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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洛维茨1965复出全纪录(转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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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 (Vladimir Horowitz,1904-1989),美国最负盛名的钢琴家之一,美籍俄罗斯人。很早就显露音乐天才,先后师从俄罗斯和德国的演奏大师,集俄罗斯学派与德国学派之大成。1924年到柏林、巴黎举行旅行演出,获很大成功。1928年赴美,一举成名。之后定居美国。曾停止演奏达十二年之久,1960年,在卡内基大厅举行重返舞台的独奏音乐会,轰动世界乐坛。

1928年后定居美国,娶了指挥大师托斯卡尼尼的女儿。40年代霍洛维茨与托斯卡尼尼合作录制的协奏曲唱片(RCA),迄今仍为爱乐者珍视。除1965和1968年两度于纽约卡内基大厅、80年代重返前苏联在莫斯科举行独奏音乐会外,自1953年起霍洛维茨基本上只为唱片录音而演奏。霍洛维茨的演奏技巧辉煌而潇洒,音乐更趋向深刻完美,表现手段更丰富。有的乐评家认为,他的钢琴音色如同七种基本颜色,可以调出各种不同的色调,从而表达各式各样的思想感情。另外,他的演奏能充分地表现出乐曲的内容,但又不是盲目地尊重原作。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很像一位熟练的编辑,能把乐曲作者的“错别字、漏字”等失误加以订正,使作品达到完美无缺。他的演奏曲目相当广泛,尤以弹奏肖邦、斯卡拉蒂以及舒曼、李斯特、斯克里亚宾等名家的作品见长。

毕业后在哈尔科夫举行了15次独奏会,正式开始演奏生涯1924-1925年以11台不同曲目的演奏共23场,声名大噪。1928年到伦敦,接着到纽约,因在比彻姆指挥纽约爱乐乐团演奏柴科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中的出色表现而真正在世界范围内成名。1933年,他开始与托斯卡尼尼合作贝多芬的钢琴协奏曲,在更大范围获得了世界声誉,不久与托斯卡尼尼的女儿结婚,1940年定居美国,1944年入美国藉.霍洛维茨曾多次从舞台退隐,最长的一次是从1953年至1965年,他以神经系统受损害为由,整整12年不再露面,潜心于研究克莱门蒂的作品。1965年5月9日,他在卡内基音乐厅重返舞台,举行一系列音乐会,4年后再度退隐,直至1974年才再度出山。霍洛维茨是一个有争议的钢琴家,因为他的演奏极端追求表情与效果.在技巧方面,他对速度和力度的控制出类拔萃,尤其是在八度表达上,有惊人的能力,既能发出铿锵有力的金属声音,又有梦幻般的柔美音色;他擅长强音,擅长制造快速的音效,追求美妙的连音效果,他强调的是极端的对比和极端的表情,他的演奏能创造最出色的效果.霍洛维茨最擅长挖掘类似舒曼、肖邦、斯克里亚宾、拉赫玛尼诺夫、克莱门蒂等作曲家的神秘因素,他演奏的舒曼的《童年情景》、《克蒂斯勒偶记》、《梦幻曲》以及斯克里亚宾与克莱门蒂的奏鸣曲、拉赫玛尼诺夫的前奏曲与练习曲都有极强的造型感.晚年他醉心于莫扎特,但他的莫扎特是极端效果化的莫扎特。
霍洛维兹1904年10月1日生于俄国基辅,父亲是位工程师,母亲是钢琴家。四岁时母亲开始教他弹琴。1915年(11岁)在史克里亚宾死前几个月弹给他听,史克里亚宾告诉他的母亲说:“你的儿子将永远是好钢琴家,但只这样是不够的,他也必须成为一个有广博文化教养的人。”因此,在基辅音乐院的课程外,母亲也送他到普通中学去念书,因而熟悉各种乐器的曲目,甚至不必看谱就能弹奏义大利、法国、德国、俄国的歌剧。

在基辅音乐院就学期间,1917年俄国闹革命,霍洛维兹的毕业考试时,居然有四十位评审委员(过去通常顶多九人)当弹完最后一曲子,全体委员一致起立鼓掌,是基辅音乐院的创记录,小提琴家米尔斯坦(Nathan Milstein)回忆,1921年冬天,霍氏兄妹俩邀他到家中小聚,霍洛维兹弹奏一些自己改编的交响曲及歌剧,真是既惊且喜,赞叹着说:“霍洛维兹把华格纳的歌剧《诸神黄昏》全背熟了,才十七岁便有如此深厚功力。这人真是炙烈如火!他确实是一团烈火,光芒四射,老天!他把琴弦都弹断!”早期的岁月被誉“电与光的钢琴家”。一般钢琴家最怕在作曲家面前演奏,他却在一流作曲兼钢琴家的拉赫曼尼诺夫面前演奏,拉氏第三号d小调协奏曲,这首霍洛维兹十五岁便已熟悉的曲谱,弹来得心应手。拉氏看到他的弹奏,彻底的吓一跳,听得目瞪口呆,形容说:“他把整个曲子吞进去”。

