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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空管录音再一杰作 Tacet最爱小提琴作品集
2017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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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cet每年都会推出精彩新作,这张Tube Only Favourites正是一张您必买的新唱片。至于我为什么可以这么肯定的说它必败呢?简单讲,演奏优美、选曲独到、录音讲究,绝对是一等一的制作。这还勾不动您的兴致?好,那请继续听我分说。

 

Tube Only其实是Tacet的一个系列。这个系列尤其标榜录音采用全套真空管设备,包括麦克风以及录音使用的扩大机,而且,请注意,要再三强调:「只使用」真空管设备。这个厉害吧?现在这个手机都可以录音的年代,买个立体麦克风,配上一台苹果笔电,就可以玩录音了。不是说数位当道吗?怎地还有人这么个坚持呢?

还不是为了追求那类比录音才有的醇美声音。数位录音不是不好,但是不管使用多么先进的设备和软件,就是难有类比录音的那股独特的味道。Tacet更坚持使用真空管器材,包括Neumann U47、Neumann U67、Neumann M49真空管麦克风各2支,总共6支;一台带有混音器的真空管V72前级,10组音量控制器(passive fader)W68做各别声道控制,另外再有两组W68和V72做master amp。录音使用的磁带机是德律风根的M10,同样,也是真空管录音机,只不过这个磁带母带是为了制作LP的,如果需要制作CD,则是透过A/D转换器。这套录音设备看起来就跟古董一样,事实上,也的确是古董级设备。Tacet这么麻烦作什么?希望能藉由这样的设备,使用老类比录音的方式,来重现50、60年代录音黄金年代的辉煌成就。

Tube Only系列已经推出好几张了,其中有室内乐,有小提琴小品,也有管弦乐,包括贝多芬交响曲、法国管弦乐作品、韦瓦第四季等,有CD,有SACD,也有180g的LP。您总共收了几张呢?

 

这张2016年的「最爱小提琴作品集」,收录了总共19首精彩的小提琴小品,有原本即是为小提琴与钢琴创作的小品,也有不少改编曲。但无论原创与否,每首曲子都是一样的,美。音乐并不一定要「载道」,如能放下那种非得讲个大道理,非得抒发人生苦忧,或胸怀宇宙乾坤不可的观念,好似音乐非得扯出个哲学或史话,否则就听不懂音乐似的。若能把音乐就看做是音乐,便能见得这些小品的美。上得餐馆谁道总得山珍海味?品点几道小菜,既开胃,又能先见厨子手艺。李白能写出壮阔长诗「蜀道难」,亦能创作脍炙人口的「静夜思」;对比音乐,后者,就如小品,轻巧,却近人,浅尝,亦暖脾胃。

 

小提琴演奏者是德国小提琴家Daniel Gaede,在音乐生涯初期,他积极参加比赛,也在国际间赢得名声,使他有很多机会,到各地知名乐团合演协奏曲目,并在各地的音乐节中现身演出。同时,他也与华裔钢琴家Xuesu Liu和大提琴家Julius Berger合组三重奏,拓展自己的室内乐曲目。此外,他也与其他知名独奏家合作演出室内乐过,包括大提琴家Natalia Gutmann、Maria João Pires、以及Paul Tortelier等。他曾在1994年至2000年间,担任维也纳爱乐的小提琴首席,在他卸任首席、离开乐团后,则进入钮伦堡音乐学院教书,并在各地开设大师班,传承音乐的技巧、经验和体悟。不过,他也没有放下演奏录音,这些年来,在Tacet留下多张唱片,包括克莱斯勒的小品、布拉姆斯小提琴奏鸣曲、韦瓦第四季小提琴协奏曲等;他也在DG、Sony等唱片公司,以及CPO、Largo等独立品牌留下录音。这次Tacet要出Tube Only的小提琴小品集,又找他来合作。

 

 

 

担任钢琴的是Wolfgang Kühnl,他比Gaede长了十岁,与柏林国立管弦乐团(Staatskapelle Berlin)的团员合组Trio Apollon三重奏团,他弹奏钢琴,另两位则是单簧管与中提琴;他们的录音还在2006年赢得ECHO Award的最佳室内乐CD奖项。除了积极投入室内乐演出,Kühnl也以独奏家身份参与协奏曲演出,包括柏林爱乐和柏林小交响乐团等,他甚至多次与柏林爱乐一同出国演出。不过,他自己还是尤爱室内乐,也愿意把自己定位成室内乐演奏家,因此,听这张录音时,由能感受那伴奏者独有的和谐气质,与长于独奏演出的音乐家不同。

 

Tacet的录音几无败笔,我个人收得廿余张,这话说得尽出肺腑。无论钢琴独奏或室内乐曲,他们总能成功掌握住乐器声音的本质,并显出自然不造作的空间感。而且,他们找来的音乐家虽然不多是名气中天的明星艺人,却也都非泛泛之辈,就像本唱片的两位演奏家Gaede和Kühnl,都是技艺正值颠峰的艺术家。

 

真空管录音温暖和谐,圆润饱满,而且立体活生,空间感一流。Gaede的小提琴演奏,起落之间自信从容,转折之际亦圆滑优雅。莫道他是德国人,又在德国受的音乐训练,就以为他的演奏该是一派精准犀利。倘是这样,也不会找他来录这张小品集了。这些小品乐曲当中,多的是抒情之作,掌握不好,若非失之木讷漠然,就是流于浮夸矫情。拿捏的好,那小品中的诸般表情,就能感人心、动人情。我最爱听葛罗米欧和谢林的小品演奏,他们两人一个精妙中见灵秀,一个是大器又展雅致,共同点是,他们在演奏小品时,特别展露出一种适切中庸,却精微高贵的气质。听Gaede的演奏,让我想到了这两人,因为这同是一份有气质的演奏。

 

我仅举几例说明。第二轨是佛瑞的艺术歌曲「Après un rêve」,此曲由女高音演唱时,深情款款,旋律极为动人,因此被改编成很多乐器演奏版。在Gaede的小提琴演奏下,那悠悠的、对爱情的憧憬与对情人的眷恋,诉的欲言又止,欲语还休。我都快迷惑了,这到底是小提琴化作女高音,还是女高音化作小提琴。第八轨则是舒伯特天鹅之歌(D.957)的第四首小夜曲,这首大家耳熟能详的艺术歌曲,变做一把小提琴,依然具有清纯优美的特质,活像个小姑娘在催促着爱情的到来,按捺着期待和兴奋。最后一轨则是拉赫曼尼诺夫的声乐练习曲改编成小提琴演奏,Gaede用了较多的抖音来增添变化,表现出声乐的回转千折。

 

我就说到这里。剩下的,就留给您自己去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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