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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连载]瓦格纳《尼伯龙根的指环》随笔(作者:剑郭琴符)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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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文和布列兹。我上的图片这套是列文和大都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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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景。续
  
  【齐格蒙德︰ 我无法自称为「平和(Fiedmund)」; 我希望我叫做「快乐(Frohwalt)」;
          但「不幸(Wehwalt)」才是我的名字。
    我父亲叫做「狼(Wolfe)」;
          我与别人一起来到这个世界, 也就是我的双生姊妹。
          成年之前,我与母亲和姊妹分开︰
          与生下我以及伴我一起出生的女子隔离, 我几乎没见过她们。】
      维尔塞族动机连续的分解和弦慢慢演变成稍微带着力量的琶音和弦,齐格蒙德的回忆从他不幸的名字开始,当他提到他的父亲的时候,铜管乐闪过了瓦哈拉动机的起句乐段,他的父亲就是瓦哈拉宫殿的主人佛坦,齐格蒙德的劫难正是佛坦为了磨练他的意志以担当拯救重任而设计的。说到他的母亲和姊妹前,维尔塞族动机的原始形式出现短暂的乐句。进入下面的段落后,音乐的力量逐渐加强,战斗中的维尔塞族动机和洪丁动机的铜管乐夹杂在一起。
          【 「狼」十分骁勇善战且孔武有力,他战胜许多敌人。
          某一天,老狼与小狼外出狩猎。
          他们回来之后,见到家已经成为废墟︰ 狼穴已成空巢。
          我们精致的起居室已被烧成灰烬, 我们繁盛的栎树已剩残枝;
          我母亲美丽的躯体被人残杀倒在地上,而火光中我姊妹的身影却已然消失。
          这残酷命运的降临至我们家族 是由一群凶恶的暴徒所为。】
      苦难的维尔塞族动机出现在他叙述家庭不幸的时候,后来这个动机变为低音铜管悲惨的低吟,然后上升为悲愤的大提琴狂怒的力量,“凶恶的暴徒”代表的洪丁动机先以弦乐后以铜管乐奏出了行进中的力量。制造维尔塞族灾难的不是别人,正是洪丁和他的族人。
          【我们拼命地逃跑,老人与我︰ 我度过的许多少年时光 都与「狼」一起待在蛮荒的森林中。
          我们有多次遭到他们的追击。 但我们大小二狼都能勇敢地对抗反击。
          现在「狼族(Woelfing)」告诉你们整个故事, 而身为「狼族」之一的我,也有许多人知晓。】
    奔跑的弦乐急促地冲进,战斗的力量上升为嘹亮的号角声冲向最高点,然后拉长,洪丁动机的节奏跟着出现,洪丁动机变形为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暗形式,被暂时压抑的家族仇恨扭曲为恐怖到了极点的阴森蠢动,低音铜管犹如黑夜之中游荡的鬼魅森然行进。而齐格琳德的善良和温柔,爱恋,与洪丁形成强烈的对比。被关怀和被仇杀两种命运深刻地暗藏在齐格蒙德身上,而对齐格蒙德发出这两种命运的二者却原来也是仇家。因为齐格琳德就是齐格蒙德失散的孪生姊妹。
  【洪丁︰ 你说出奇特与严酷的故事,勇敢的来客, 「狼族」的「不幸」。
        我想我曾经听说过一对好战父子的恐怖事迹,虽然我不晓得有「狼」或「狼族」。
  齐格琳德︰ 再告诉我们多一些,陌生人︰ 你的父亲现在何处?