【音乐文献】霍罗维茨复出记1965年

1964年霍罗维茨录制完成了斯卡拉蒂钢琴曲集之后开始认真考虑重返舞台,他已经整整12年没有开过一场正式演奏会了,最近一次在卡内基音乐厅演奏也是在1959年为RCA公司录音,此外他拒绝了一切为公众的表演。事实上霍罗维茨已经在商业盈利与艺术两方面都获得了巨大成功,公众与评论界对他的录音有的是各种赞美,所以他大可不必开音乐会,那毕竟太劳累与伤神,而且有可能毁坏他的形象。据霍罗维茨回忆,当时他对自己的演奏已经相当满意,而促使他更加努力练琴与进取的动力只是出于一位职业钢琴家的敬业与固执。

在此期间,霍罗维茨也曾几次在卡内基音乐厅为少数朋友公开演奏过,一位疏远舞台多年的钢琴家内心的孤寂并不是旁人所能够理解的,他是多么需要掌声、鲜花与喝彩啊!霍罗维茨决心复出,并将首场音乐会安排在他最心爱的卡内基音乐厅,毕竟这里是1928年开始的那个霍罗维茨美国神话的发祥福地。

那天下午布洛姆有些莫名其妙

在经历了六个月的犹豫与权衡之后,1965年11月初霍罗维茨打电话给卡内基音乐厅行政经理布洛姆,从40年代后期布洛姆就没有再见过霍罗维茨,这位摸不着头脑的经理受邀到霍罗维茨家做客,然而那天下午霍罗维茨并没有告诉布洛姆他打算重新复出,却只是发牢骚般漫不经心地聊到朋友们都劝他重返舞台,而这使他感到很矛盾,很烦闷。布洛姆本能地感到霍罗维茨言不由衷,于是他以退为进地说:“你为什么把这件事看得如此严重呢?如果你不想演奏,那就不演奏,因为如果你被迫呀走,你就不是我们心目中的那位霍罗维茨了!”随后,霍罗维茨开始滔滔不绝地摆出一千条他不得不复出的理由,仿佛是那样的万般无奈:他有义务为音乐会演奏;艺术家应当在实践中完善艺术修养;录音无法把他弹琴的辉煌指法与惊人力度真实还原;一位同时代的钢琴家竟然说没有听过他的演奏会;“还有可观的收入”,布洛姆不失时机地提醒霍罗维茨。霍罗维茨表示很喜欢布洛姆的绅士风度与诚恳态度,确实在之后的两个月里布洛姆的确成为了一位可信赖的朋友,但当时霍罗维茨还是没有透露他希望在卡内基音乐厅举行音乐会。一周后他再度与布洛姆在家中相聚,然后妻子万达也在卡内基音乐厅附近的一家意大利饭馆与布洛姆见面,这是计划才和盘托出。

十二年没有接触舞台的伟大钢琴家

然而霍罗维茨毕竟12年没有接触舞台,他只是人们口中的传奇与心中的梦,现在却要他出手演奏,霍罗维茨有许多担心:体力下降,记忆力衰退,面对观众过度紧张等问题都是极为现实的,他已经60岁了,这一点也许别人会忘记,而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早几年霍罗维茨就开始接受电疗治愈神经衰弱,但他不断抱怨这种治疗使他的记忆力加速衰退。克里科帕特利克回忆他为霍罗维茨灌录斯卡拉蒂钢琴曲集时:“(霍罗维茨)十分易怒而敏感,并且为他的记忆力深感烦闷,他常在为妻子预演时说:‘瞧,我想起这一段了’,其实他当时的状态依然处于巅峰时期。”而布洛姆的工作就是对这些不安与犹豫充耳不闻,他唯一的工作就是让霍罗维茨回到卡内基的舞台上。

霍罗维茨很快发现自己选择布洛姆是对的,他与那些平庸的经纪人相比有许多不同,布洛姆擅长语言,爱好哲学、音乐学,霍罗维茨甚至给他取了个“哲学家”的绰号。不洛姆劝霍罗维茨专心练琴,准备曲目,至于票务、日期、演奏时间、公众宣传等统统由他经办,当然是在霍罗维茨的具体指导下进行,初步决定1965年上半年举行音乐会。

卡内基音乐厅瞒天过海的排练

1965年1月刚开头霍罗维茨就来到斯坦威公司为演奏会挑选合适的钢琴,他一共去了三次,反复听辨,从1940年起霍罗维茨就只使用斯坦威钢琴了,对于它的每一个构造他比制造者还要熟悉,最后霍罗维茨选中了编号CD186的琴,他评价这架琴“音色丰满,更像人的声音”。

