的认真处理上，我了解到Avalon工程师们很在意分音器里那些电容、电感、电阻本身材料特性对声音的影响，因为这些被动组件会储存能量、会消耗能量、会产生相位偏移、会产生时间延迟。到底要如何把这些负面影响通通扫光呢？这就是Avalon工程师们一直在做的工作，只要有新发现，他们就改进一些。非常注重精确与速度反应此外我也要提醒您，Avalon非常注重单体的精确性与反应速度，所以好几次更换单体的品牌，最近一次就是改为陶瓷高音与中音单体。反对陶瓷单体的人说它速度反应太快、瞬时太好，没有余韵﹔喜欢用它者要的就是这种在速度反应上没有失真的特性。高音单体与中音单体改为陶瓷振膜制品之后，低音单体与分音器能不改吗？不能！它们都要跟着跟改，否则反应速度会跟不上高音与中音单体。很少人会去这么想：装在喇叭上的那些喇叭单体，真的能够同步运动且同步停止吗？当音乐讯号透过分音器分别输送到各个单体上时，所有单体的起跑动作能够完全同步吗？当音乐讯号停止输送时，所有的喇叭单体能够同步停止吗？想想看，这是多困难的要求，一般人也不会去想到它的重要性。但是，Avalon工程师们却不断在解决这种问题，想精益求精，所以才会不断的在分音器与单体下功夫。至于喇叭箱体，从他们家开天辟地第一款产品Ascent开始，Avalon就已经把它的设计视为典范。所谓典范，就是不需要再去更改，这已经是最完美的形式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无论箱体大小，Avalon喇叭都不脱那副造型的原因。体积更小，但是低音单体多一个好了，我们回过头来看Opus吧！Opus的体积比Eidolon要小，但是单体却用得比它还多。从正面看，Opus与Eidolon一样同样用了1吋内凹陶瓷高音，与3.5吋内凹陶瓷中音单体各一只，不同的是Opus低音单体分为二只，一只9吋Nomex-Kevlar单体装在前障板上，另一只9吋碳纤维编织锥盆则装在底部面朝下，而Eidolon就只用了一只11吋的Nomex-Kevlar低音单体。如果我们把Opus放倒，就会看到底部的那个低音单体，还有旁边的二个小口径低音反射孔。老实说，我不明白这二个低音反射孔是如何计算的，因为它们与一般的低音反射孔口径相差太大了。在单体旁边，就是Opus的喇叭端子。从Avalon惯用的锁螺丝喇叭端子来看，我们也可以窥知Avalon工程师们对于喇叭线是否确实与端子密接这件事很在意，否则不会坚持一直使用这种古老的「锁螺丝」政策。我举双手双脚赞成这种作法，因为这是唯一最牢固的喇叭线接法。在此也要提醒您，如果要用Y型端子，不要选又厚又硬的，要选又软又薄的才好。咦！没几句话就把Opus的结构说完了？的确如此，Opus的分音器是安置在喇叭箱里的，我无法为读者们介绍。而箱体的结构大家早已熟得很了，也不需要多加介绍。唯一还没说的就是Opus的体积了。它身高104公分，宽26公分，深41公分，一支95磅的体重也比与Eidolon的150磅要轻很多。还是Manley 350比较适合听Opus时，我试了Naim NAC 72/NAP 250前后级去推它，不过并不十分适合，因为高频量感会太多，而低频量感在我那么大的空间中仍显不够。我也曾经用了Proceed五声道后级去推它（只用其中二声道），听起来低频稍微足些，不过高频段不够细软。后来，我还是用Manley 350去推Opus，感觉上无论是高频或低频都比较搭。用Manley 350推Opus，高频变得比较细致，低频的量感也比较多些，至于中频量感则中庸。重要的是，整体听起来比较悦耳。Eidolon与Opus都一样在我家里聆听，空间一样，所搭配的器材也一样﹔当然，人也一样。到底，二对喇叭的差别在那里？老实说，我无法直接比较，因为试听Eidolon已经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只凭印象来作比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也不够公允。我曾把那篇评Eidolon的文章再读了一遍，同样也无法作比较，因为印象中这二对喇叭的特质是一致的。所以，除非将它们放在一起，我才有办法能精确的告诉读者们，Eidolon与Opus之间的差异到底在那里。Opus的声音特质Opus的声音特质诚如我在前面所言：速度感很快，定位聚焦精准、解析力清楚而自然、透明感很好，细节很多，高频段华丽细致、中频段爽脆不浓、低频段有弹性而量感不多。请注意，以上我所得到的声音特质是在一般中等音量下所听的，我并没有为了将Opus的低频量感挤出来而把音量一直加大。我已经说过了，Opus是听精致的，不是听粗饱的，何况我家里非常安静，适当音量下所有的细节都可以听得非常清楚。假若我要把Opus的低频量感挤到可以满足那么大的空间，它的高频段就会显得紧绷而有金属声，完全失去精致精确的自然美感。我想，Opus如果在８坪以内的软调空间中，一定可以把规格上28Hz的迷人低频展现出来。不过，在我家听也有好处，那就是没有驻波的干扰，Opus的整体性听起来很平衡。而如果拿Opus与Mirage M-1作比较（不要忘了M-1是靠墙摆，而Opus离后墙将近二公尺），M-1像是猪油，Opus就是橄榄油。这样的比喻好象不雅，但是很恰当，您可以充分运用想象力去体会。到底要配哪类扩大机？Opus到底要搭配哪类的扩大机呢？在我的印象中，Avalon喇叭经常搭配Jeff Rowland的器材，一方面这二家公司都在科罗拉多州，虽然不在同一处，但是开车还不算远。二位老板也很熟，展览会场也经常相互支持器材。而在台湾，二个牌子又都属于同一家代理商，所以经常看到的就是这种搭配。这种搭配其实不错，它会把Avalon的特质更柔化些。上次CES大展，我记得Sentinel好象搭配加拿大Class’e，听起来也很好。这也就是说，只要是细致而没有粗暴火气的扩大机都适合Avalon，而粗壮有力的后级虽然可以把Opus挤出更多低频，但可能也同时会破坏它的精致美感。我猜想，有些柔性而低频丰富的德国扩大机应该也适合推Opus。至于真空管机，功率太小者不适合，因为无法控制低频，功率大而细致者就适合。如果这样的真空管机能够再加上些低频丰富，那就与Opus是绝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