    齐格蒙德︰ 那群恶徒对我们展开了一场猛烈的攻击︰
          许多追逐者都被「狼」所击毙; 在森林中我们奋力地抵抗。
          我们的敌人就像废物一般消失。 但我却与父亲分开了。
        我四处搜寻都无法找到他。在森林中只留下一张狼皮。
          只有它在我面前。我找不着父亲。 】
    一切都是宿命。猛烈的战斗节奏结合着铜管乐撕裂的打击声暴怒地冲击,他的父亲消失了,漫长的沉寂后,瓦哈拉动机威严地出现在战斗后遥远的背景中,它在这种压抑的背景中蒙上了一层黯淡的色彩,但仍然不失神秘和庄严。然后音乐又开始了爱情动机,甘甜的铜管乐如泉水般滋润着备受创伤的心灵,这个动机暗示了下面的段落提到的女人。
    【我不得不离开森林;
          我接触到各类男人与女人。
          虽然我见到许多人,认识许多人, 但无论我如何地想要结交朋友,或向女人示爱,我总是不受欢迎。
          恶运紧紧地纠缠着我。 不论我认为什么是正确的,对别人似乎都是错误的;
          对我而言是错误的, 他们却全都认可。
          无论我在何处,总是引起争执, 无论我到何处,总是遭来厌恶;
          如我追求快乐,我只会激起不幸;
          所以我就自称为「不幸」︰ 我所拥有的就是「不幸」。
  洪丁︰ 赐予你恶运的, 三名诺恩,并不喜爱你。
        当你身为一个陌生人, 要求能够得到款待时,没有男人乐于见到你。
  齐格琳德︰ 只是懦夫才会害怕 一个没有武器的孤独旅人。
          来访者,请告诉我们更多 最后为何你会失去武器。】
  悠长的爱情动机以后,音乐逐渐沉重,不幸和厄运如影随形,低音铜管奏出一声重击,命运动机的高音铜管和弦乐犹如不断挣脱束缚的反抗浮现于低音铜管乐的表面,低音乐段如暗藏在黑夜中逐渐迫近的恐怖的脚步声,逼迫招来不幸,齐格蒙德悲愤地说出他的自称,恐怖的脚步声变为颗粒状态清晰地出现,然后,爱情动机以压迫的木管乐出现在齐格蒙德唱段的结束部,此刻的爱情既充满了对过去的无奈,又有对现在的憧憬,它延伸到洪丁的唱段中,被洪丁动机沉重的和弦打断,又被齐格琳德的唱段恢复,齐格琳德被深深地打动了,弦乐起伏伸展仿佛她激荡而同情的内心独白。
  【
  齐格蒙德︰ 一个绝望的孩子向我要求帮助。
          她受家族压力而被迫出嫁 与一位她所不爱的男人。
          我无视众人的胁迫,帮助这位女孩;
          后来我与一群胁迫者进入一场战斗。
          敌人倒下而我获胜。她的兄长亦倒地而亡, 女孩抱着他的尸体;
          哀伤之情掩盖了她先前的愤怒。 在她狂悲眼泪之中,引起了一场大杀戳。
          这可怜的新娘 哀叹她兄长被杀身亡。
          全族人都赶忙聚集;多数群众渴望着复仇。
          四周都成了我的敌人。 但在战场中,女孩无法移动。
          舞动矛与盾的我,保护她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我的长矛与盾牌在战斗中折断毁坏。
          我身受刀伤且毫无寸铁地站在那儿;我见到女孩死亡。
          愤怒的群众追杀我; 她也躺在那堆尸体上。】
  此段音乐急促而紧张,清晰的战斗节奏迅捷如狂风,其中浮现的单音管乐代表那个不幸的女孩,在狂暴的战斗乐段中她时而辗转反侧,时而悲哀地倾诉,当中还夹杂着悲愤的回忆。这个事件和洪丁家族有关,洪丁彻底明白了 齐格蒙德的身份。齐格蒙德叙述完后转身面对着齐格琳德,这时候,维尔塞族动机遥远的大提琴低沉的乐段出现,仿佛低沉的群山在承受着一个悲哀的葬礼,行进的行列逐渐拉长,齐格蒙德以极为漫长的节奏向齐格琳德唱出了他悲哀的倾诉:
          【女士,既然你发问;现在你就知道 为何我无法叫做「平和」。】
  葬礼在继续,弦乐和管乐以悠长的旋律奏出了一个新的动机,代表维尔塞族英雄的动机,它深长而悲哀,起伏而抒情,它咬住命运的关节然后延伸为有限的力量,它飘泊而无助,目的地是无奈和孤独,管乐无力而柔情的倾诉融入苍茫的黄昏,前路漫漫,维尔塞族的群山仍然在远处起伏,失败的英雄也许代表一个永远也无法到达目的地的悲壮战斗过程,它卷入进无始无终的自我冲突,理想主义和现实黑暗的殊死战斗。这个动机在以后的剧情中仍然多处出现,印象最深的是齐格弗里德的葬礼进行曲中出现的那一次。
    【洪丁︰ 我知道一个野蛮的家族; 他们完全无视于神圣的荣誉。
        所有人都厌恶他们,包括我。
        但我今天参加了一场家族血债的复仇宣示。
        我太迟归来 发现我所追逐的恶徒居然就在我的家里。
        只在今日,「狼族」,我的屋子将会保护你。
        今夜我将放过你。 但到了明日,请将你的武器装备起来。
        我选择在日间战斗︰你必须为那些你所杀的人而付出代价。
    洪丁(向齐格琳德)︰ 离开这间房!别在这儿闲晃。
      备妥我晚间的酒,我在睡前要饮用。】
  洪丁动机沉重的和弦再一次以极为恐怖的力量响起,洪丁的总爆发终于以一种可怕的暴力出现,中间弦乐拉出的那个憎恨动机浮现出极为阴森的心理动机,然后是号角,洪丁动机的管乐出现的时候,他掀翻了餐桌,宣示了他可怕的决定,洪丁动机膨胀到了极点,他以爆裂的力量抓住了齐格琳德,管乐变为强烈的打击。然后凶恶地将齐格琳德推向一边,齐格琳德踉跄地逐渐站稳。
  爱情动机的管乐又如诉如泣地出现,先是铜管乐柔情的乐段,单音旋律仿佛黑暗中浮现出来的微弱光亮,虽然无助但极为清纯,之后木管乐又暗哑地重复了一次,接着管乐又吹出了维尔塞族英雄动机,洪丁动机的沉重和弦不断打击着。齐格琳德双手抱着室中的老槐树,此刻宝剑动机以极为纯粹的管乐轻微地出现,光亮和希望出现在这令人窒息的较量和压抑中,宝剑代表着联系两个维尔塞族人命运的神力,将在二人的亲缘和爱情两个情节中担当着图腾的意义。
  【(齐格琳德依恋不舍而下)
    洪丁(向齐格蒙德)︰男人要有武器。 「狼族」,明天再会。
      你听到我的话了︰留心些!
  (洪丁下) 】
  洪丁动机再一次以狂暴的力量冲出,然后变为逐渐消散的脚步声。舞台中只剩下手无寸铁的齐格蒙德,壁炉中的炭火渐渐熄灭。黑夜来临,命运动机的爆裂力量山崩地裂般压向了这个孤独而英勇的维尔塞族人,然后宝剑动机又曙光般地浮现着,黑暗中的勇士在最绝望的时刻想到了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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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三景(续1)
  铜号模拟的脚步声如齐格蒙德梦中的幻觉持续出现在低暗的弦乐背景中,月色渐渐照进黑暗的大厅中,此刻温柔如水的铜号奏出了爱情动机的一个引子,弦乐跟进轻柔如流水般的过渡乐句(描写月光的简短乐句),就象齐格琳德踏着地面银灰的月光出现在舞台中的倩影。齐格琳德穿着白色睡衣的形象更加增添了她的美丽。
【(齐格琳德上)
  齐格琳德︰ 客人,你睡着了吗?
  齐格蒙德︰ 是谁轻声地走到这儿?