1月7日霍罗维茨带着新琴来到卡内基音乐厅,在那里他接连两个星期练琴,时间大多时下午四点他精力最充沛的时候。刚到音乐厅就碰到了棘手的事情,钢琴到底放在偌大舞台的哪里?霍罗维茨指挥工作人员搬来移去,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最后落定在霍罗维茨用铜钉在舞台地板上作记号的地方,从此这个记号就以“霍罗维茨螺钉”而知名,它在舞台偏左的地方,后来卡内基音乐厅把它作为独奏音乐会放置钢琴法定位置,许多著名钢琴家也照此办理,可见神话具有怎样的感染力。

当时被允许参加每天四点排练的人只有:RCA的杰克·费弗尔、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托姆·福斯特、万达的亲密朋友斯特米罗、斯坦威公司的代表大卫·鲁宾、调音师比尔·胡菲与钢琴家肯纳与多夫曼。在霍罗维茨的提议下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对这些排练也做了录音,曲目包括巴赫的《C大调托卡塔与赋格》、肖邦《G小调叙事曲》、舒曼《幻想曲》等。不洛姆回忆说:“这是些让我们目瞪口呆的演奏,那是真正的梦幻般的事情,每次弹完他总是对我们说:‘没今天这么糟的。’”这的确是一段令人激动与难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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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罗维茨的犹豫
排练一直持续到3月,但霍罗维茨依然回避公开演奏的日程,因为他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他继续同朋友们相会交往,并从他们那里获取忠告与劝慰。其实依霍罗维茨1965年的状态在技术上拿下一场音乐会是不费多少力气的,但毕竟已是12年荒疏舞台,这对一位老人而言是多么大的挑战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布洛姆清醒地看到那些客观存在与臆想中的困难妨碍着霍罗维茨,任何一点挫折都可能使大师打消念头重回录音棚,把一生的余年交还给麦克风,这种时刻即便大师也是一样脆弱。
三月初的某天晚上,布洛姆又一次成功地摆脱了霍罗维茨不自信的牢骚,几个月来这种唠叨他已经听得够多了,他巧舌如簧驳倒了霍罗维茨所有再延期的理由。布洛姆回忆说:“那天傍晚,万达与霍罗维茨仪器在楼下餐厅喝咖啡,我明白那些托词应当有个了结了,于是我大谈起来。最终霍罗维茨看上去很狼狈,他对万达说:‘万达,你是证人,我从没说过我一定会演奏,而是讲如果那些困难都克服了再演奏!’”布洛姆对霍罗维茨这种出而反尔倒是没太放在心上,反正几天后大师就打电话请他安排春天的演出。他要求布洛姆演出时间必须定在下午,因为“那时我的记忆力最旺盛”,到了他还是担心临场忘了音符,“如果等到晚上我会过分紧张”,他还说:“8点钟的感觉就像上断头台”。最初音乐会选在4月25日,但那个时段卡内基音乐厅有别的演出,于是布洛姆挑选了5月9日,星期天,母亲节,一个温馨、慵懒的假日黄昏倒是非常配霍罗维茨的胃口。然后布洛姆准备向新闻界与传媒展开攻势,他知道胜券在握,他的手里有一张一百年都找不到的KING,但打起来要费不少脑筋。
你们的眼睛会让自己得到真相
霍罗维茨倒不是存心故意同布洛姆精心策划的宣传计划为难,但天性却很难使他守口如瓶,三月中旬霍罗维茨就把音乐会的事情泄漏了出去。3月14日《纽约希拉德论坛》就发表文章报道最近霍罗维茨在卡内基音乐厅下午的活动明为录音,实际上是为复出音乐会作练习,文章引证了卡拉丝重返大都会、海菲茨与皮亚季戈尔斯基长时期沉寂之后的复出,最后写道:“霍罗维茨终于重返卡内基!”对此霍罗维茨回忆说:“我吓了一跳,第二天《时代》就打电话来问我,为什么把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了《希拉德论坛》而不是他们?我说:‘我没有,的确,他们发布了消息,但我事先不知道,得了,我明天在卡内基音乐厅演奏,哥伦比亚唱片公司要录音,你们派摄影记者仪器来,我接受采访,你们的眼睛会让自己得到真相。’”
第二天,3月16日,下午四时三十六分霍罗维茨来到卡内基音乐厅,他为9位观众演奏了近一个小时,观众中包括《时代》的特约评论员克莱恩。霍罗维茨打着红色的领结,穿一件运动夹克,精神饱满,容光焕发,沉浸在最佳状态与自我欣赏的快慰之中。五时四十分他结束了这场精心策划的排练,在与妻子万达交换了一个亲密的眼神之后,霍罗维茨走向克莱恩,两人一起到了休息室,霍罗维茨扯下领结,脱了外套,然后以一副最诚恳的表情面对克莱恩,他可没忘了克莱恩克不是那些傻里傻气的狂热崇拜者,而是个难以应付的职业评论家,就在不久前这位克莱恩直言不讳地批评了霍罗维茨灌录的斯卡拉蒂曲集。霍罗维茨告诉克莱恩自己将在卡内基练习直到自己满意为止,但不承诺在什么时候重返舞台,克莱恩则直言相告自己之所以不喜欢霍罗维茨的斯卡拉蒂曲集是因为感到那种录音无法还原大师演奏的原貌,而他至今竟然从未听过大师的现场演奏。听一位评论家这么说霍罗维茨倒是大吃一惊,而且有些为克莱恩的真诚所感动:“他对我录音的那些评价是对的,我相信他很真诚,就在那一刻我想我必须再次登台演出。”这次访问后《时代》登出这样的封面标题:“霍罗维茨正在返回音乐会舞台途中!”
