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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时代之下,是否继续别无选择? ZT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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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电影界有“第五代”导演的说法在先,同时代的刘索拉的同学们常被对应地称为“第五代”作曲家的典型代表。今天,“第五代”的中国导演、中国作曲家、中国画家,这三个艺术家群体,在悍然赢得国际声誉方面,都取得了巨大成功。

  单看当年小说《你别无选择》的人物里,叶小纲成为世界最富声誉严肃音乐出版社“朔特”(SCHOTT)250年来签约的第一位华人,这间以出版“我们时代的音乐”著称的出版社,在200年前就曾为活着的莫扎特出版过作品;谭盾和苏聪都是奥斯卡音乐奖得主,在纽约的音像店里,谭盾标签下的大碟可以占满几层货架;陈其钢在法国是西方现代音乐泰斗梅西安的学生,获得过法国交响乐大奖;陈怡1998年在美国的音乐学院成为作曲系终身教授;郭文景从未在国外居住,但他早在十几年前就是欧洲乐队炙手可热的签约作曲家

  第五代中国作曲家的国际成就,一点不比另外两个“第五代”艺术家群体少或晚。然而这个群体的中国处境,却露出更多尴尬之相。

  知音难遇

  在这个多元化聆听时代,有人迷超女,有人迷贝多芬,有人迷死亡金属,但没听说有谁迷中国现代音乐的。

  没人迷首先是因为人们接触不到。虽然“第五代”中有多部作品被评为“20世纪华人音乐经典”,但真正有几个华人听过?30年来,“第五代”作曲家能在国内录制自己作品的机会太少了;能够并愿意把他们的作品排出样子来的中国乐队也太少了;除了每年的国际音乐节,他们的作品面对国内公众演出的机会太少了。音像店里找不到,音乐厅里听不到,除了作为配乐模糊地隐闪在那些“第五代”导演的电影背后,他们的作品给公众的印象是零。

  普通人听不到的同时,古典爱乐者也不喜欢。在各个古典音乐论坛里,很少能看见爱乐者对它们的讨论。因为无法“放下多年听贝多芬和莫扎特培养出来的对旋律、逻辑、古典式庄严的追求”,古典爱乐者对现代音乐基本提不起精神,不要说什么“第五代”,连梅西安、约翰·凯奇之类的当代西方大师也一律不买账。

  除了来自普通人的陌生和古典爱乐者的冷淡,“第五代”的作品依然难以得到老一辈和长一辈国内同行的首肯。2003年,《人民音乐》杂志第一期刊登了长一辈著名作曲家王西麟的评论文章《由<夜宴><狂人日记>到对“第五代”作曲家的反思》,公开对郭文景等第五代作曲家的创作提出了严厉的批评。文章指责“第五代”作曲家近年来缺乏历史责任感,“旷日持久地远离了中国社会和民众的呼吸远离了、淡漠了和抛弃了‘文革’及其历史背景这个伟大的历史能源的母海”。

  更早的冲突在2001年11月,在北京电视台的谈话类节目《国际双行线》中,老指挥家卞祖善和谭盾因音乐观念问题不和引起争吵,谭盾在镜头之下拂袖而去。

  坚持理想VS主旋律、商业性的诱惑

  做水乐、做《地图》、砸碎钢琴不管怎么评价,“第五代”作曲家这个群体引起大众关注,很大程度还是要归因于谭盾。

  在谭盾的身上有个有趣的现象,就是拥护他的人在两头,一是研究现代音乐的行家,多评价他是同辈中的佼佼者,认为他“绝顶聪明”,“既追求艺术理想,又兼顾大众。”认为他现在的做法是“让现代音乐走出困境的途径之一”。第二类挺谭的是对音乐完全不懂的普通人,他们觉得谭盾很酷,百无禁忌。而讨厌谭盾的人是在中间,除了卞祖善那样的老先生,就是有些音乐基础的古典爱乐者,在他们眼中,谭盾已经基本完蛋了。

  谭盾的那些奇招,有多少是艺术实验的需要,多少是商业作秀,以及他本人对此的态度成为人们争论的焦点。纯音乐像其他艺术一样要面临商业性和喧嚣时代的诱惑,在郭文景看来,对于“第五代”艺术家,“勇敢地走出来,和坚决不走出来都是值得尊敬的。只要他们还在行动。”

  当露骨的商业性嫌疑主要还集中在谭盾身上的同时,国内的其他“第五代”作曲家更多面对的是泛政治题材的诱惑。

  不过瞿晓松明确表态,不管别人怎么做,他不会去做泛政治题材和商业性的东西。事实上,从2004年以后,瞿晓松停下了一切音乐创作,把兴趣暂时转向文字和冥想。

  庸俗环境下的高雅音乐圈

  研究中国现代音乐的专家,《中国新音乐》一书的作者钱仁平感叹,国内的作曲家全部在当教授,因此都是业余作曲家。钱仁平觉得这非常可惜。任你有再大的才华,再热爱音乐,都得日复一日地把精力拖磨在中国式的生存历练上。这在所谓的高雅音乐圈也概莫能外。

  曾有出国经历的大部分“第五代”作曲家回国也有五至十年了,可他们还在适应中。名字前的头衔有几百字的叶小纲,貌似“第五代”中最主流的,甚至2004年还曾被某媒体评为“时尚先生”,却自认一直是“很边缘的一个人。做每一件事都非常辛苦”。

  1995年回国的叶小纲如此,郭文景、张丽达等长期在体制内生存的作曲家,能用于自由创作的时光有多少,恐怕屈指可数。

  除了来自外界的尴尬,“第五代”还不得不长久地面对来自体内的考验——文革背景的考验。

  初入音乐学院时,谭盾作的曲子是《梦见毛主席》——毕竟,在十几二十岁人生最重要的成长阶段,他们所处的是一个癫狂恐怖的世界。对他们来说,自由和爱的音乐,以及一元化的恨的文革,同样是血液中的东西。同时,那游离在校门之外的十年,既是他们日后无羁创造的甘源,也是造成作品人文薄弱的苦酒。

  刘索拉的主题“别无选择”的意思是说,音乐是他们别无选择的命运。20多年后,这场在德国名为“你别无选择”的音乐会好不容易搬到中国上演时,名字已经变成了“建行之夜”。

  当问参演的音乐家是否依然别无选择时,有人说:“当然是,索拉20年前给我们施的咒语应验了。”也有人说:“太不是了,人离开任何东西都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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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个名!哈哈!现代音乐!不同的感觉!路漫漫啊!
电影原声,喜多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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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好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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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还是缺乏这个氛围和引导,不然,去涉足一下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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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索拉是刘志丹胞弟的女孩。
刘索拉说:把声音抛出去,有时搭上命。
还说:有种声音对身体确实不好,但人的灵魂往往需要那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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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的人太少,还有就是现在的年轻人更喜欢有旋律容易入耳的东西,或者比较刺激的东西,我是年轻人,跟他们有共同的爱好,可是对现代音乐仍然依依不舍,这些音乐似乎有更多人性的东西让你欲罢不能.
连我们国家的唱片公司如中唱,ABC等都不录现代中国作曲家的作品,还能指望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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