  齐格琳德︰ 是我︰请听我说!洪丁已经睡着了, 我在他的酒中下了药;
          利用夜晚来解救你自己。
  齐格蒙德︰ 我因你的出现而得救。】
  齐格琳德轻声呼唤着齐格蒙德,月色中朦胧的女主人美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也许是最美丽的梦幻景象,齐格蒙德惊喜地坐起来迎接梦中人。喜悦而带着一点惶惑的弦乐琶音和弦盖过了洪丁动机低暗的微光,经过了漫长的期待后的齐格琳德终于找到了宝剑的拥有者,逐渐急切的弦乐如颤抖的月光滑行在黑暗中:
  【齐格琳德︰ 我向你指出一把剑︰噢,希望你能得到!
          我要为你这位高贵的英雄而欢呼; 它只能为最强壮者所拥有。
          请仔细听我要告诉你的话!】
  月色由于燃烧的激情变得生动起来,飞快跃动的纤细弦乐使漫漫长夜感染了爱情的魔力,二人执手,眼神激烈地飞跃。弦乐开始激荡起来,月色变成心灵的希望之声环绕着热切的灵魂交织,号角声豪迈而嘹亮地奏出了宝剑动机的冲破语句,然后如坚强有力的巨人般发展到力量的高点,强烈的号角声飞速地冲出一个新的动机(代表着维尔塞族胜利的号声),它极为短暂的闪现如钢铁般的英雄穿透敌阵撼夺人心的欢呼声。
        【 过去,这男人的家族全坐在这个房里,他们都是洪丁婚礼的客人。
          他迎娶了一个女子, 未经对方本人的同意,就将她强占为自己的妻子。
          我在酒宴中伤心地坐着。 有位陌生人走进来, 一位身穿灰色外衣的老人;】
  渐渐拉长的弦乐接替了号声,齐格琳德开始讲述往事,微弱的弦乐伴奏仿佛遥远时代微亮的景色。齐格琳德上面这个段落几乎是清唱,唱到那个老人(佛坦)的时候音阶开始上行,她逐渐深情的眼眸注视着遥远的夜空,瓦哈拉动机如慈祥而威严的阳光般出现。
          【他的帽缘压低 完全遮盖住他的一只眼睛。
          但他目光的一瞥却震惊在场所有人, 老人显露出威仪与严峻之势。
          只有面对着我,他的眼睛却变得甜蜜,爱怜,悲伤与慰藉同时在他的眼中。
          他温柔地看着我,却怒视着他们,
          然后他的手中闪耀着一把剑。 他将剑插入树干中, 剑身没入直达剑柄。】
  瓦哈拉动机先由铜号奏出轻盈而下行的乐句,然后逐渐上行漫游于云霄之中俯瞰着大地上的芸芸众生,当它混合进悲伤,爱怜的弦乐段后它逐渐变得深长而悲天怜人,仿佛老人的呼吸被压迫后逐渐勃发出来的撕裂力量,然后,铜号逐渐嘹亮起来,拯救的力量慢慢凝集,终于它冲破了悲伤和黑暗,长长的呼啸带着齐格琳德深长的呼唤,宝剑动机如顶天立地的巨擎般再一次跃现,宝剑的寒光激起群山的回响,跃向黑暗的夜空,它逐渐消失的余音如星光般停留在灰冷无垠的夜空。
    【这把剑只属于 能够将其拔起的人。
          所有的男人,使尽所有的力量, 也无法获得这项武器。 访客来来往往,徒劳无功。
          号称最孔武有力的人试着拉出这把剑, 但仍无法将它从树里移动一寸。
          宝剑依旧沉静地留在那儿。接着,我知道了老人的身份 他在我悲伤之中安慰我︰
          并且我也知道 他留在那儿的宝剑是要送给谁。】
  齐格琳德接着叙述,宝剑动机的余威弥散为力量衰竭的弦乐,而宝剑的霞光仍然在天空飘荡,它执着地忠实着它的真正主人,当这个动机再次出现在上面的段落中时,它显得沉静而力量内敛。代表“老人的身份”的瓦哈拉动机用弦乐奏出一个引子,维尔塞族胜利号声就以排山倒海般的大号,弦乐冲出,它以不可抗拒的威力扫除了一切悲哀和压迫,如一股洪流滚滚向前。
          【   噢!我现在能否找到他,那位朋友, 如果他能从遥远的地方而来,解救世界最不幸的女子︰
          一切我所承受的悲伤, 一切造成我耻辱与不名誉的痛苦—— 最甜美的报酬能够平反这一切!