返回音乐会舞台途中
《时代》一篇文章引来轩然大波,一时霍罗维茨的商业专用号码被美国、意大利、法国、英国、西德、日本等地的演出经纪人打得连连占线。甚至在苏联定居的霍罗维茨的妹妹莱基娜都代表莫斯科音乐学院邀请他重返故乡演奏,一夜之间时间仿佛又回到了20年前,多么热烈与轰动的响应,霍罗维茨该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了吧!
为了回答雪片般的提问与好奇,3月19日霍罗维茨在斯坦威大厅开了一场记者招待会,大师承认自己要开音乐会,地点是卡内基音乐厅,但他没有泄漏已经决定的日期而是很策略地讲是在春季或者今年的早些时候。有人问他演奏的水准与以前相比会有什么不同?霍罗维茨躲躲闪闪地赠给在场的每一个记者一句箴言:“纯朴即智慧!”人们又追问曲目,他说主要是以前录过的曲子,或许掺点当代曲目,“一定会演奏一首奏鸣曲,但肯定不会是李斯特的!”
招待会上霍罗维茨象个热情的年轻推销员,他向人们保证自己的演奏风格与早年的火热奔放已经大不相同,他说自己有了一种“沉静”的风格,因为他的生活已是那样宁静:每天练2小时琴,带着爱犬Pippo散步一英里,午餐与晚餐前小睡一会儿,晚上与朋友们在一起等等。
三月末,布洛姆、霍罗维茨与万达一起认真商量了票务问题,于是卡内基历史上最贵的票价由此诞生,第一排12.50美金,第二排9美金,其它座位5-7美金,二楼4美金,以当时的美元价值,一场独奏音乐会卖这么贵的票价是罕见的。霍罗维茨希望亲自经管票务,布洛姆拒绝了,他请大师只要关注舞台、钢琴与听众就可以了。就在三月末尾的一次排练时,布洛姆感到身体不适,一周后他心脏病发作不得不住院治疗,而霍罗维茨演奏会的日期迟迟未定,布洛姆身心俱受煎熬,疲惫不堪。四月的第一个礼拜霍罗维茨突然打电话给病中的布洛姆,告诉他自己接受5月9日举办音乐会,布洛姆事后回忆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太高兴了,情不自禁地哭起来,霍罗维茨说,啊,我很高兴你说好,我希望这个消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不错,这真是一贴良药,布洛姆的耐心与诚恳终于得到了回报。
4月22日,正是消息发布:5月9日星期天下午3点30分霍罗维茨将在卡内基音乐厅举办重返舞台的首次演奏会。霍罗维茨事后讲:“我希望自己仍是一位出色的钢琴演奏行家,当然也希望人们喜欢我只是因为音乐很美,十二年后况且六十岁时重新开始演奏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天知道,或许我会演奏得象猪一样糟糕!”
第五位披头士
票子从4月26日星期一上午10点开始卖,霍罗维茨起先担心票卖不出去,因为许多年轻人或许从未听到过他的名字,布洛姆一再劝他放心,万达却也一样悲观。到了4月25日霍罗维茨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从早上11点半开始就有许多人在卡内基音乐厅售票处门口排起队来,其中大部分是青年学生。到午夜已经有278人排队,第二天一早有1500人排成4条长蛇阵向57大街与第7林荫路一带延伸,围住了售票处。天气并簿因为人多而改变,又冷又潮,昨晚还下了雨,于是一大早街上到处是睡袋、雨衣、雨伞和躺椅,许多人整整排了一夜的队。又开始下起了大雨,人们纷纷躲避,气温持续下降,一位32岁得会计师说:“票价这么贵,就是再加上一整夜在雨里排队也是值得的!”
随后,20名警察来维持秩序,为古典音乐会保驾他们可是第一次,美国也有凑热闹排队的人,有人问:“喂,是不是披头士得演唱会?”学生们向他大叫:“不,是霍罗维茨!”后来万达就曾得意地逢人就讲:“霍罗维茨先生就象第5位披头士!”排队的人中大多数从未听过霍罗维茨的现场演奏,要听过也是在1953年以前,在排队的人群中有位叫安纳托利·莫瑞尔的化学家兴奋地对记者叫嚷:“我只在一种情况下这么排过队,那是在苏联买面包!”
霍罗维茨听说了卡内基门口的这一幕,他感到万分高兴与感动,他让万达代表自己去看一看卡内基门口发生的一切。万达叫了出租车隐蔽前往,她看到的是1500名湿透了但精神昂扬的排队者,这场面令万达震动,她到拐角德咖啡馆订了100杯咖啡送到排队的人群中表示谢意。第二天一早4点霍罗维茨收到了一封电报:“亲爱的大师与夫人:我们中的100位幸运者赶写您的热心的咖啡,并致以我们全体的祝福与期待!”
但到了卖票的时候却并不是人人都能如愿,因为只有1200人可以买到票,其余人只能打道回府。人们质问售票处,工作人员说要为录音师、霍罗维茨先生的朋友、RCA、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斯坦威公司留座,因此只能请大家原谅。就是买到票的人心里也不满意,因为第一、二排,中间与钢琴侧面的位子一张都不卖!许多人离开57大街的时候都是忿忿的。
布洛姆一出院就拿着赠票单去问万达,乖乖,霍罗维茨先生296张、哥伦比亚唱片公司108张、卡内基音乐厅175张,斯坦威公司36张,RCA56张,总计671张,统统都是赠票!万达也火了:“我总不能让库谢维茨基和拉赫玛尼诺夫的女儿也去排队吧!”
