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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
从义大利回来之后,委拉斯开兹进入其艺术生涯中最多产的时期。他再次出任宫廷首席肖像画家,偶尔受命去画用于装饰皇家居室的神话题材。从这时起,他的宗教题材已很少见。他早期在塞维尔绘画中虔诚的特性已在《十字架上的基督》中得到生动的表现,这是一种纪念碑式的简洁与质朴的构图。在《圣母加冕》中圣者的肃穆与崇高是由在构图中其宽大的、色彩鲜艳的长袍体现出来的,这种描绘天国女王的画中格外壮观的构图特别适于装饰西班牙王后的小礼拜堂。
为了装饰1635年落成的新布恩.雷蒂罗(Buen Retiro)宫的御室,委拉斯开兹画了一批王室成员的骑马像(现藏普拉多美术馆),他所遵循的传统来自提香和鲁本斯,提香在西班牙作肖像画《查理五世在米尔堡》(Charles V at Muhlberg,1548; 现藏普拉多美术馆),继而由鲁本斯延续这一传统。委拉斯开兹画的骑马群像有一种均衡感,在动态上更接近提香,而不是鲁本斯的巴洛克构图,从义大利回来之后,他没有采用细节的刻画和光与影的强烈对比,而是运用阔大笔触的技法和自然的室外光,达到三度空间的效果。《布雷达的投降》(The Surrender of Breda)是委拉斯开兹唯一留存下来的历史题材作品,也是他题献给同一御室的记述军事胜利的一系列著名绘画之一。虽然复杂的构图是以鲁本斯的一种绘画样式为基础,但他透过精确描绘地形细节和主要人物的真实形象创造出一种现实活动与人物的戏剧性的生动印象。
尽管委拉斯开兹经常采用传统的构图?新的能力。他为国王新猎舍“驿站别墅”(Torre de la Parade)所绘的猎装腓力四世的肖像(1635?,现藏普拉多美术馆)、费尔南多王子肖像(1632?~1635,现藏普拉多美术馆)、卡洛斯王子肖像,创造出一种非正规的宫廷肖像画的新形式。他为同一别墅画的狩猎场景,《腓力四世猎野猪》(现藏伦敦英国国立美术馆)可能是一个典范,还有一些古典题材,可能包括《伊索》和《迈尼普斯》(Menippus,1639~1640; 现藏普拉多美术馆)一类近似肖像的人物画。在随后几年间画宫廷侏儒肖像(现藏普拉多美术馆)表现出与画宫廷和贵族肖像一样毫无偏见和洞察能力。侏儒畸形的特征是透过他们笨拙而无意识的动作和个性化的表情以意想不到的自由而大胆的笔触来表现的。另一方面,少有的几幅非正式的妇女肖像画之一《执扇女子》,则以微妙柔和的色彩和敏锐地描绘人物的魅力而著称。
第二次义大利之旅
1649年初委拉斯开兹离开西班牙作第二次义大利旅行。这次他以宫廷侍从身分为公务出差。他得到一辆马车来运画,这些画可能是腓力四世送给教宗(教皇)英诺森十世(Innocent X)的礼物。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为国王装饰王宫新殿购买油画和古董,还要聘请壁画家去装饰宫殿的天顶,重新把湿壁画引进西班牙。委拉斯开兹在义大利再次发现新的灵感,特别是从提香那儿。他先到威尼斯,在那儿买了提香、丁托列托和韦罗内塞(Veronese)的画。随后来到摩德纳(Modena),看到著名的伯爵收藏品,其中有他自己于1638年在马德里画的摩德纳伯爵肖像。据帕洛米诺的说法,他还在其他很多城市停留,包括波隆那,在那儿聘请了去马德里工作的壁画家。帕洛米诺还提到,委拉斯开兹在罗马与著名的主教和艺术家的关系非常密切,包括法国画家普桑(Nicolas Poussin,1594~1665)和贝尔尼尼(Gian Lorenzo Bernini,1598~1680),后者是著名的义大利巴洛克风格雕塑家。帕洛米诺提供一个委拉斯开兹挑选的古董清单,从这个清单上看出,他似乎追随自16世纪以来的一些大收藏家的传统∶他宁可选择罗马最著名的雕塑的复制品,也不要低劣的原作。除了英诺森十世的肖像之外,“在不忽视其他工作的情况下,他还绘制大量油画。”帕洛米诺说,在画教宗之前,为了练习头部写生,委拉斯开兹曾给他的混血奴隶帕雷哈(Juan de Pareja,委拉斯开兹在1650年使他获得自由)作肖像。这是一幅绝无仅有的非正式肖像画,画得异常大胆,创造出一种亲密而又生动的肖像画的强烈效果。1970年这幅画以5,544,000美元卖出,成为当时艺术品拍卖的最高价格。