          能够补偿我失去的一切;我的眼泪将成为过去;
          只要我能够找到,这位神圣的朋友 我的手臂将拥抱这位英雄。
    (齐格蒙德与齐格琳德相拥) 】
  上面的段落由维尔塞族胜利号声主导着舞台音乐,这个动机得到很完整的发展。大号震耳欲聋的爆响如雷霆中巨人的厮杀,排浪撕裂长空,群山和乌云雪崩般后退,然后再聚集,再被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击退。战斗中园号金色的切分音不断激励着英雄的厮杀,又如胜利后嘹亮的欢呼声,它不断发送着力量,有如永不枯竭的源泉。飞速游荡的弦乐时而惊呼,时而激荡如群山的回声,时而如奔向英雄的脚步声。这一切都在一个飞速的节奏中发展,不但代表了拯救和战斗的英雄力量,而且代表二人不可抗拒的爱情力量。  
  【 齐格蒙德︰ 心爱的女子,这位朋友现正拥抱着你;
          宝剑与女人都将属于他。 我的心中燃起强烈的誓言 那将使你成为我圣洁的妻子。
          我所渴望的一切,就是能够瞧见你。 我从你那儿找到我所缺少的一部分。
          即使你遭受羞辱, 即使遗憾令我悲伤,
          即使我将违叛律法而你将名誉受损, 喜乐之情现在将为我们宣布幸福。
          当我拥你入怀 并感受到你的心跳时, 我为着神圣的欢欣而放声大笑。
  齐格琳德︰ 啊,谁走出我的心?谁走入我的心?】
号声和弦乐以震天动地的力量奏出了维尔塞族动机,它不再是那个悲哀的失败英雄,而是担当拯救,冲向胜利的英雄。它此刻化身为被爱情激励的齐格蒙德,爱情和拯救合二为一,此节的第一个高潮以气吞山河的音乐激流席卷而出。
豪情万丈的长号组几乎上冲到了极限,这爆裂的力量横扫着一切,突然嘎然而止,春天的激流和温暖的月光即将加入爱情和拯救的旋律中,为这段杰作增添着又一种生命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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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景
在黑夜之中的大厅里,齐格蒙德留恋地目送着齐格琳德离去,他注视着被齐格琳德暗示过的那棵老槐树,孤独和甜蜜矛盾地占居他的心灵。命运把他卷入了仇人的家,而他手无寸铁。而就在这里却复苏了被久久压制的爱情,这一切都是宿命。命运动机弦乐爆发出来的压迫力量两次冲出,周围是铜管吹着如脚步声的节奏,在黑暗中又象向厄运逐渐缩短距离的时间,又如洪丁动机的死亡压迫。然后号角声出现,切分音发出如光亮般的召唤,弦乐加入出现一个短暂的过渡,终于号角声变成宝剑动机冲出,而后又嘎然终止,宝剑此刻只有召唤作用,只有齐格蒙德能真正拥有它的时候,这个动机才是丰满的。
  此节的音乐编排是极为精彩而复杂的。很多动机不但以复调的形式夹杂在一起,而且动机的变形,变奏也是极为复杂的,(此外还有很多精彩的动机难以一一叙述)否则难以承担此节作为整部作品最精彩的段落之一的需要。
  【齐格蒙德︰ 父亲曾允诺我一把剑︰ 我将在最深刻的绝望之中找到它。
          在手无寸铁之下,我堕进敌人的家里;
        仿佛为了满足他的复仇,我竟留在这儿。】
  宝剑的切分音召唤始终伴随在背景中,颤抖的弦乐渲染出一种冲破前的激烈萌动,力量逐渐加强,终于齐格蒙德的唱段从宝剑动机开始冲出,然后下行,停留在绝望和沮丧之中。接着,大提琴抖动的乐段唱出了拉长的爱情动机,齐格琳德的形象甜蜜地出现:
          【我见到一位美丽高贵的女子;我内心受到着迷的恐惧所侵蚀。
          她激起我的渴望, 她用甜蜜的魔法伤了我, 然而她被那嘲讽我的男人所拘束。】
  爱情动机在这里始终带着沉思的特征,大提琴中音如歌般地吟唱着齐格蒙德柔情而甜蜜的思念,力量越来越强烈,最后,小提琴组和号角加入一起上冲,形成又一次更为强烈的宝剑呼唤:
        【维尔塞(Wälse),维尔塞,你的剑在哪里?