我只用一个手指演奏他们也不在乎
霍罗维茨此前疑神疑鬼、犹犹豫豫,可他是那种下定决心就不动摇的人,所以在演奏会前的两个星期里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甚至有点神经质,唯独霍罗维茨却乐观极了。他很少练琴,也不同工作人员讨论关于音乐会的事情,他倒是乐意与警察、邮递员、理发师、厨师们混在一起聊天。音乐会开始前4天理发师来为他理发,那人对霍罗维茨说:“霍罗维茨先生,您现在看上去精神棒极了,我保您能成功,观众看到您会发狂的!”
一时间霍罗维茨成为了新闻人物,自从他引退之后很少被人们如此提及,《时代》把他写成封面故事,出版商邀请他到斯坦威大厅作演讲,各种报纸的记者蜂拥而至,竞相使出手段获得独家专访。那时候,也有朋友不无忧虑地问霍罗维茨观众抱那么高的期望,如果他演奏得不好怎么办?“每个人都对我说没关系”霍罗维茨回答说:“他们说就是我只用一个手指演奏他们也不在乎!”
说到音乐会的曲目,霍罗维茨可算用心良苦,最后他制订出了一张属于他个人风格的节目单。霍罗维茨曾经这样解释这份节目单:“巴赫的《C大调托卡塔与赋格》是我最喜欢的曲子,自从离开俄国之后的40年里这首曲子一直是我音乐会的开场曲目”,从1926-1966年霍罗维茨的历次演奏会《C大调托卡塔与赋格》常常出现,而他音乐会的第一首曲子永远是留给巴赫的。“舒曼的幻想曲是一首充满诗意的作品,是舒曼最美也是最重要的创作。至于斯克里亚宾,他死于1915年,今年正好是五十周年,而且我十一岁时就曾为他演奏过。肖邦在节目单里,那只不过因为他是肖邦。”谈到安可,有德彪西的《大象摇篮曲》,这曲子可以显出霍罗维茨还没有僵化,还有斯克里亚宾与莫索尔斯基的练习曲,最后的安可原定是他喜爱的《卡门变奏曲》,但临场却变成了《梦幻曲》。
5月8日之夜
尽管霍罗维茨家窗帘紧闭,电话挂机,但整个5月8日晚上他却怎么也睡不着,后来他曾回忆说:“通常我睡得都很安稳······但星期六晚上我却睡不着,大约只睡了5个小时。那不是焦虑或是神经衰弱,而是预感,一种预知自己一生之中一件大事即将发生的预感。”经纪人最怕霍罗维茨神经过敏,尤其怕他在开始前的最后一刻宣布取消演奏会,在那个难熬的5月8日之前霍罗维茨就对代替生病的布洛姆的经纪人夏平说过自己的忧虑。他没有忘掉克莱恩的那番话,的确听他的演奏会与唱片可能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他担心公众不能接受他的失误和异样。总算那个难以忍受的晚上过去了,早晨霍罗维茨开始洗漱,准备下午的演出。家里的气氛一切安静的几乎有些诡异,万达回忆说,霍罗维茨没有焦虑,也没有兴奋,他一语不发,不与任何人讲话,昨晚他是个失眠者,今早却又成了哑巴。从10点起床,吃早餐,然后洗脸、刮脸,穿衣服,一切都在沉默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看上去他象个初次登台的年轻演员。霍罗维茨说过:“观众付钱买了票,他们有权看到与听到最好的演出,我希望我符合这一切,服装得体,头发整齐,双手清洁、浑身芳香宜人······”
夏平说:“我的腿开始发抖了!”
下午2点他坐车与万达、菲弗尔(RCA的代表)、管家亨特一同前往卡内基。那天的天气简直是好极了,艳阳高照,气温偏高,于是霍罗维茨又开始担心场子里太热是否会引起他的不适。工作人员全部提前到达,这时音乐厅门口已是人头攒动,通往大门的交通完全被人群堵死,连附近的几条路也是一样,人们期望能看到霍罗维茨到达音乐厅时的场面,因此许多人吃过午饭就来到门口等候。在音乐厅旁还有许多“黄牛”(Scalper)倒票,3美元的票卖到30元,4元的卖到40元,7元的卖到50元。由于交通拥挤,37街区一片混乱与堵塞,到了卡内基音乐厅附近交通几乎停滞。美国三大电视网,其余各大媒体与来自世界各地的摄影记者都挤在通往舞台的入口56大街口,人声鼎沸象开了锅,与此形成对照的是冷冷清清的后台,只有几名工作人员,经纪人夏平,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录音师与调音师胡菲,他们心急如焚,已经3点钟了,怎么霍罗维茨还没有来?3点10分,还没有,夏平开始慌了,观众席已经快坐满了,由于闷热许多人拿起节目单扇了起来,场面显得有些混乱。许多被邀的音乐界名流早已就座,斯托科夫斯基、斯特拉文斯基、伯恩斯坦、冯·克莱本等都在交头接耳,看到这一切,夏平后来承认:“我的腿开始发抖了!”音乐会主办人霍克到后台大声问夏平:“他来了吗?”夏平低声回答:“没有,不过他会来的。”声调已经软弱到仿佛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霍罗维茨真的能来。
终于,3点25分,霍罗维茨的汽车到了,夏平急忙从人群中挤到车门前替大师开门,霍罗维茨下了车,他身着一件长大衣,看上去精神饱满,面对狂热的崇拜者们霍罗维茨微笑着挥挥手。“交通,都是该死的交通,”霍罗维茨向夏平抱怨:“我们没法动弹,堵了一个多钟头。我的衣服怎么样?”“很漂亮!”倍受煎熬的夏平回答的很简单:“不过我想咱们得进去了,许多人在等着您呢!”记者们已经开始连珠炮似的提问,于是夏平急忙引导万达与霍罗维茨从狂热的人群中挤进卡内基音乐厅。