身为他最重要的官方肖像画之一,委拉斯开兹在英诺森十世肖像中遵循了由拉斐尔在《尤里乌斯二世》肖像(Julius II,1511?~1512; 现藏伦敦英国国立美术馆)所创造的、后来由提香在《保罗三世和他的孙子奥托维奥及红衣主教亚历山德罗.法尔内塞》肖像画(1546,现藏那不勒斯卡波蒂芒特国立美术博物馆)中所运用的教宗肖像画的传统。威严的面孔、深红色帷布的鲜明衬托、椅子和法衣都以流畅的技法和几乎难以觉察的笔触画成,这超越了提香后来的样式,并显示委拉斯开兹在向印象主义的方向发展的最后阶段。这幅画长期以来一直是委拉斯开兹在西班牙境外最著名而被无数次复制的肖像画,很快使他在义大利获得长久的声誉。1650年委拉斯开兹加入圣路加学会和万神庙艺术鉴赏家协会,这是罗马两个最权威的艺术家团体。这幅肖像画使他在申请加入限制最严格的西班牙骑士团时得到教宗的支持,但他不是贵族出身,这一事实引起极大困难,直到1659年他才成为圣地牙哥骑士团的成员。
委拉斯开兹第一次到罗马时曾在麦迪奇别墅小住,从风格上判断,有两幅麦迪奇别墅的小景肯定是画于他第二次到罗马的时候。在他留存下来的作品中,它们是唯一的纯风景画范例,和他的其他成就共同预示19世纪的印象主义。所谓《照镜的维纳斯》也可能是画于义大利,这是19世纪以前在西班牙少有的几幅女裸体画之一。维纳斯梳妆的题材、丰富的色彩与柔和的肉体色调主要受提香和其他威尼斯画家的影响。但是委拉斯开兹也有自己的特色,他不试图修饰或美化他的模特儿,这幅色彩华丽的维纳斯绘画是按照生活的真实来描绘一个活的裸体妇女,这在他的时代是罕见的。
晚年
委拉斯开兹在1651年夏天带着他采购的一些货物回到马德里,受到国王的热情欢迎,次年,国王委任他为宫廷总管,其职责是负责王宫宅邸和国王出巡的安排。在他访问义大利期间腓力四世又结一次婚,年轻的王后奥地利的玛丽安娜和她的孩子为他提供了新的绘画题材。他画王后(1652~1653,现藏普拉多美术馆)和国王的长女玛丽亚.特蕾莎公主(1652?1653,现藏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的肖像时采用相同的构图样式,再由他的画室画出大量的复制品。宫廷的淑女都画得像玩偶一样,戴着巨大的发饰,裙子都由鲸骨环撑起来。委拉斯开兹晚期风格中的形式、质感和装饰物都在没有任何细节限制的一种自由和“速写般的”技法中完成。小公主玛格丽特和菲利普.普罗斯佩罗(Felipe Prospero)王子的肖像在构图和样式上都是相同的,属于其色彩最丰富的作品,最敏锐地表现出对象在宫廷的威严外表下所掩藏的童稚特征。委拉斯开兹晚期的腓力四世胸像(1654?,现藏普拉多美术馆;另1656?,现藏伦敦英国国立美术馆)有多幅画室的复制品,各自具有不同的特点,其不拘礼仪的姿态在王室肖像画中别具一格。在特写式的画面上,国王显得忧伤而苍老,这批最后的肖像画属于委拉斯开兹所有宫廷肖像画中最动情的作品。
除了大量宫廷肖像画外,委拉斯开兹在他的晚年还创作两幅最有创造性的人物画和最伟大的杰作。《纺纱女》以地毯工场的风俗场面为题材,同时还表现出一个古希腊的传说,雅典娜与阿拉喀涅(Arachne)进行纺织技能的比赛。这里的神话题材——就像在某些早期“食品静物画”中的宗教题材一样——以画面的背景出现。但这幅晚期作品中的神话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没有障碍,它们统一在一个形式与空间透视的巧妙构图中。他在《宫女》(又名《国王一家》)中创造出艺术家画室中一个偶然场面的瞬间效果,当他正在画国王和王后的时候——他们只是在背景中一面镜子中反射出来——玛格丽特和她的宫女及其他随从来到现场。在这个复杂的画面上,几乎真人大小的人物需要多少细节是根据与中心人物小公主的关系及光源确定的,它所产生的一种非凡的真实世界的幻象再没有被委拉斯开兹本人或其他任何在这个年纪的艺术家所超越。
委拉斯开兹最后的活动是1660年春季伴随国王和朝臣来到法国边界,负责装饰为玛丽亚.特蕾莎公主与路易十六世的婚礼而建的西班牙圆亭。回到马德里不久他就身患重病去世。委拉斯开兹的学生或直接的追随者很少。他在欧洲的声誉始于19世纪初期。他早期在塞维尔所画的大部分作品被当时的外国收藏家获得(主要是英国人),大部分后来的宫廷作品则留在马德里的普拉多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