        我在灾难困境之中挥舞的 坚实宝剑︰
        难道它会从我的胸口涌出 因为它埋藏在我心中的愤怒之下?
        (屋子正中央的老槐树干上突然闪起一道光芒,隐约中仿佛可以见到剑影)】
  小提琴组组成又一次更加强烈而漫长的颤抖,齐格蒙德的宝剑呼唤唱段拖着长长的余音,爆裂的力量和近乎绝望的期待撼夺人心,铜号和弦乐形成互相应答般的和弦组,终于,宝剑动机嘹亮的铜号再一次破空而出,它越来越完整的陈述似乎暗示了宝剑越来越近,它清纯得就象刺破长空的一道眩目的闪电,同时它又是那么高贵而纯洁,似乎加入了甜蜜爱情永恒的生命动因,它带着强烈的希望预示消失在云端,余音缭绕于黑暗的夜空。此时,老槐树上射出一道光芒,犹如黑夜之中的星光,带着寒气刺破绝望而压抑的大厅,宿命和神力再一次显示出辉煌的力量。
        【在闪烁的火光中那耀显的光亮是什么? 老槐树上的光芒是什么?
        我的眼睛因那道亮光而目眩。 光芒似乎愉悦地笑着。
        那道明亮的热焰烧灼我的心。
        莫非是那位美丽女士离开这房间时在那儿所留下来的亮丽眼神吗?
          夜晚与黑暗关闭我的眼; 她的倩影落到我心里︰
        我感到温暖与日光。 就像是祝福的日光照耀;
        我的脑中想起它美妙的魅力 直到它落到山岭之后。
        一当它离去 夜晚又再度地降到我身上。
        即使是这棵古老的老槐树 也闪耀着黄金的光耀。
          然后花朵谢落,光耀也褪去。 夜晚与黑暗关闭我的眼︰
        在我心中最深沉之处爆起一道不可见的火花。】
  宝剑动机一直主宰着上面的段落。宝剑动机散发的余光在小提琴颤抖的华彩乐段中闪烁着,它聚集着力量不断组成又一个新的宝剑动机冲出完整的动机旋律。齐格蒙德想着齐格琳德,宝剑动机变形为甘露般的木管乐,低吟中逐渐接近了爱情动机。两个动机相互纠缠,宝剑的光芒变形为齐格琳德明亮的眼神在齐格蒙德灵魂中复活,两个力量源泉完美地注入齐格蒙德的肌体中(下面的段落则更进一步展开着这个主题),同时将二人的互相拯救情节带入高潮。
  而齐格琳德的光明此刻仍然只是他的幻觉,黑暗在继续,宝剑的光明只是短暂的一瞬,宝剑动机的力量逐渐耗散,黯淡的木管乐拉长了黑夜,脚步声又一次提示他时间的消逝,齐格蒙德终于疲倦地回到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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