一进音乐厅夏平就把霍罗维茨引导了化妆间,霍罗维茨进门就脱了皮手套在钢琴上弹起来,他弹了几个不完整的音程,然后说:“我的手太冷了!”于是他握住夏平的手准备暖和一下,可他这才发现夏平的手比他还要冷,霍罗维茨轻声抱怨:“你象块冰!”他转向旁边的工作人员:“你看上去很健康、强壮,请用你的手暖和一下我的手指好吗?”事后霍罗维茨回忆说:“天啊,他的手也象块冰,他比我还紧张,人人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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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点38分
3点35分音乐厅里的空气简直快要爆炸了,1500人共同的期盼形成了一股可怕的压力,夏平提醒霍罗维茨可以登台了,霍罗维茨问:“那么迟到的人怎么办?”“3点钟之后音乐厅里就没有一点空地了!”夏平坚定地回答。霍罗维茨笑了笑,等走到台口,听到外面一片嗡嗡细语声时,夏平忽然看到霍罗维茨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双眉紧锁,那几步路就象是上刑场。临上台前霍罗维茨回头问胡菲:“一切都行了吗?”胡菲爽快地回答:“霍罗维茨先生,保证万无一失!”夏平命令关上所有无关的灯,然后打开舞台上的灯光,这时观众席渐渐平静下来。夏平看了霍罗维茨一眼,然而霍罗维茨只是怔怔地看着舞台上那架崭新的斯坦威钢琴,他停顿着迟迟没有举步,夏平悄悄抓住了大师的肩膀向外轻轻一推,霍罗维茨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向舞台走去。霍罗维茨走的很稳健,观众全体起立为他发疯般的鼓掌、欢呼,他们享受着崇拜所带来的欢乐。霍罗维茨回忆说当时他差点想说:“我很遗憾今天无法演奏······让你们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日子来这儿浪费时间真是万分抱歉!”
夏平抬手看了看表,3点38分。霍罗维茨来到台中央,目光炯炯,凝视远方,在领受了暴风雨般的掌声之后,转身走向钢琴。夏平回忆说:“他举止优雅、气质高贵,态度友好!”观众的热情被充分调动起来,霍罗维茨在演奏会上审时度势的本事很大,他总能运用自己的魅力使听众着迷,他常常在最恰当的时机耸耸肩,双手摊开,有时就朝观众席笑容可掬地指指点点,他还会在钢琴上弹出意外的旋律或是戏剧性地用白手帕擤鼻子,霍罗维茨很清楚那些买了票进来的观众会为此而激动不已,大多数人并不在乎你弹些什么,重要的是舞台上是你在弹。
霍罗维茨等观众的掌声渐渐平息下去才坐到琴凳上,整个大厅一片观众重新落座发出的啪啪声,然后大约有几秒钟难以忍受的沉默,所有人都盯着霍罗维茨,而霍罗维茨则死盯着琴键,夏平回忆:“那种沉默静得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我想霍罗维茨也是一样!”
我从没想到真能看到这一天
霍罗维茨很自然地弹出了第一个音,巴赫的《C大调托卡塔与赋格》,他弹得有些拘谨,速度比平时要快。第一段托卡塔马上要结束的时候霍罗维茨意外地弹了错音,观众没有反应,霍罗维茨飞快地纠正了这一点小错。随后的整个曲子他没有一个错音,弹得格外自然、质朴,节奏鲜明,色彩更是他独有的绚烂,霍罗维茨事后说:“当时我有些犹豫,我知道在别的场合我会弹得更好,我那时太动感情了。”万达与她的哥哥、妹妹一起在包厢里观看,但她只坐了一会儿就到后台去了,这也是霍罗维茨的要求。
夏平正在侧幕注视着台上台下发生的一切,忽然他感觉到身后还有人,当他转头时看到的是万达,正流着热泪凝视着霍罗维茨,她喃喃自语:“我从没想到真能看到这一天······”她反复自言自语。夏平握住万达的手一同听完了巴赫的托卡塔与赋格。音乐一结束,台下的观众似乎被这首曲子憋得受不了一样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而且经久不息,这种强烈的反应对于独奏音乐会的第一支曲子来说是少见的。第二天《时代》上刊登了著名评论家哈罗德·勋伯格的文章:“在赋格中,每一段都弹出了清晰的轮廓,每一个音符都发挥出应有的表现力与色彩变化。”当霍罗维茨谢了幕走下舞台时他与万达对视了好一阵,但他们没有说话。霍罗维茨到化妆间坐下,说是等“迟到者就座”,其实早就没有什么迟到的人了。当夏平把霍罗维茨又一次引到台口的时候,夏平发现大师明显变得活跃与兴奋起来,他们简短谈及了下一首曲子舒曼的《C大调幻想曲》,霍罗维茨说:“多么可爱的曲子啊,那样美,你得注意听好了。”“当然,我会全身心地去听。”夏平回答。
舒曼《幻想曲》的难度并不低,作曲家本人就曾认为这是他所写过的最为多愁善感的作品,要弹出那种意境需要演奏家高贵的气质。而霍罗维茨的演奏却充满狂想曲般的自由、即兴和戏剧性。哈罗德·勋伯格评价这段演奏是“英雄性”的,但在第二乐章结束处有一大段跳跃的音列,技巧艰难,霍罗维茨却没有放慢速度而是保持原速,于是明显的差错便出现了。勋伯格写道:“错误发生了,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证明了原来霍罗维茨先生也是凡人。”霍罗维茨后来解释说舒曼《幻想曲》没弹好有部分原因是出在天气太闷热,5月9日这天气温比平时高。霍罗维茨说:“弹的时候我出汗了,音乐厅里很潮湿,你要弹一首三十分钟的大曲子却没有一秒钟可以拿手绢擦擦汗,”他抱怨:“第二乐章末尾技巧很难,就像打台球······汗从我的额头上渗出来,我甩了两次头可汗还在流。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因为汗水流了进去······这样有一两次,于是两三个错音就出现了!”但霍罗维茨伴着轰鸣般的掌声走下台时却咧着嘴笑,他半认真半玩笑地说:“没这么糟的,”他对夏平眨眨眼:“下一首会好一点!”
半场休息的时候霍罗维茨来到化妆间的安乐椅上躺下,他不时夸张地伸展手臂,同万达和旁边的工作人员开玩笑,可见他的情绪已经非常放松。然后霍罗维茨问夏平与菲弗尔关于录音的情况,两人异口同声地保证音质、音色都是第一流的,他们还保证现场观众对录音的干扰微乎其微,没有录到满场的咳嗽和喷嚏声,夏平亲眼看到巴赫托卡塔刚一开始就有一位夫人憋红了脸忍着咳嗽退到场外。“但演奏中有错音”霍罗维茨声明:“我有点紧张,你知道,但制作唱片的时候要抹去,这对买唱片的人不公平。”
我同音乐世界的所有成员一样感到战栗
休息时间快到时,霍罗维茨起身换了件新衬衫,小心地梳理了头发还照了镜子,下半场的第一首曲子是斯克里亚宾的《第9钢琴奏鸣曲》,半个世纪之前正是斯克里亚宾对霍罗维茨的母亲预言她的儿子将成为伟大的钢琴家。现在,斯克里亚宾逝世50周年时,霍罗维茨演奏这首命名为《黑弥撒》的曲子别有一番深意。众所周知演奏斯克里亚宾没有哪位钢琴家能与霍罗维茨相比,1953年霍罗维茨录过这首曲子,当时他只用了6分钟,而5月9日他足足弹了9分钟,这对霍罗维茨而言简直是慢速的极限了,速度是慢了,但张力却扩展了,勋伯格评论:“斯克里亚宾的神秘主义倾向与复杂的作曲技法没有对霍罗维茨造成障碍,他的处理线条清晰,纹丝不乱,就像在弹《创意曲》。”
节目单的末尾是三首肖邦的作品,当最后一曲《G小调叙事曲》结束的几个音符还未站稳,狂热的掌声就像惊雷般响了起来,人们几乎是歇斯底里般热情地呼喊、喝彩,成群结队的摄影记者蜂拥而至抢着拍照,最后以至于在霍罗维茨弹安可时观众因为照相机的“咔嚓”声吵闹与记者发生争执,当一位记者的三角架第三次跌落在地毯上时,一位观众恶狠狠地对这位老兄低声说:“喂,霍罗维茨现在可比你那破相片重要!”
第一支安可是德彪西的《大象摇篮曲》,或许大师希望改变一下音乐会的气氛,或许他有份老小孩的天真,反正霍罗维茨弹得流畅而轻盈,烂漫而纯洁。然后是斯克里亚宾《升C小调练习曲》,一曲终了观众还是不肯罢手,霍罗维茨没有弹他那些饱受好评的安可《星条旗永不落》与《卡门变奏曲》,而是端上了一道新的菜——莫索尔斯基《降A大调练习曲》,大师80高龄后仍常常弹这支曲子,这里面有惊人的灵活指法,音符跳跃到你不敢相信十个手指能忙得过来,但霍罗维茨一越而过,观众被这支充满神奇魔力的曲子调动起了全部的热情,他们更加忘情地鼓掌。霍罗维茨一到后台就对万达、夏平、胡菲叫道:“现在让他们重温一下过去的霍罗维茨吧!”然后他转身上台,弹起了《梦幻曲》,他常常说:“一切都沉浸在梦境中!”所以他把这首曲子放到音乐会的最后,大师也一样沉浸在一种难以自拔的动情之中,勋伯格评价道:“情绪化多于古典的平衡,更少了热闹和神经质。”
一曲终了音乐厅随之灯火通明,观众这才意识到音乐会结束了,可他们不愿离去,希望大师重返舞台,但舞台灯光暗淡,琴盖合上了,人们这才陆续散去。与此同时化妆间人声鼎沸,鲜花、记者、朋友塞满了那间大屋子。在闹哄哄的人群中,冯·克莱本的话也许可以代表人们的心声:“今天,我同音乐世界的所有成员一样感到战栗,因为是面对如此美妙的音乐。”
尾声
好不容易夏平才从人堆里把霍罗维茨与万达找到并引到门口的车上,可是此刻外面还滞留了大批观众,他们在门口欢呼:“万岁,霍罗维茨!”夏平护送大师从人群的夹道中往前挪动,有人向霍罗维茨喊道:“我们在这里等了一晚上了!”万达回答说:“你知道吗?我们为此等了十二年!”
1965年5月的现场录音唱片在全美发行,1966年3月这张专辑荣获三项格莱美奖,最后卖出了50000套。事实正是如此,前此和后此的十年中,没有哪场古典音乐演奏会能像霍罗维茨在1965年那样令人疯狂与激动。霍罗维茨多年之后曾对一位朋友讲:“我不知怎么评价它,是一次首演还是别的什么?如果你说那是首演,我不能同意,复兴,我想,这个词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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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共享,记号一下!
世事纷扰 还是听音乐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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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看这篇文章,一边在听这场演奏会,真是至高荣耀的享受!

第一首《C大调托卡塔与赋格》,没想到霍老也能把巴赫弹得那么自然、清新、质朴!
多建一间学校,就少建一间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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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赫特访美演出的成功促使隐迹多年的霍洛维茨重返音乐厅。目中无人的霍洛维茨甚至说:在众多同行中,只有里赫特令他怀有无限的敬意和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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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赫特不愿意去米国演奏也是道理十分充分,他自己在公开懂得场合也说,在米国无法发挥自己的全部钢琴水平,但是听起来却是很卖力气效果很好,为什么那因为有霍洛维茨里赫特年轻的时候就很佩服老霍的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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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6# VRMLSite 的帖子

里赫特访美之前就计划复出了,喜欢谁可以,不要借着其他人的名声来捧自己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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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师之间也是惺惺相惜的,当一首他们共同喜欢的曲目同时演奏的时候他们也想听听对方是怎么样来诠释的,当听到对方演奏的曲目各方面强于自己的时候他以后会放弃或者很少演奏这样的曲目,看看实际也是这样的,从演奏难度最大的柴一里赫特基本完败,那时候他们的年龄相当,演奏第一乐章差了1分钟说明了很多的问题,在拉三的演奏上大家也不用说了霍老刚刚的里赫特基本没有录音。当然里赫特的演奏的美感有时候也是霍老欠缺的,这也恰恰证明他们都是有个性大师级人物但是演奏差距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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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图展会呢?霍老的我听了要呕。里赫特的旋律版几乎无人能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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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0# CJ御姐控 的帖子

讨论具体曲目谁最好意义不大。

里赫特演奏黄河未必比的上殷承宗,怎么着,里赫特就不如殷承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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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贴无意挑起里霍之争,只是作为史料一般让喜欢老霍的朋友了解1965复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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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复出的故事,很精彩
世事纷扰 还是听音乐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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